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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当然，虽然是守候，但也并不是伫立在醒目的地点，无论是为了什么事，只要真弓知道淳一在宾馆前逗留，就有可能会光火而向淳一发飙，所以…… 　　这种“守株待兔”的工作，说起来应该是刑警的工作。但即使是小偷也是需要有耐心的。为了等到对象的家里没有人为止，往往要等上好几个小时，有时候甚至要等好几天。 　　但是，很幸运地，今天晚上不需要等候那么久。 　　——差不多过了一个钟头，一辆极眼熟的轿车进入了宾馆。 　　“来了！”淳一自言自语地说。 　　绕过宾馆后面，轻松地越过不算太高的围墙。 　　往上一看，房间的窗户刚好亮起来。 　　他已经向宾馆的人说过要到那个房间去了。 　　但是，却不能装窃听器。万一被抓到了，宾馆会受牵连，而且，这是“违法行为”（！） 　　但是，对淳一来说，他有比做那种麻烦事更便捷的方法。 　　——淳一开始攀爬露台旁边的排水管往四楼的窗户迈进。 　　干这种事是他最拿手的。几乎是不着一点声息地爬到了四楼。 　　途中，在三楼的房间里头，透过稍微敞开的窗帘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和看起来像是女学生的女孩正在极力奋战，但他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观战。 　　淳一轻快地移到四楼的排水管旁，低下身子观察里面的动静。 　　没关系，没有人注意到。 　　声音很清楚地从玻璃窗换气用的小窗子传过来。 　　“——算他运气好。”男人的声音说，“但是，我现在想想也许失败了也说不定。也许不用任何技巧地把那家伙给杀了，这样我反而不会被怀疑也说不定。” 　　这声音是——河村。 　　女的好像是在洗澡，所以声音听不清楚。 　　“再等一阵子吧。” 　　河村接着说，“什么？即使那家伙起了疑心也没有胆量向警方报案的。” 　　“不行啦！”女人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了。“太危险了！不赶快解决的话。” 　　“不择任何手段吗？” 　　河村好像有点犹豫的样子。 　　“是的，不择任何手段。危险的事是愈少愈好。” 　　停了一会儿，河村又说：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河村叹了口气，“但是，这次一定要详细考虑一下手法。” 　　“弄得像意外事故就行了。” 　　“你是说用车子吗？” 　　“那会留下证据的。” 　　“那——” 　　“我们慢慢商量嘛。——在床上——” 　　女的低声窃笑。 　　然后，灯光一下子变暗了。 　　过了几秒钟之后，淳一开始往下爬。 　　4 　　“我真高兴能当刑警。”道田恳切地说。 　　“我也是。” 　　如果真弓和道田是因为内心燃烧着刑警人员的使命感而这么说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很可惜地，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上，那是因为他们有一天跟踪大山，而深切地了解到薪水阶级的工作是多么辛苦，才由衷地说出这些话的。 　　“连一顿午饭都只五分钟就解决了。” 　　“那样子胃会搞坏的。” 　　“而且，每次遇到人就得低声下气地……” 　　“那会变得神经紧张的。” 　　“连上个洗手间都会被呼叫器呼叫。” 　　“这样不会得便秘症吗？” 　　“而且好不容易才回这里来却已经九点了！” 　　“那一定会睡眠不足的。” 　　两个人正在制作大山的病历表。 　　现在，真弓他们正在那个研究所里头。说是在里头，其实并不是在建筑物里面。他们是在大山进入的那个建筑物外，躲在树后面监视。 　　“大山会不会是凶手？”道田问道。 　　“不知道。” 　　“不过——是个嫌疑犯，所以我们才监视他呀！不是吗？” 　　“大概是吧。我问我老公。他要我监视大山，所以……” 　　受小偷指挥的刑警，世上不多见吧？ 　　“怎么还不出来呢？” 　　“大概还有工作吧。” 　　“不晓得薪水好不好？” 　　“大概比我们好吧！” 　　“那，还是当刑警吃亏喽？” 　　道田相当认真地陷入沉思。 　　“等一下！”真弓接口说，“出来了！” 　　——果然是大山。他从建筑物里面走出来了。但是，似乎不太寻常地一副慌张的样子。 　　“他怎么搞的？”道田低声说。 　　“我怎么知道？” 　　“咦！他怎么不往门的方向走？这家伙！” 　　真弓目送急急忙忙离开建筑物的大山。 　　“他要去实验室！走，我们也去。”道田催促地说。 　　大山果真在实验室前面停住脚步。好像是有点犹豫的样子，可是，好像马上又下了决心似的，消失在像是仓库的建筑物里。 　　“——他进去了。” 　　“是呀！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完全按照你的指示行事。” 　　“那，我们也悄悄地进去吧！” 　　“不需要带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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