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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那女人皱起眉头，“空气真不好，哪里有气氛比较好的地方？” 　　“头发烧焦了呢。——而且是今天晚上在电视会转播、参加选拔大会的孩子的头发。” 　　一江这一说。 　　“哎呀，怎么会这样！” 　　那个叫做莎拉的女人提高了声音，“头发可是女演员的命哟！把造成这结果的美容师放逐到外岛去算了！” 　　在美容院正在听她说话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一江搂着莎拉的肩膀。 　　“搞不好也许是某人的阴谋。” 　　小声地说道。 　　“阴谋！” 　　莎拉说着点了点头，“在这种圈子里所随之与来的啊。——那哭泣的孩子？真可怜。” 　　“喂，不帮她设法吗？” 　　“做看看吧。在演艺圈里，小角色也是重要的呢！” 　　说着打开袋子，“那，带那孩子过来吧！” 　　“里面有个人房间。” 　　“到里面好。因为女演员的头发是艺术品呢！” 　　“那么，请往这边走。” 　　一江牵着莎拉的手，往里面走去。然后叫美加道： 　　“来，到这边来。这个人说要帮你弄好头发。” 　　“可是……都这么严重了……” 　　“没伤害到头皮吧？” 　　莎拉说着就轻轻地用手指摸着，“不管怎样，来吧！” 　　两人走进去里面。——加代往一江这边走过来。 　　“老师，那个人是……” 　　“嗯，有点认识的朋友。以前是个女演员。会做舞台用的各色各样假发。做得跟真的毛发差不多，可以弄得漂漂亮亮的。当然美加的情形比较特别，没多大把握……不过，还是做做看吧！” 　　“很抱歉。——难得拚到这里了，因此而放弃的话，那孩子会懊恼不已的。” 　　一江虽然想，更懊恼的应该是做母亲的吧！什么都没说。——而且一江也注意到：加代和阿部之间，飘着微妙的“空气”。美加会没有注意到吗？ 　　约莫三十分钟，几乎没人开口说话。美容院关了店，每个人都以恐怖的思绪等待里面那房间门的开启。 　　“喂，你……” 　　阿部低声地和一江说话，“那女人……你叫她‘莎拉’？” 　　“嗯。” 　　“是什么名字？也许我也知道。” 　　“啊……她本人说不想再让人想起她。” 　　一江在敷衍。 　　名字大概知道吧！……难道不能说吗？她正是传说中的法国名演员，莎拉?贝因哈特。 　　当然是“第九栋病房”的莎拉?贝因哈特，当年的莎拉?贝因哈特老早在一九二三年死了。 　　她本来也是一个演员，因为太迷莎拉?贝因哈特的演技，而把自己误认为就是她了。 　　虽然想要逃出“第九栋病房”，却不想以外人所知的脸孔出现，为了助同伴一臂之力，就和罗苹的易装一样，她的发型设计大大发挥了功能。 　　阿部看着手表。 　　“已经过了四十五分了。” 　　“集合是什么时候？” 　　“两点。——时间还很充裕。” 　　“晚上才开始，为什么要那么早集合？” 　　“先要决定出场顺序，预演也是必要的。还有摄影机测试等等……” 　　阿部好像很放不下心的样子。一江多少也有点那样，但对阿部会有那种心情的表现倒真有点意外。 　　因为阿部绝不是一个会轻易把感情显露出来的人。那也可说是不让人看见自己的弱点。因此，眼前阿部会让人察觉到他内心的浮动，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阿部。”一江叫道。 　　“什么？”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指的是什么？” 　　“不晓得，只是……不只是你和美加的母亲之间的事，另外还有什么事……” 　　阿部对一江所说的话吓了一跳。 　　“为什么，你——” 　　说到一半…… 　　“美加！”加代的声音。 　　大家一回头——个人房的门打开，令人不敢相信的秀发，整个垂落在美加的肩上，美加脸上浮现灿烂的微笑站在那里！ 　　§ 十二、后台 　　“喂！喂！” 　　我说，“是今村先生吗？喂喂！” 　　“我是秘书。” 　　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听出来是大泷邦子那充满自信的声音。 　　“麻烦请今村听电话。”我说。 　　“您是哪位？今村现在正忙着，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达，待会马上回电给您——” 　　“噜苏！赶快给我转接！” 　　我大声斥骂道。 　　忘了所使用的是公用电话，慌忙地一看周围，只见达尔塔尼安嗤笑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今村接了电话。 　　“我是今村。您哪位？” 　　“我是铃本芳子。还记得吗？” 　　“啊，当然。” 　　“现在，那位秘书也在旁边吗？” 　　“是的，有什么……” 　　“请差她出去，远离电话。” 　　“是的。——大泷。这个可不可以请你影印一下。——嗯，就是现在。五十份，拜托了。” 　　过了一会儿，“——已请她出去了。” 　　“现在是在您自己的桌子吗？” 　　“嗯。” 　　“桌上对讲机的开关，是否开着？” 　　“咦？——啊，真的。什么时候亮着的？” 　　“大概是秘书弄的。” 　　“她？可是，为什么——” 　　“大概是想听您在电话里讲的事情。” 　　我说。 　　“请等一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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