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毕格斯 > 没有钥匙的房间 | 上页 下页
二四


  “你说得很对,”他说,“我不需要那顶帽子。”她抬头望着他。

  “但你什么也没戴。这太不明智了。”

  “温特斯利普先生!”哈利特大声喊着。约翰·昆西转过身来。

  “噢,请原谅,警长,”他说,“我忘记说了,我想留在这儿。再见。”

  哈利特嘟哝着什么,把车开走了。当年轻姑娘从一个小钱包中掏钱付车费时,约翰·昆西拿起了她的手提箱。

  “这次我坚持拿这箱子。”他说。他们迈步穿过大门走进在兴盛时期曾是伊甸园的花园。“你没有告诉我我们会在檀香山相遇。”男孩子说。

  “我不敢肯定我们会见面。”她望着这破旧的饭店,“你知道,我在这儿不受欢迎。”约翰·昆西想不出任何回答的话。他们走上破旧的台阶。公共房间里几乎没有人。“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见面?”女孩接着说,“我异常迷惑与恐慌。爸爸与那些人做什么生意?其中一人是哈利特警长,是警察——”

  约翰·昆西皱皱眉头。

  “我不知道你父亲是否愿意让你知道。”

  “但我得知道,这是很明显的。请告诉我。”

  约翰·昆西放下箱子,拿过一把椅子,让女孩坐了下来。

  “是这么回事,”他开始讲起来,“我的亲戚丹昨夜被谋杀了。”

  她看上去很悲伤。“噢,可怜的巴巴拉!”她喊道。是的,他一定不要忘记巴巴拉。“但爸爸——噢,请接着说。”

  “你父亲昨晚十一点拜访了我亲戚丹,可他拒绝说明原因。还有他拒绝讲出其他一些事情。”

  她抬头望着约翰·昆西,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泪水。

  “我在船上是那么高兴,”她说,“我知道那是不会持久的。”约翰·昆西也坐了下来。

  “胡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父亲也许在保护什么人。”她点点头。

  “当然。但是如果他已下决心不说出来,他就不会说的。他就是那样古怪。他们会把他关在那儿,那么我可就孤身一人了。”

  “不完全是。”

  “不,不,”她说,“我警告过你。我们不是那种人们愿意关心的人。”

  “他们都是傻瓜。”男孩子打断她说,“我是波士顿的约翰·昆西。那么你——”

  “卡洛塔·玛丽亚·伊根,”她答道,“你知道我母亲一半是葡萄牙血统,另一半是英格兰——爱尔士;我父亲是英格兰血统。这儿是一个大熔炉,你知道。”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母亲非常漂亮,”她补充说,“是他们这样告诉我的——我从不知道。”约翰·昆西的心被打动了。

  “我们在渡船上那一天,我就曾想过她一定很美。”他轻声说。

  那女孩用一块可笑的小手绢轻轻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

  “好了,”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又一件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又一次需要勇气的召唤。我一定要正视它。”她又笑着说,“旅馆的女经理。我可以带你看一看房间吗?”

  “依我看,那将是一件棘手的工作,是不是?”约翰·昆西也站了起来。

  “噢,我不在乎。我以前帮助过爸爸。只是有一件令我头疼的事——账单啦什么的。我不善长算术。”

  “那没关系——我善长。”约翰·昆西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他是否介入的深了些。

  “那太棒了!”那女孩说道。

  “唉,这算不了什么,”约翰·昆西反驳道,“这是我在家时的职业。”家!是的,他有个家,他想起来了。“我从事的是债券、利息什么的工作。我会在今天晚些时候来看你过得怎样。”他有点恐慌地想离开这儿。“现在,我最好是走吧。”他接着说。

  “当然。”她跟他走到门口。“你真是太好了。你要在檀香山呆很长时间吗?”

  “那得看情况,”约翰·昆西说,“我已下定决心:不搞清有关亲戚丹谋杀案的事,我不会离开这儿;同时我将竭尽全力帮助查清这一案件。”

  “我相信你也很精明。”他摇摇头。

  “我不会这么讲。但我想尽一切努力。我有——我有不少搞清这件事的动力。”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舌头上颤动了一下。最好别说这件事了。噢,上帝,他正在说这件事!“你是它们中间的一个。”他说着,嘎吱嘎吱地走下楼梯。

  “千万小心,”女孩喊道,“那些台阶比我离开时还糟。又一件需修理的东西——某一天吧——当我们的轮船回来时。”

  他离开了她,微笑着惆怅地站在门道处,然后疾步穿过花园,走出去到了卡拉考爱大街上。炽热的阳光照射在他那无任何遮盖物的头上。路边,漂亮的大树上飘逸着红色的旗子,高大的椰子树的枝叶在信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不远处似彩虹般的浪花拍打着银白色的海滩。可爱的大地——一切都是可爱的。

  他希望阿加莎·帕克在这儿和他一起观看这一景色吗?正如陈查理所说,若进一步说的话,他不希望。

  三

  当约翰·昆西回到起居室时,他发现米纳瓦小姐眼睛里闪着怒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怎么了?”他询问道,“你看上去很不安。”

  “我刚刚得到许多‘皮利卡亚’,”她大声说。

  “什么,又是一种当地饮料吗?”他感兴趣地说,“我也能来点吗?”

  “‘皮利卡亚’的意思是麻烦。几个记者来过这儿,你难以想像他们提出的问题。”

  “有关亲戚丹的事吗?”约翰·昆西点点头,“我可以想像得到。”

  “然而,他们从我这儿一无所获。我很谨慎。”

  “没那么简单吧,”约翰·昆西告诫道,“一个离婚后回到家乡的人告诫过我,如果你不好好对待报界人士的话,他们会令你伤心的。”

  “别担心,”米纳瓦小姐说,“当然,我很有策略。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我处理得不错。他们是我所遇到的第一批记者,虽然我很乐意与波士顿报的先生们谈话。旅馆里发生了什么事?”

  约翰·昆西给她讲述了那儿发生的事,不过只讲了一部分。

  “嗯,如果伊根被证明是有罪的,我不会感到惊奇。”她评论道,“我今早向他询问了几个问题,他看上去不愿说什么。”

  “不对!”约翰·昆西反驳道,“伊根是位绅士。在他没有陈述什么的情况下,若只是因为他碰巧事业上没有成功而谴责他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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