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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1 　　“小偷！”真弓大叫。 　　倒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的今野淳一倏地抬起头来。 　　“你叫我？” 　　真弓折起报纸，说：“我刚才看了这个消息，觉得很生气。” 　　“有那么了不起的小偷吗？” 　　“我经常看着你，所以绝对不会为了一些区区小事就生气的。” 　　“你是在称赞我吗？” 　　今野淳一和真弓是一对夫妻。虽说一般夫妇共同出外工作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丈夫是小偷，而妻子是刑警的组合却不多见。 　　“我说的是关根公司的董事长。” 　　“不是破产了吗？” 　　真弓吓了一跳。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小偷也要懂一点经济方面的事呀！” 　　“哦？那么，告诉我一些涨停板的股票名称吧！” 　　“那种实用的情报不在我的兴趣范围内。不过，你倒可以问一些有关日美经济贸易摩擦的解决问题之类的东西。” 　　“好跩喔！” 　　真弓站了起来，走到淳一面前。 　　“什么事？”淳一问道。 　　“解决日美经济贸易摩擦的问题之前，得先解决夫妻间的摩擦才行！” 　　“问题不太一样吔！” 　　“没关系啦！反正那只是借口而已。” 　　要是明白的话，就好办了。真弓迅速地脱下衣服，淳一望着她，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轮到真弓叹气，同时，电话也跟着叹气——不，响了。 　　“等一下再穿衣服喔！” 　　真弓随便扯了一句，拿起听筒。“啊！道田怎么了？” 　　道田刑警是真弓忠实的部下。 　　“——杀人？哎！好惨！” 　　真弓毫无办案的情绪。“被害人是谁？” 　　突然真弓的声音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啊！等一等——哦！十五分钟以后再去。” 　　真弓挂了电话，说道：“突发案件！” 　　一说完，甩了甩头。 　　“怎么了？”淳一站起来问道。 　　“道田打电话来说关根公司的关根被人杀了。” 　　“哦。” 　　淳一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你，早就知道了？” 　　“难怪！不管怎样，任谁看来都是有计划的恶性倒闭，难怪有人恨他。” 　　“根据报导，当事人不是到处都拥有土地或什么的吗？即使是新闻加以抨击，他大概也毫不在意吧！像他这样的胸襟真是了不起。而我却这么小心翼翼地放不开。” 　　“随便你怎么说，你要是再不去冲个澡的话，等一下道田来了可又要大惊小怪了。” 　　“啊！对了！” 　　真弓光着身子走到浴室。 　　＊ ＊ ＊ 　　“好过分喔！连这么老的老人也要杀。”道田边摇着头边说。 　　道田最后之所以会油然产生同情之心，也并非让人无法理解。 　　与一般的老人比起来，关根的身材显得小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死了的缘故，才会令人产生这种感觉。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倒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的样子。 　　关根身上穿的是旧羊毛上衣和膝盖磨破了的长裤。如果衣服再脏一点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哪里来的流浪汉一样。 　　“连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也要杀，那个凶手也真不是人！” 　　道田生气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就像是大猩猩那一类的，是吗？” 　　真弓一问，道田吃了一惊，瞠目结舌。这时，法医矢岛来了。 　　“哟！年轻漂亮的太太又出勤啦？” 　　矢岛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好好哦！把先生丢在一边。” 　　“嗯，家里的事都整顿好了呀！” 　　真弓若无其事地问，“死因是？” 　　“心脏停止了跳动。” 　　矢岛一脸正经地回答。 　　“矢岛先生！” 　　“虽然生前曾被揍过，但并不是什么致命伤，一般人大概十天左右就可以痊愈的。” 　　真弓一脸疑惑的表情。 　　“那么…” 　　“他心脏大概本来就不太好，又受到惊吓，所以一下子就去了。” 　　矢岛手指着上方。道田一惊。 　　“上二楼去了吗？” 　　“是去另一个世界。不过，也许他去的是地狱。” 　　“他大概不是普通的吝啬鬼，是不是？” 　　“要找出凶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喔！况且，怨恨他的人起码也有上百个人。” 　　“矢岛先生也有投资吗？” 　　真弓一问，矢岛不由得苦笑。 　　“法医微薄的薪水怎么能跟人家投资呢？”矢岛发牢骚地说。 　　“可是——真是富丽堂皇！” 　　真弓环视着偌大的客厅。 　　的确——虽然他身上穿的是破破烂烂的衣服，可是住的却是富丽堂皇的洋式住宅，他的资产少说也有十亿。 　　“找不到人！”当地的刑警叹着气走进来，一面说道。 　　“怎么了？” 　　“这个家竟然没有半个人在。难道死者关根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什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 　　真弓怀疑地睁大眼睛。 　　“可是，真的没人在呀！我刚才搜了半天。” 　　难道这个老头儿自己打扫房间、洗衣服不成？ 　　“是谁报案的？” 　　真弓问，当地的刑警侧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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