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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什么都没有，宛如空荡荡的桌子。” 　　餐桌上空无一物。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嗯——和你开始交往没多久时。”前川接着说：“要和你这样的年轻女性结婚，我的健康也是最重要的。于是我就请朋友帮我介绍，去做了检查。” 　　“这样啊。” 　　“——医生说我已经活不久了。”前川摇头，接着说：“当时，我曾经想要和你分手，因为我认为我只会让你不幸。” 　　佐千子沉默不语。 　　“但是——”前川继续说：“我是个胆小的男人，我会怕，没有人在身边是不行的。” 　　“有我在——” 　　“没错。不过，我也认为这很没责任。” 　　“没这回事。” 　　“我几乎无法为你做任何事。”他敞开双手，接着说：“你就像是进入餐厅，一直等待不会来的菜的客人似的。” 　　“我无所谓。”佐千子说。接着说：“你不了解我。” 　　“是吗？” 　　“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和病魔缠斗，应该这么做的。” 　　“但是——”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丧失生存的希望，才是对身体最不好的。我不会让你受不必要的折磨的。至少在有可能的范围内……” 　　“那么，你——” 　　“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 　　——什么！这是亚由美听完后的感想。 　　虽然她擅自进来，不过好像没有话好说。 　　“呜——”唐璜叫了一声，佐千子才察觉的。 　　“哎呀……” 　　“打扰了。” 　　亚由美有点难为情地接着说：“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两位的……” 　　“哪里的话——一起吃晚餐嘛！” 　　佐千子接着转问前川说：“好不好，亲爱的。” 　　“当然啰。” 　　“可是——” 　　“你不必担心。” 　　说完后，前川站起来，打开后面的门。 　　厨房已经准备好一大堆料理了。 　　——这就是“活不久的人”？ 　　亚由美觉得，前川一定会活很久的。 　　“汪！”唐璜好像也有同感。 　　虽然她的直觉不如母亲准……不过，亚由美和唐璜，也是挺有两把刷子的！ 　　§ 十、尾声 　　“今天没问题吧。”佐千子说。 　　“请不要担心。” 　　亚由美一边喝鸡尾酒，一边说。 　　——结婚礼服的秀。 　　因为上回闹得满城风雨，整个都泡汤了，所以再次在同一个会场举行。 　　“还没轮到你吗？” 　　“是啊——我看我也该准备了。” 　　亚由美环视人山人海的会场，说：“聪子真是的，到底跑哪去了嘛。” 　　而聪子本人此刻正—— 　　“喂！这个好吃哦！”说着说着，端着盘子走过来。 　　“聪子！你现在吃的话，会穿不下礼服了喔。” 　　“没问题。” 　　聪子充满自信地接着说：“我已经报好大一号的尺寸了。” 　　“败给你了！” 　　在一旁听的前川笑着说：“哇，看到年轻人，真令人开心。” 　　“我也很年轻呀。”佐千子说。 　　“前川先生。”亚由美说。接着说：“我听殿永先生说了。听说你要领养美奈小姐的孩子？”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前川接着说：“我想过了。要是我早点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我们会负责养育孩子的。”佐千子接着说：“亲爱的，你不能那么轻易就死掉哦。” 　　“你说的没错！——这么一来，我根本不会想死嘛。”前川笑着说。 　　“在美奈小姐赎完罪回来前，得抱持健康才行。” 　　“啊，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聪子。” 　　“嗯。” 　　“那就待会儿见。” 　　亚由美和聪子进入会场里面的房间，穿上了礼服。 　　“这回我是‘7’号。”聪子说。 　　“上一回的‘7’号算不上幸运哦。” 　　“不要再提那檔事了。” 　　传来啪啪啪的拍手声。 　　“准备好了吗！”负责的女性拉高声音说。接着说：“那么，从‘1’号开始配合音乐出场，全部的人都要出场！” 　　“——我问你。”聪子说。 　　“干嘛啦？” 　　“唐璜呢？” 　　“不晓得……” 　　音乐开始，模特儿陆续排成一列。 　　亚由美和聪子，都非常中意这份打工的工作。 　　“——好，出场！” 　　灯光穿梭于宽广的会场，当新娘们安静地走出去后，会场充满了惊叹声。 　　然后…… 　　“天啊！” 　　其中一位穿着礼服的女孩跳起来大喊。接着说：“有只狗在我裙子里——走开啦！” 　　“汪！” 　　亚由美目瞪口呆地看着，唐璜不断地把头伸进礼服的下襬里面，模特儿们大呼大叫地到处逃窜。 　　“——亚由美。” 　　“嗯。”亚由美点头。 　　“快逃！” 　　亚由美和聪子身着结婚礼服，就往大厅飞奔出去了。和跑过去的两人擦身而过的老人，睁大眼睛地看着她们—— 　　“——真没想到。” 　　摇着头喃喃自语。接着说：“最近是流行新娘和新娘私奔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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