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蒋介石宋美龄在台湾的日子 | 上页 下页
一三三


  服侍宋美龄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官邸里的郭副官,丈夫原来是官邸轿夫班的轿夫,英年早逝,撇下三个小孩。孤苦伶仃的郭副官一个人无法抚育孩子的生活,承担孩子的教育。宋美龄因为抗战时搞过儿童保育运动,听说郭的丈夫死了,孩子又小,就答应将她的3个小孩送到设在台北的华兴育幼院,享受政府津贴。郭副官受到如此厚待,便拼着老命去报答来美龄了。而宋美龄自认对郭有思,并且郭副官也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就把当作一般下人对待,呵斥责备是常有的。因为常挨骂,郭副官脸上难见笑容,整天一付悲苦的样子。

  郭副官每天的任务是帮宋美龄做一些按摩捶背、洗洗擦擦的差事,同时还要服侍全官邸最难侍候的孔二。孔二喜欢力气大的人,为她按摩,当她自己的副官不在的时候,就叫郭副官去代班,于是,服务两边,累得郭副官精疲力竭,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了。

  年老遭弃的日子总会来临,终于有一天,郭副官在官邸做不动了,被介绍到“荣总”做工人。日积月累的疲劳致使她的手连抬都抬不起来,就是因为戴“手榴弹”为宋美龄和孔二两人按摩留下的后遗症。官邸并没有给她多少荣光,相反,一肚子的委屈,一身的伤痛却不知向何人诉说。

  后来,宋美龄要去美国定居,曾经问郭副官要不要随行,郭考虑自己尚未成年的孩子,拒绝了宋美龄的邀请。郭的拒绝令宋美龄和孔二大为光火,齐声指责她“忘恩负义”。在她们眼中,郭竟敢拒绝为她们服务,简直大逆不道,因为她们只记得自己给别人的恩惠,却不会对别人的付出想到多少。由于郭的抗旨,她的孩子被迫离开了宋美龄创办的华兴中学,郭从此也从她所忠心服务的官邸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

  3.业余级画家

  台湾时期的宋美龄,由于环境所限及年岁渐增,逐步改变了年轻时代歌台舞榭、狂欢享乐的生活方式,转而对艺术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请国画大师教自己画画,以此来修心养性。

  宋美龄学画时已到了花甲之年,然而志气不输少年。手下特为她请到当时国画大师黄君壁、郑曼青传艺授业。宋美龄学画基础很浅,但她是一个十分好强的人,刚刚开始学画的几个月,宋美龄几乎茶不思,饭不想,每天下午钻进自己的书房,潜心作画,画室内到处是她废弃的画作。

  有一天,当宋美龄正专心致志学画的时候,蒋介石跑到她的书房,在她背后观看,初学者的拙笔让蒋介石发笑了,宋美龄听见蒋介石的笑声,马上回过头来,娇嗔道:“笑什么?没见过画画吗!”蒋介石看出夫人不高兴,自觉无趣,便不作声,讪讪而去,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宋美龄为了学画付出的心血可不少,对黄君壁等人,极尽恭敬,只要是学画的日子,一定要官邸内务科派车去接老师。

  关于宋美龄的国画老师,还有一个传闻,据说,最早宋美龄属意的是满清遗族、国画大师溥心畲王爷,可是,当溥心畲听到宋美龄可能要找他当国画老师时,就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我们大清帝国就是被你们中华民国推翻的,我岂能教她来美龄作画?”

  50年代初期,由大陆原来的故宫博物院搬来的古董书画全都存在台中雾峰。宋美龄知道雾峰有不少古画,就常到台中寻宝。保管人员知道宋的兴趣,便违例把库中的古画一批批搬出来,供其欣阅,宋美龄还可以不戴手套和口罩,直接用手接触古字画。

  60年代,宋美龄的画已日臻成熟,连蒋介石对其画作也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在背后发笑了。蒋介石的办公室到处挂着宋美龄的“大作”。宋美龄也颇喜欢炫耀,当有重要庆典的时候,她便交待人把她的画作挂在蒋介石会见宾客的地方,让内外宾客都知道蒋介石有会画国画的夫人。

  4.“我就是中华民国”

  宋美龄很希望人们尊重她,蒋介石手下的将军或官员几乎没人敢得罪她,甚至连蒋介石和蒋经国都惧她三分。

  1954年4月,宋美龄到华盛顿,逗留了6个月,鼓动人们反对苏联等国提出的让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得到席位的建议。她回到台湾庆祝蒋介石67岁寿辰的时候,在松山见到了一个表明她正在失去权力的迹象,感到很苦恼。年老的、白发苍苍的蒋介石呆在候机楼里没有露面,蒋经国和他的小儿子走到飞机旁边迎接宋美龄。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礼行为。当蒋经国陪着她从一批要人和“中国妇女反侵略联盟”的一批妇女面前走过的时候,宋美龄的态度非常冷淡。她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进入候机楼,向蒋介石嘟哝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话以后,就一言不发走向在旁边等着的轿车。

  卢斯夫人的朋友还谈过这样一件事:有一次,卢斯夫人与宋美龄乘车去购物,当她们卖到东西后回到轿车旁时,彼此推让,都请对方先上车。在说过三次“不,您先请”之后,卢斯夫人没有再让,上了车。宋美龄接着进去在卢斯夫人身边坐下。在回官邸途中,宋美龄满脸不高兴,一言不发。待宋美龄高视阔步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卢斯夫人问一位秘书,她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说:“我让过三次啊!”这位秘书回答说:“你本来应该让四次。”

  希望别人尊重她,她却未必会尊重别人。这位爱权的“第一夫人”颐指气使惯了,容不得别人对她有半点反对。60年代的某一天,《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报道,说宋美龄是蒋介石的第三任夫人,不是原配。宋美龄当时正好在纽约,看到后怒不可遏,立即命令驻美“大使”周书楷前去交涉,要求该报更正道歉。这种事体颇令周书楷为难,因为它本身是事实,怎么好去更正呢?于是周书楷采取了拖的办法。但是,这更惹恼了她。她又将这位“大使”召唤到寓所,斜躺在床上问周为什么不遵令办事。周回答说,这不是在台湾,而是在美国,让人家更正、道歉,没那么容易。她对周的答话极为不满,争执之下,周书楷说了一句顶撞的话:我是“中华民国”的“大使”,不是你的仆人!这可不得了,宋美龄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打了周书楷一个清脆的耳光,尖声吼叫:“我就是中华民国!”

  但是,宋美龄在面对西方人时又是另一副脸孔。西格雷夫的《宋氏家庭秘闻》一书中记载了她在这方面的表现:

  蒋夫人是在现实生活中扮演这种事业已经失败的角色,而且永定终生。她在垂暮之年,怀有一种忧伤与怅惘的复杂情绪。她以最惊人的的恭维使客人们倾倒。她手头总备有贵重的小礼品——银盒子、银盘子、镶嵌珠母的微型抽木箱子。在一支人数众多但又不让人见到的工作人员队伍的帮助下,把这些纪念品事先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和简短奥秘的题词。仅此即足以打动西方人,在他们的普通生活中,绝不会遇到如此讨人喜欢的东方式的微妙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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