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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不过，即使江原先生让莉莉上了电视，你们认为它能够维持多久的知名度？我认为你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实在是很需要用钱，”江原有点结结巴巴地说，“我本来打算也分给今里一部分的，可是他就是一副死脑筋。”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 　　真弓似乎已经厌倦他们双方的辩论，再也没办法专心听下去了。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淳一说道。 　　“什么方法？” 　　“去问莉莉本人（牛）的意见呀！” 　　真弓斜睨着淳一，正想说他几句时，又有人冲进客厅来。 　　“真弓小姐！糟了！” 　　原来是道田刑警。 　　“道田！什么事呀？看你连鞋子都穿进来了！” 　　“啊！对不起！” 　　“发生案子了？” 　　“是的。也可以说是案子啦！” 　　“什么意思？” 　　“门口有头牛。” 　　“我知道呀！没关系啦！” 　　“真——真的吗？……”道田吓了一跳，“可是——” 　　“可是什么？” 　　“它在门口拉了一把屎。” 　　真弓尖声大叫，冲出客厅。 　　2 　　“抱歉！” 　　课长深深一鞠躬，向真弓道歉：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很无聊，我是说真的！” 　　“课长以为我们这些部属做的是什么工作？！” 　　真弓从刚才就一直对课长吼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 　　其实，本来也不用发那么大的脾气的，可是莉莉的屎——即使是美牛莉莉，拉出来的一样都是屎——从清除到去除臭味，费了真弓不少时间，所以真弓才会勃然大怒。 　　“总之，这一次一定要帮帮忙，你就包涵我这一次嘛！” 　　课长低头道歉。 　　“这样子吗？那么，准我一个月的特别假期。” 　　“好！” 　　课长如此爽快地答应，让真弓不禁想要更得寸进尺。 　　“喂，真弓小姐——”道田走了过来。“你的电话。” 　　“是谁打来的？” 　　真弓一脸不悦地转头看他。——说不定再过一会儿，我还可以让课长加我的薪水呢！哎呀！这下子全泡汤了。 　　“昨晚的牛。” 　　“哦？是吗？牛会打电话？” 　　真弓心想——难道牛还会说“喂喂”不成？ 　　“不，是江原寿子，昨晚的——” 　　“啊，搞什么鬼！搜查一课可没那个闲工夫帮她介绍别人买牛。你就这么对她说吧！” 　　“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么，是什么事？” 　　“牛把主人给杀了……” 　　——真弓知道自己的特别假期又泡汤了，不禁叹息。 　　“难道是表演牛的脱衣秀吗？”法医矢岛一脸狐疑地望了望四周，说道。 　　“牛原本就不穿衣服的呀！”真弓说道，“你赶快告诉我们他的死因吧！” 　　“可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牛，所以有一点吃惊。” 　　会自己说出这种话的人可真稀奇。——可是，现场的情况的确很特别。 　　案件发生的现场是在电视台的摄影棚内。棚内的一个角落里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堆照相器材和椅子等东西，而莉莉就被栓在那里。 　　它时时将头伸进水桶里，嚼着牧草。 　　江原的尸体就在离它二、三公尺外的地方，仰天倒在地上。 　　电视台。乳牛。尸体。——怎么想也连不在一块儿。 　　“这不是在作梦吧！”矢岛甩了甩头。“我幻想当我眼睛张开时，是一位性感的美女站在那儿，而不是牛……” 　　“牛会吃醋的哟！”真弓说道。 　　矢岛耸了耸肩，屈身看着尸体。 　　这时，真弓走出摄影棚。 　　江原寿子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很遗憾！”真弓说道。 　　“是呀！……” 　　寿子微微地低垂着眼光。 　　“是你发现的？” 　　“是的。” 　　“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寿子沉默了一阵子，答道： 　　“昨晚我先生把莉莉带回家以后，它发了一顿牛脾气。因为它一直习惯和我父亲在一起，所以当然会觉得有点别扭。” 　　“说的也是。” 　　“可是，今天要上电视台试镜，所以只好把它带来这里。而且因为莉莉也很习惯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也一起来了。” 　　“那么，莉莉很乖吗？” 　　“还好。”寿子点头，“不过，它对这种地方还是不适应，所以它的神经质又犯了。” 　　“然后呢？” 　　“我把莉莉带进摄影棚，把牧草放在水桶里，可是发觉这里没有水。” 　　“哦！” 　　“我想出去取水，所以就把我先生留在这里，然后自己走出摄影棚。——我拜托附近的人帮我拿水来，可是那个人用杯子端来。” 　　虽然是命案，可是真弓还是忍不住想笑出来，所以就急忙地转向一旁，假装咳嗽。 　　在这种情形之下，不能责怪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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