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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5.张席珍重返浦东

  1944年5月10日,浙东区党委派张席珍同志率杜锐、陈也男、俞叔萍、俞梅萍、倪峻,机要员刘文祥和电台工作人员王光、周岚等20余人,带一部电台,乘海船由浙东北渡,在南汇泥城芦潮港登陆。第二天,我们在奉南界河边的奉贤县瞿家宅一带会合。

  我与张席珍已有近两年未见面了,他这次是自己要求回浦东来的。他的来到,使我分外高兴。我们是老战友,相互很了解,工作配合很好。浙东区党委派他回浦东是为了加强浦东支队的领导。

  根据浙东区党委指示,张席珍同志任浦东支队的支队副兼参谋长,杜锐任中队副,不久调任支队部作战参谋,其余人员均分配在支队部工作。张席珍等同志的到来,标志着我们浦东支队在浙东区党委领导下,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浦东支队装备电台后,我们与领导的联系加强了。以前,我们主要依靠张大鹏海防大队传送情报和区党委的指示。有时,我们自己在海边,找海船直接去浙东古窑浦,来回很不方便,时间又长。现在可以天天通报情况和请示工作。当时,浙东纵队的每一个支队都配备了电台。电台的报务员都是在新四军军部统一培训的,所以,我们不仅可以与浙东区党委联系,在特别情况下,还能与其他支队和军部联系。

  因为没有电,所以每次发报都要用手播发电机发电。电台功率小,工作时要装很高的天线。每到宿营地,电台的同志就去找高一些的树或竹园,把天线隐蔽地架设好。工作结束后又马上拆掉。所以,有了电台又给敌人多了一个搜索目标。当时我们游击区扩大了,敌人是不敢轻易来犯的。电台工作期间,门外有专人站岗,绝对保证电台工作的安全。最累的是发电,因为发电机是手摇的,电压不稳定,又很笨重,每次转移都要抬着,而且经常出故障,遇到紧急军情真是急死人。后来王光同志动脑子,试验用100多节干电池接在一起发报,试验成功了。这样就方便多了。到1945年,我们部队基本控制了浦东平原的农村。支队部也不再天天流动了,有时在驻地一住就是二三天。这时,电台就在大白天堂而皇之地在村里架设天线。附近老百姓看到我们部队架设的“天线”,就知道我们在这里宿营。群众都向着我们,外面一有动静他们就来报告。

  我们浦东支队的电台还发挥了另一个作用。上海地下党也曾用我们的电台与中央联系。

  张席珍同志回来后,部队继续扩大,由原来北宋突围时的两个主力中队扩展到三个主力中队,近300人。1944年6月,建立了中共浦东支队总支委员会,鲍季良任总支书记,支队部和各中队,分别建立党的支部委员会,进一步开展建党工作。在部队建设方面,除倪德庚和徐黎的“六中”等地方武装外,主力武装作了新的调整,主力部队编序是:一中队,代号英雄中队,中队长翁阿坤,指导员姚三林;特务中队,又称过大队,代号顽强中队,中队长赵熊,指导员鞠涛;三中队,原为常备大队,这是我在1943年9月回浦东后,在南汇一区成立的地方武装,由杨明德和王厉生负责。张锡祚同志调来后,杨调支队部任参谋。张锡祚接任杨明德大队长职务。现上升为主力部队后,编为中队,代号紧张中队,中队长张锡祚,指导员陈友新。当时我们主力部队采取了精干的方针,以后,就以这三个中队为基础,发展为大队。

  我们浦东游击区的发展还为浙东纵队提供了兵源。浙东第二次反顽战斗后,需扩大部队,纵队司令部指派郁德祥、周九、沈臣良等到浦东扩军。经过一段时间,他们先后带领200多青年返回浙东,编入浙东纵队五支队、三支队。以后张晓初与沈臣良又带10多个人去浙东,不幸的是在转移途中,几个坏蛋哗变,杀害了张晓初、沈臣良、李俊等同志。后这些坏家伙折返浦东时,一部分被我部抓获镇压了。

