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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谁？”声音说。 　　“是我——哈啾！” 　　“哎呀，感冒了吗？”山并说。“进来吧，舒服一点的。” 　　神崎走进空教室，问：“你在干甚么？” 　　“藏起家长会的记帐簿。” 　　“藏在这里？”神崎环视教室内部。“这是——中五C班呀。” 　　“嗯。” 　　“这是中畑邦子的教室。不会有麻烦吗？” 　　“对不起，要她担起责任啦。”山并从外套的内袋掏出记帐簿，打开教室后面的橱柜，把它塞进去。 　　“做成是她做的？” 　　“这是所谓的黑帐簿。只要被发现的话，她就没借口抵赖了。”山并望着神崎。“不舍得？” 　　“嗯？哦……没有哇。” 　　“是你不行。你没办法得到中畑邦子。” 　　神崎沉下了脸。“有啥法子？该做的都做了。” 　　“算了——宫田贞子死啦。是自杀的，表示她做了甚么亏心事。做成是她和中畑邦子连手的就行了。你去找个作证的人。” 　　“作证的人？” 　　“就说他时常见到中畑邦子和宫田贞子碰面好了。” 　　“捏造吗？” 　　“当然。”山并笑了。“不管中畑邦子如何分辩也没用，对方死了。第三者的证言就行得通了。” 　　“可是……”神崎嘟起嘴巴。“你叫我做的是最过分的。必须先分一点账才……” 　　“喂喂。你已经用了很多‘订金’啦。现在还要敲诈？没有的事！” 　　“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得到好处啊！”神崎生气了。“宫田贞子已经很让步的了。中畑邦子是碰不得的。拿钱来！” 　　“家长会的钱不能再碰了——我想好了。” 　　“你这恶徒，又想到甚么馊主意？” 　　“恶徒？我们做的只是小儿科罢了。”山并在其中一张桌子上坐下来。“目标是保健室的预算。” 　　“保健室？没啥大不了的吧。” 　　“有药哇——虚报采购的药单，另作预算表。不会有人逐一去查的。” 　　“可是——川本老师会啰唆呀。” 　　“我有办法拉拢她的。”山并说。“不过，她不同宫田贞子，我可没意思邀她上床。很遗憾。” 　　两人一同大笑。神崎又“哈啾”一声。 　　“请服药吧。”声音说。 　　不知何时，教室的门开启，穿上白衣的川本信代站在那里。 　　“——川本老师。”山并哑然。“啊……今晚好迟哪，辛苦你啦。” 　　“感冒的人多嘛。”川本信代从口袋掏出一包药。“来，这是感冒药。不只这个哦……” 　　“怎么说……” 　　“还有绷带、红药水、胶布……甚么都有。安心的去吧。” 　　“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你住的地方也行。”信代注视他们两个。“物以类聚哪。” 　　“失陪啦，川本老师。” 　　说着，山并出到走廊。 　　——走廊上，站着五六十名学生。 　　“干甚么？”山并大声喊—— 　　学生们预备了好几桶的雪。 　　“OK。”片山晴美走出来。“不顾一切，尽情地玩吧！” 　　哗声四起。 　　学生们把水桶中的雪迅速弄成一团，各自瞄准神崎和山并掷去。 　　雪球从四面八方飞来，根本无从闪避。 　　“停手！不要！” 　　雪球打中他们的头、肩和腹，碎了。 　　“你们干甚么？这西装我今天才换的啊！” 　　他们的衣服立刻变成“雪衣”。 　　“停手！”二人发出悲鸣。 　　“好了，可以啦。”中畑邦子站出来说。 　　“中畑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山并靠着墙壁气喘喘地说。 　　“刚才那番话，你们听明白吧——托福，宫田女士挽回性命了。” 　　“神崎老师。”片山出现。“我要带他们回去啦。” 　　“开玩笑！”神崎喊一声，向学生们冲过去。 　　学生们往左右分开——正面站着的，乃是石津。 　　“砰！” 　　石津的拳头打中神崎的下巴，神崎变成“大”字晕倒。 　　“山并老师，你想有同样待遇么？”片山问。 　　“不……我……”山并脸都变青了。 　　这时，一个特大号的雪球，击中山并的脸。山并在走廊上晕死过去。 　　“代替惠理做的。”小林佐和子说。 　　——石津把神崎和山并带上巡逻车。 　　“谢谢大家合作。”晴美对学生们说。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心里好舒畅啊！” 　　学生们欢呼着各自回家去。 　　“承蒙照顾了。”中畑邦子向片山道谢。 　　“幸好宫田贞子没事。她也后悔了。” 　　“我会说服她把退学书收回去的。”邦子微笑。 　　“等等。”川本信代走过来。“我来帮你换绷带。” 　　“不痛的吧。”邦子皱起眉头。 　　走廊上，剩下小林佐和子。 　　“小林同学，怎么啦？”邦子问。 　　“老师……对不起！”她鞠躬。 　　“甚么事呀？” 　　“你的伤口——是我造成的。”佐和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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