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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谢谢，辛苦你了！” 　　穿着制服的年轻人看到玛莉的模样——似乎受到很大的震撼。随口喊了声： 　　“加奈子！” 　　“耶？” 　　玛莉也被对方搞迷糊了，年轻人赶紧回说：“哦，不。请恕我失礼，对不起……” 　　满脸通红地推着餐车离去。 　　“奇怪……” 　　玛莉搔着头。自言自语：“加奈子……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加奈子”这个名字好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最近脑筋真的退化不少。 　　有人敲门。 　　“请进！” 　　听到玛莉的声音，中山推门而入。 　　当他看到玛莉，“美极了！”掩不住地赞叹。“我的眼光绝对错不了，太适合你了！” 　　“衣服真的很漂亮，我……” 　　中山了解玛莉想要讲的话，微笑地说：“你真是个有教养的孩子。这就是你的‘工作服’，所以不必担心钱的问题。” 　　“如果你已经准备就绪，请跟我来。” 　　“是的。” 　　才踏出一步就急着问：“那布斯怎么办？” 　　“这嘛，让他继续睡好了。它看起来似乎不大会看家的样子。” 　　布斯咕噜了一阵。 　　“干你屁事！” 　　玛莉听到它对中山的批评展开反击。 　　§ 四、替身 　　“这里到底是甚么地方？” 　　长廊彷佛没有尽头般伸向远方，两人并肩走着的时候玛莉询问道。 　　“难怪你会有疑问。” 　　中山说：“这里是我们宗教的圣地也是基地。” 　　“宗教？” 　　“对，你听过‘追寻道德与平安的教团’吗？” 　　“道德与平安……不好意思，我孤陋寡闻。” 　　“没关系。我们的宗教创立不过十年，还算是个新兴势力。现在全国约有五十万信徒。” 　　“五十万？……” 　　“其中包括许多大企业的领袖以及大地主，承蒙大家慷慨捐献，集资兴建了这座基地。” 　　“可是实在太大了呀！” 　　“举行全国大会时有五万信徒参加，如果没有这么大，容纳不下所有的人。请走这边！” 　　弯到岔路，走廊稍微变窄了些。路的尽头是扇坚固的大门。 　　“是摄影棚，我们进去吧！” 　　中山使着力气开门，里面是一处相当于三十个榻榻米大小的空间。天井挑高的设计，使得室内显得很空旷，灯光以及麦克风几乎三步一架五步一台，而摄影机也有三架之多。 　　“你们都在这里做甚么？” 　　“需要向全国信徒演说或是传达迅息的时候，便会在此录像，这些全都是货真价实的设备哟！” 　　“太厉害了！”玛莉看得目瞪口呆。 　　“你坐在这张椅子上，” 　　遵从中山的指示，玛莉靠在有扶柄的摩登座椅上。 　　“这样可以吗？” 　　“很好。面向正前方的摄影机不要动。” 　　“请问——” 　　“甚么事？” 　　“我能够呼吸吗？” 　　中山又哈哈大笑起来。 　　“又不是要照X光，放轻松点嘛！坐上去。” 　　中山走出摄影棚。玛莉被单独留下，心情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正左顾右盼周围的机器时，“别动。”突然，中山的声音响彻整个棚内。 　　“是、是的！” 　　他一定是透过联机麦克风和玛莉交谈的。玛莉听到纠正马上正襟危坐。 　　“注视正面那架摄影机。” 　　灯光这时咄地大亮，全投射到玛莉身上。 　　“对。就是这个姿势。头再高一点，不要用瞪的嘛！” 　　“哦。” 　　要求太多了吧？我又不是演员！ 　　“尽量自然些。来，笑一下！” 　　玛莉竭尽所能想挤出可爱的笑容，然而勉强的结果看起来倒像是受颜面神经痛或牙疼折磨的苦恼表情。 　　“OK！”中山说，“接下来随便找个话题说一段。” 　　“耶？”玛莉没料到这一招，“说话……说甚么好？” 　　“甚么都行。挑你感兴趣的事讲，不必有所顾忌。” 　　“啊……” 　　虽然中山这么说，但是现场除了自己以外没半个人，说给谁听？如果自己是演员那还能唱唱独角戏，但偏偏没表演细胞，更何况要面对冷冰冰的摄影机…… 　　“说话呀！你的成长经历也可以。” 　　事到如今，硬着头皮上了！ 　　“嗯……啊……今天天气真好……不对，好像不对，外面下着雪呢。前进有希望，回程却教人胆惊。咦呀！我在说甚么啊？总而言之，几乎就让人以为身处于天堂一般，刚刚醒来的时候。 　　“——我所说的天堂是和各位心目中所描绘的乐园差距颇大。很多人来了天堂之后都大失所望‘甚么，原来天堂是这种地方！’有些人误认为天堂就像这里拥有富丽堂皇的宫殿，可以永远嬉戏，做自己喜欢的事。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人类成天只想到玩乐尚且遭同侪轻视，换在天堂那更不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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