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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有没有汉堡？”璃露子问道。“——咦，发生了什么事啊？” 　　饭店的警卫快步地跑了过去。 　　“不知道。大概什么人喝醉了不省人事吧。——走啰。” 　　“嗯！”璃露子精神奕突地站了起来。 　　“干杯！”璃露子把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厉害呀。” 　　“我已经十九了咧。” 　　“还没二十岁嘛。” 　　“再来一杯！” 　　这是一家新开幕的法国餐厅，在最近已经小有名气了。 　　“真好吃！”璃露子边吃边说。 　　“真难得。你平常可是比小娃娃还挑嘴的。” 　　“有什么办法嘛。从小到大都上这种餐厅。” 　　“结婚以后可麻烦啦。”克己笑道。 　　“——咦，不是大哥吗？” 　　一个声音传来。 　　“美香！”克己睁大了双眼：“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 　　“我不晓得哇。”美香说：“我只是跟客人约在这里见面而已。这位是，哪家的小姐呢？” 　　克己一时语塞，但总算还是介绍了太田璃露子的身分。 　　“克己大哥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我都不知道呢。”美香微笑着说：“那么，请慢用呢。”说着一个人坐到隔邻的一桌。 　　璃露子两眼闪闪发亮：“叔叔的妹妹吗？” 　　“是。” 　　“好漂亮！” 　　“哦？” 　　“她是做什么的呀？” 　　“嗯——室内设计师吧。” 　　“真的！我好喜欢她！” 　　克己对璃露子的赞美报以微笑。 　　第四章　手枪的位置 　　“早安。”克己走进兼作餐厅的厨房，跟着说道。 　　说是早安，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不过对于克己来说，这可是正常的起床时间。母亲香代子不在家，这是当然的。通常小弟正实也不会在。可是今天正实却坐在桌子旁，这可是少有的事。而且正实不只是坐着。他趴在桌上睡得正甜呢。 　　克己苦笑着：“把他叫醒也太可怜了吧……”说着自个儿去泡咖啡。 　　克己对吃喝是很挑剔的。所以宁可自己来，不假手他人。这是克己的习惯。起床后先喝一杯咖啡醒脑，然后出去吃一顿饭，吃完再决定今天是否有工作要做。 　　杀人的工作不是一年到头都有的。尤其委托像克己这样的行家办事，所需的费用十分可观，因此上门的客人更是有限了。 　　克己一面闻着咖啡的香味一面想道：——要是洗手不干了以后，要怎么过呢？ 　　和当刑警的正实一样——不过是在相反的立场上——克己如果洗手不干，这个世界就会更和平一点。假如要退休，就拿至今为止赚的钱到乡下去，开个果园也好——克己在美香那个年纪的时候，就开始老气横秋地考虑这种事情了。 　　可是，虽然时有空闲，不知是幸抑或不幸——工作一直没断过。 　　“呜嗯——”正实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 　　“起来啦。”克己说：“要不要来杯咖啡？” 　　“呀，大哥。”正实打了一个大呵欠：“那就拜托了。现在这样子，恐怕连门口也走不到啦。” 　　“太夸张了吧。”克己笑着把咖啡往杯子里倒：“这可是上品哟，好好品味吧。” 　　“我一向是重量不重质的哪。” 　　“真不想给这种人喝我泡的咖啡。”克己问被咖啡苦得七荤八素的正实：“有什么案子了吗？” 　　“嗯。——现在几点？” 　　“刚过一点钟。” 　　“那再不走就迟了。两点半开始有个搜查会议。”正实说着像狗一样拚命摇着头。 　　“话是不错。不过至少洗个脸，胡子刮一刮再走吧？” 　　“啊，是、是。”正实连忙走了出去。 　　克己一边苦笑，一边拿起桌上的报纸来看。——有昨天事件的报导吗？马上就找到了。相当显眼的标题。 　　“丈夫枪杀偷情妻——大学讲师通缉中”。 　　通缉中？这么说那男人还没被逮到。回想起来，像那样迷迷糊糊的走法，应该马上就会被发觉才是。男人的名字是神田正一。被杀的妻子叫做久子。妻子外遇的对象，似乎到了现在还不清楚的样子。 　　“总算活过来啦。”正实走了回来。 　　“喂，你领带也该换一换吧。” 　　“啊？就这条不行啊？” 　　“绉巴巴的，能看吗？” 　　“是吗？可是还有哪条能系得紧的呢？” 　　“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 　　“好了。是什么案子？” 　　“你不是正在看吗，”正实说：“吃醋丈夫枪杀偷情妻子的那一件啊。” 　　克己瞪大了双眼。“你……负责调查这件案子吗？” 　　“是啊，怎么了？” 　　天哪！连自己就是那个“外遇的对象”都不知道：“那，犯人就是被害者的丈夫啰？” 　　“很有可能。不过，还是得从头调查起。”正实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找到丈夫了吗？” 　　“还没有。畏罪逃亡了吧！自杀嘛，也有可能。” 　　原来如此。——那个男人的话，恐怕只有自杀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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