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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不用客气，我不赶紧回去的话不行，今天很忙……那么，就吃冰淇淋好了。” 　　马上就改变主意。 　　这时候，江美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怎么会写信……可是稀奇。连纸条都不给我的人竟会写信？打电话来不就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纸摊开。 　　服务生送来冰淇淋，玛莉一股劲儿地吃。趁着这段时间，江美目不转睛地盯着信纸看，但—— 　　“不大懂他写的东西。” 　　摇摇头，摸不着头绪。 　　“是吗？” 　　“你知道他是甚么意思吗？” 　　纸递了过来，玛莉看着信纸。 　　——请体谅我的心情。健吾 　　只有一行。 　　“——好奇怪哦！” 　　玛莉也不明白，“可是，他却叫我帮他转交这个。” 　　“我想打电话问个清楚，能否告诉我电话号码？” 　　“嗯。” 　　玛莉一说出电话号码，江美便借用饮茶室柜台的电话试着打过去。 　　“——喂，我是细川。” 　　“您好，我姓结城。畑警察先生是不是在那里？” 　　“畑警察？啊，你是指小健是吧？” 　　“耶？” 　　江美吓了一跳。“有点冒昧，请问您是——” 　　“我？我是这屋子的主人。你曾是小健的女朋友吧？” 　　“不是‘曾’是女朋友，是现在的女朋友！” 　　江美有些不悦地说。 　　“啊，玛莉大概把信送到了。” 　　“刚收到。可是——” 　　“那你已经很清楚了吧？小健现在成了我的情人。他认为闷不吭声对你是一种伤害，所以我说既然这样，就向她说清楚嘛，于是让他写了这封信。不好意思，你就死心吧！小健现在正因为今晚的警备在忙着呢！你也另外找个人好吧。再见！祝你幸福。” 　　对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段，江美还在张口结舌的时候，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江美彷佛做了场恶梦般地回到座位。 　　玛莉把信还给江美。 　　“一定是漏掉一张，你不这么认为吗？他一马虎，只把第二张放入信封……你怎么了？” 　　江美回过神来。 　　“耶？——啊，没甚么。没事。谢谢你！我已经明白了！” 　　“是吗？太好了！那么我告辞了。” 　　“辛苦你了。没关系，冰淇淋钱我付。” 　　“谢谢你的招待！” 　　玛莉鞠躬走了出去。 　　江美再一次检查信的内容。 　　“小健？——别开玩笑！” 　　终于止不住怒火，江美满脸通红，不禁自口中迸出这么一句话：“怎么可以这样子！” 　　§ 十六、生病的绅士 　　“畑先生，电话！” 　　年轻警员喊他，可是畑健一郎没有回答。 　　并不是因为睡着的缘故。和儿子健吾不同，健一郎从不在工作中打盹儿。没有响应，只是由于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他正感到迷惑。——已经超过一个钟头了，一个人面对桌子，甚么也没做。 　　“畑先生！” 　　对方重复几遍，终于—— 　　“耶？——喂！在叫我吗？” 　　“你的电话呀！” 　　“哦。谁打来的？” 　　“不晓得。大概是你的老朋友吧！” 　　“知道了。” 　　“三线。” 　　健一郎取过眼前的电话，压3号。“喂——” 　　“畑健一郎先生？” 　　通了，男人的声音。 　　“是的，你是哪位？” 　　记忆中没听过这种声呀！健一郎想。 　　“老朋友呀！” 　　“老朋友？——我这边可是很忙，没有闲暇陪你慢慢玩游戏。你到底是谁？” 　　“我这边同样也是很忙，”对方笑了，“为了今晚的工作准备！” 　　“今天晚上的？” 　　“已经准备好手套了。” 　　健一郎坐直身体。 　　“是你啊。——是正牌的吧？” 　　“当然是正牌！货真价实的‘黑夜绅士’！”那个声音说。 　　“你从哪里打来的？哎，问了也是白问，你不会说。” 　　“即使是反探测也好，贵公子的工作快泡汤了吧？” 　　健一郎张大了眼睛。 　　“为甚么知道这件事？” 　　“我是万事通呀！” 　　“别耍眩人的小花招。健吾那小子一定会把你逮住的！” 　　“啊，不想来看看结果如何吗？我只要把钱弄到手就行了。” 　　“黑夜绅士”以悠缓的语调说，“可是，我们彼此都已上了年纪啊！你儿子能堪重任吗？已经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刑警吗？” 　　“彻头彻尾！” 　　健一郎说。“——都过了二十年，为何还要下海？” 　　“到时你便会知道。” 　　“黑夜绅士”说，“哪，畑先生，我见过你的儿子哟！相当不错的一个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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