  §6.界河桥巧遇税警队

  1944年的7月7日,我们的部队宿营在界河南侧奉贤县境内的吴家宅、张家宅、北潘家宅和唐家宅,均在头桥乡北宋村一带。宿营唐家宅的紧张中队担任对界河北岸的警戒。

  这条界河是奉贤和南汇两县的交界河,河不宽,但地理位置重要。时值7月,两岸护堤草木茂盛,只有站在界河桥头向北望,才能看到南汇村里的情景。我们警戒的步哨就设在界河桥北岸。

  大约凌晨3点半,天快蒙蒙亮了。站岗的班长朱木良(原名朱根泉)和战士蔡文龙、倪海彬,听到界河北侧南汇县境内的乔陈家宅附近,传来一阵阵狗吠声。他们立即监视那里的动静。不一会儿,一队黑影由宅内向界河方向过来,有一人从队伍里窜出来,匆匆跑向界河桥边。为不惊动对方,我哨兵不动声色地把来人截住:“不准动!反抗就打死你!”惊慌的“来人”一看是我们游击队,就不怕了,说:“南汇那边来了一批黑壳虫,也有日本人,他们可能要过河,抓我来探路的。”原来他是被敌人威迫来探听情况的老百姓。站岗的把他带到中队部,中队长叫这个老百姓留下暂时不要回去。

  敌人见派出去探路的不回来,以为前面没有事,就向桥边走来。约走到离桥50米处,我们哨兵鸣枪警告,命令他们停止前进。

  这股日伪税警共27人,是从奉城出动,经南汇县永庆乡第四保,再过界河桥返回奉城的。他们为了“围剿”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晚上,准备天亮前赶回去睡觉。哪里知道,我们部队比他们先到一步,已先于他们在界河桥南安营扎寨了。日伪税警队一夜搜索没有发现情况,到了家门口总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听到枪声,怕发生误会,也没有还枪,就大声喊叫:“我们是中央税警团!你们是哪一部分?”嘴里还不清不爽地乱骂:“他妈的!老子跑了一夜,困死了,还在这里开玩笑!”中队长张锡祚,已带部队跑步上了界河沿哨位,作好了战斗准备。他听是税警团的,便轻声命令:“中央税警团是敌人,打!”令出枪响,一阵机枪射向对方。敌人立即散开,胡乱向我还击。我们居高临下,猛烈开火,敌人开始后退。由于我们对界河桥北敌情不摸底,紧张中队又是地方常备队发展起来的,新战士多,不宜追击久战,迅速撤离了这一地区。这一仗,击毙奉城日军宪兵队下士伍长丹生谷等3人,他们是由日本宪兵队和税警团混合组成的夜间袭击队。我部无一伤亡。

  奉城日伪军在界河挨打后,经常出动军警到这一地区骚扰,目的是迫使老百姓疏远我们。7月20日上午,奉城伪中央税警团第三大队,由郭大队副带领士兵共17人,又到东新市一带“清剿”。其时,我们正活动于朱行埭、顾家宅、槽坊头等地。我们以静待动,等候敌人送上门来。当伪警行进到朱行埭时,等候多时的翁阿坤中队,从屋顶上突然向敌人开火,击毙伪警中士阚广发,重伤伪警施树根、樊茂昌、刘坤3人。伪税警队遭到我们痛击后,慌忙逃回奉城,我部无一伤亡。从此,这一带的伪警队就不敢再放肆了。

  §7.激战夏家圈

  在奉贤的中部和西部地区,马伯生、丁锡山的徒子徒孙分布很广。奉贤的河流,多数又是南北向的,港上桥梁较少,从黄浦江到杭州湾区域狭小,而且在奉贤中部又有县城南桥的日军大据点,等于卡住了喉咙口。我们要向奉贤西部发展,必须跳过南桥,困难实在不小。

  1944年7月中旬,我们派遣赵熊同志率领顽强中队的3个区队,约80名指战员,挺进南桥一带,争取在这里立住脚,以达到打通浦南、浦西的交通线,为部队更大范围的发展创造条件。时值江南夏收夏种季节,我们以保卫夏收夏种为口号进入该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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