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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杉里说道，他喝了一口咖啡。听到外面敲门，他说道：“请进来。” 　　“对不起！” 　　进来了一个女职员。不仅仅是因为她穿着一身工作服，总之给人一种很朴实的印象。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化过妆的痕迹，显得很可爱，头发也梳得很紧。年龄大概有三十岁左右，也许更年轻。 　　“这位是中岛江梨，担任总务方面的工作。你坐下吧！”杉里介绍道。 　　“好！” 　　“这位是——”杉里说道。 　　“噢，是牧野幸吧！”中岛江梨说道，“那位小姐是谁啊？” 　　“我叫佐佐本夕里子，是牧野幸同校的高年级学生。” 　　“请问你怎么知道我啊？” 　　牧野幸问中岛。 　　“在你爸爸那里看过你的照片。”中岛说道“他经常带着你的那张照片。在公园喷泉前照的……” 　　这是事实。 　　“爸爸为什么给你看照片？” 　　中岛江梨稍微低着头，说道：“我跟你爸爸有交往……” 　　“和我爸爸有交往……” 　　虽然牧野幸已经明白这话的含义了，但她想知道得更清楚一点。 　　“你是说你和我爸爸是恋爱关系？”牧野幸问道。 　　“是的！”中岛肯定道，“但是你别责怪你爸爸，刚开始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牧野幸默不作声。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很难马上接受这种事情。 　　夕里子替牧野幸说道：“牧野先生贪污公司的钱，是因为你吗？” 　　“是的，他说那是老家的土地卖掉得来的钱。” 　　“那你把钱用到哪里去了？” 　　“我妈妈生病住院了，住院费很高……我的收入勉强够吃饭。” 　　杉里专务点了点头，说道：“公司知道了这件事后，没有解雇中岛，现在让她还你爸爸贪污的公款。” 　　“给你们添了麻烦，实在对不起！” 　　中岛江梨向牧野幸鞠了一躬。 　　牧野幸板着脸，不理睬中岛，说道：“要道歉，去向我妈妈道歉吧！” 　　“我也考虑过！” 　　“别去啦！”牧野幸急忙改口道，“不要给我妈妈说这件事，这样对她打击太大了。” 　　“当然，不过，什么时候该去道歉，你到时候告诉我可以吗？”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这件事很难把握。 　　这时夕里子说道：“现在事情成了这个样子，你和牧野先生分手了吧！” 　　“这个吗？”中岛说道。 　　“如果就此分手，牧野的夫人也不知道，这事就可以过去了。”夕里子说。 　　“可是，我想让牧野先生知道……” 　　“什么？” 　　“我怀上了牧野先生的孩子……” 　　牧野幸气得满脸通红。 　　“你不要紧吧？” 　　夕里子问牧野幸。 　　中岛江梨和杉里走出会客室后，牧野幸显得痛苦，喘不上气。 　　“夕里子，真对不起你！让你赶上这样的事。” 　　“别这样说，可是这事能不能马上告诉你妈妈？” 　　“不可以。爸爸的这种事怎么能告诉我妈妈呢？” 　　“这事情真有些麻烦。” 　　夕里子想道。 　　“可是……”牧野幸叹了一口气，“我爸爸居然被这么年轻的女人喜欢上了，简直不能相信。” 　　牧野幸这样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是生气呢，还是觉得吃惊，或者是感到悔恨？ 　　夕里子也没有判断出来。 　　§ 第九章　世纪恶魔 　　“人不可貌相啊！”绫子说道。 　　“你是说牧野佑二吗？我真没想道他是这样的人啊！”夕里子将饭递给珠美。 　　“可是，这事对阿幸和她妈妈打击太大了。” 　　“可是，这个人也真能干啊！”珠美摇了摇头，“挪用公款，杀人，强奸妇女，还搞婚外恋，让人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珠美，你不要跟一郎讲啊！” 　　“我知道，可是他迟早会知道的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绫子以舞台上的腔调说道。 　　“你成了‘哈姆雷特’啦。” 　　珠美说道。 　　“姊姊！”夕里子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干嘛那么大的嗓门啊？” 　　“噢！对了，现在不是在舞台上。”绫子说道。 　　“如果在舞台上，也许这样喊正好！”夕里子说道。 　　“我是女的，在舞台上不可能去演哈姆雷特。”绫子道。 　　“没关系。绫子姊姊去演奥菲利亚的话，哈姆雷特会得神经衰弱死掉的。” 　　“你胡说什么？”绫子说道。 　　这时，夕里子已经吃完饭了，她说，“你们赶快吃饭吧！还得收拾啊！” 　　这就是佐佐本家的晚餐景象。 　　门铃响了。夕里子去开门，原来是国友刑警来了。 　　“我们已经吃完了。” 　　夕里子边帮国友脱外衣，边说道。 　　“没关系，我午饭吃得很晚……来一杯茶！” 　　国友说道。 　　“不过，有冷冻食品，给你准备些吧！” 　　国友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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