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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这样吗？”绫子点点头，“这我可以理解。三村老师，就像十几岁少女一样纯情，所以，即使年龄差距悬殊，却不是问题。” 　　“他说过……他喜欢的是我……”三村昌子的脸泛起红晕，“然而，他却跑到早苗的生日派对来！” 　　“是我让小西和三村老师见面的。”知子说，“因为早苗只信任我，对我无所不谈。因此我觉得有责任……那晚，小西表示想清楚后向早苗提出分手，于是我假装和他结伴，把他带去见吉尺早苗之前，三村老师发现了他……” 　　“他告诉我，他对早苗死心了。可是看到那幢房子后，他改变主意了。他窥视她的财产啊！” 　　“因此杀了他？”绫子叹气，“杀了那种人，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我受不了。”三村昌子站不稳，脚步踉跄。 　　“是我做的！”大内出到走廊，“我发现小西的尸体，以及站在尸体面前发呆的三村君，把她带了出来，她把刀上的指纹抹掉。幸好客人很多，不显眼。她脸色苍白，只要说是因人多闷热，引起稍微贫血，就不引人怀疑……”大内深叹一口气，“我一直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 　　“可是，毕竟无法改变你夺去人命的事实。” 　　“是的。”大内话一说完，奔到三村昌子那边，从她手里拿过枪来，自己摆好架势，枪口瞄向珠美等人。 　　“有一件事请求你们。”大内说，“能不能当作是我杀死小西荣一和松山裕子？” 　　“你别出声。”大内制止三村昌子，“怎样？假如你们答应，我就暂时不杀你们。” 　　“其后你准备怎么办？”绫子问。 　　“我会自首。”大内说，“我相信你们会遵守诺言。” 　　“那是徒然的。” 　　“你不答应？” 　　“不是。可是，那样做只会折磨三村老师罢了。”绫子说，“你以为那样可以救到三村老师吗？” 　　“你要送她坐牢？” 　　“你为她受罪，可能自己满足，而三村老师却一生背负杀了三个人的重担而活啊！” 　　“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小西荣一，松山裕子，还有你。” 　　顷刻间谁也不开口说话。 　　三村昌子慢慢走到大内面前。 　　“的确是的。”三村昌子说，“佐佐木老师说得对，我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作补偿。” 　　“三村……” 　　“不知为什么，我有某种发烧似的恐惧感。如今想起来，那是一种难堪的长期恐惧……”三村昌子的声音很平静。 　　“大内先生，请把枪放下。” 　　“好吧……”大内立刻像泄了气似的。 　　“我把枪还回去。” 　　三村昌子两手抱着枪，走过走廊。 　　“好极啦。”楼梯那边传来声音。 　　“夕里子姊姊。”珠美瞪大了眼，“国友也来了……” 　　国友把短枪收进外套底下，走上来。 　　“无须使用这家伙，太好了。” 　　“你们怎会来这儿？” 　　“跟在你们后面来的。” 　　“我还以为摆脱跟踪了哪。” 　　“那么容易上当的话，当不了刑警啦。”国友说，“对了，原同学，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对不起。”知子垂下眼睑，“如果我说出三村老师的事，就会被早苗知道我讲过小西荣一的坏话，我不想这样做——老实说，小西荣一真是讨厌的家伙。” 　　“不过，年轻的时候，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讨厌’的。”绫子说。 　　“也许是的。”知子点头，“可是，松山被杀的事，是我的责任，因我隐瞒实情……” 　　“三村老师怕你总有一天说出来，她恐惧也是理所当然。” 　　“我根本不想揭发她的。” 　　“你对松山同学的死有责任——” 　　“我想亲自向三村老师报复，但在报复之前，必须找到早苗。其实早苗也感觉出小西和三村老师之间有‘故事’，因此，我想亲自问三村老师。” 　　“一次的犯罪，引起一次又一次的犯罪。”国友叹气。 　　“大内先生，也想向你请教。” 　　“好的。”大内点头，“把吉尺同学关在这里的是我。不是庇护三村老师，这是事实。” 　　“明白了。” 　　“哎，三村老师怎会那么久还没回来？”夕里子说。 　　一片沉默，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不好！”大内喊着奔出去。 　　那时候，从走廊深处发出的巨大枪声，响彻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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