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名人传记 > 陈香梅自传 | 上页 下页
六一


  玛莉莲很喜欢狗,她有一条名叫“小情人”的拳师狗,还有两三条非常讨人喜欢的北京狗。她女儿有年圣诞节送她一只长尾鹦鹉,她替它取了个“山姆”的名字。司机、厨子、女仆、秘书、狗、鸟,加在一起,玛莉莲家人口还真不少,她为人爽朗大方,很得人缘,参加她宴会的多半是华府权贵之士。

  她心直口快。不论远近,人人都知道她和已故的麦考米克上校——大家都这样称他——是死硬派的共和党员。1952年,麦考米克上校支持塔夫脱竞选总统,因为他觉得艾森豪威尔太过倾向“自由派”。不过,玛莉莲对尼克松始终缺乏好感,1968年,她支持共和党,可是不赞成推选尼克松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她常对我说:“你不能信任那家伙!”

  麦考米克太太也是已故华府著名女主人柏儿·梅丝塔的好朋友,我第一次认识梅丝塔,就是在玛莉莲的晚宴上,梅丝塔很想知道一个年轻的中国女人打算在华府做什么。当我告诉她我在乔治城大学工作时,她说:“像你这般年轻貌美,若是有意再婚,就该到别的地方去闯,可是如果你想做点事,应该留下来。”我一直没有忘记她的忠告,后来几年,我用同样的活劝告过许多年轻朋友。

  初到华府时,如果没有许多朋友的友谊和支持,我大概不会有今天,特别是空军里的朋友给我的帮助。

  另一对朋友是卡杜里夫妇(Dr.£Mrs.Majid Khadduri),两人都是见重于士林的中东问题专家,卡杜里太太和我对跳舞有同好,常在一起玩。1973年她不幸去世,死时年纪尚轻,令人惋惜。卡杜里博士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执教,已经出版了20多本关于中东问题的书籍。

  大卫·李后来和楚蒂·鲍尔(Mts.Trudie Ball)合开餐馆,“帝后饭店”(Empress Restaurant )由是诞生。现在我们有大卫·李的“帝后饭店”,又有楚蒂·鲍尔的“帝后饭店”,两家菜肴不分轩轾。

  杰克和我也拥有“帝后饭店”一小部分股份。

  1963年我开始公开演讲有关亚洲问题,柯斯顿·列是我的经纪人。

  1968、1969年间,美国各大报几乎不约而同地抨击越南问题,指我是越战中的鹰派。安德森在写关于越南的专栏,或涉及有关越南的传言时,偶尔会先来问问我的意见,查证一下,我记得当战俘问题成为大家激烈争辩的问题时,杰克·安德森写了一篇关于战俘家属的专栏,文章刊出之后,本地战俘家属团体的会长噙着泪水来找我,说那篇文章报道不实。我打电话给安德森,告诉他这种情形,他立刻请我陪那位战俘的妻子去他那里,好坐下来,大家谈一谈。几天后,他的另一篇专栏出现在报端,对自己先前的论点做了一番修正,战俘及其家属因此获得一点公正的报道。这件事情显示,在这个民主社会中,我们可有不同意见的权利,可是大家都应该平心静气地有容纳别人意见的雅量。

  另一个对我不错的记者是玛克芯·齐歇尔,她虽然希望采访到我的社交新闻,可是从不和其他记者一样,乱打高空,凭想象力写文章,她能在《华盛顿邮报》有一番作为,我为她高兴。

  当莎莉·奎恩初次为《华盛顿邮报》写文章时,我立刻注意到她在文学方面的天份,她是少数几位我认为具有十足潜力的女记者,她写作的风格能使读者感到趣味盎然,不管你对她的看法是否伺意,总是读得津津有味。莎莉·奎恩决定留在报社,不愿去电视上做个明星,这点我觉得是对的。

  雅曼达·狄克森最初在《华盛顿明星报》开始写专栏时,很吃了一番苦头,她有次对我说,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也许她不像其他人那样会张牙舞爪。或许是出于人类的天性,人们似乎能从阅读别人的不幸当中,而获得乐趣。雅曼达·狄克森的丈夫乔治也是一位很有风格的专栏作家,生前有很多朋友。

  我自己喜欢小型聚会,晚宴人数在8~12之间,至多不超过14人,周末看完戏后的宴会多半很有趣。每次参加鸡尾酒会,看来看去也就是那几张熟面孔,大家嘴里动着,可是没有人真正在听别人讲些什么话,实在无聊。然而话又说回来,这也许就是华府生活的一部分。有件事例值得一提,那就是政界人士很少举行宴会,有些人甚至从来没有做过主人,他们只出席别人的宴会,吃别人的,喝别人的,最气人的是,其中一些人还觉得他们来你宴会中露露脸,是给你面子。这些人我少惹,他们是不该被请的。

  多年来,我的宴会一直遵守一个原则,即酒会最久不过一个小时,太迟来的客人也不候。我通常在晚餐后放点音乐,增加气氛,我始终觉得让那些准时到会的客人等上个一二小时,是不公平的、至于有些参众议员为公务耽搁,我通常建议他们的夫人先来,我们先坐下来吃着等,绝不久等。

  晚餐后来点音乐可以便气氛更加轻松,如果客人之中有人想在饭后高歌一曲,或是跳跳舞,尽可以留下来,有事想先走一步,也毫不受拘束。这是一道经验之谈。

  一次一位记者访问我使晚宴成功的秘诀在哪里,我回答:“当女主人和客人玩得一样尽兴,这晚宴就是成功的。”倘若客人谈来谈去,就是风湿、背痛,再不就是儿女问题,那宴会也就该结束了。

  参议员约翰·陶尔夫妇是我在华盛顿的好友。露·陶尔在我办公室工作过一年,约翰是南北战后德克萨斯州选出的第一位共和党参议员,当他初抵华盛顿时,是属于年轻一代的参议员。陶尔夫妇离异后,约翰再娶康明斯太太,康明斯太太也是我的朋友,是位能力高强的律师。现在政治场中的离合已不足为怪了。

  参议员史卓姆·塞蒙(stronm Thurmond)和他太太南茜也一直与我维持良好的友谊,他们的小女儿茱莉是我的教女。当史卓姆决定让他那秃头上长点头发时,他问我该怎么办,是买顶假发来戴,还是费点功夫植发呢?最后他选择了费事的方法,后来他头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头发,好不高兴。

  阿拉斯加参议员泰德·史蒂芬斯(Ted Stevens)夫妇是我在华盛顿另一对时常往来的朋友,泰德·史蒂芬斯曾在十四航空队陈纳德将军下面做过事,当他出来竞选参议员的时候,我远赴阿拉斯加州为他助眩泰德·史蒂芬斯曾学过柔道,段数相当高,走夜路不用害怕。

  我一直很钦佩亚利桑那州参议员高华德,1964年,他的一群朋友聚在我家,拟出竞选总统的战略。我的看法是,像他这样的人永远当不了总统——他太诚实,太率直,而且不愿轻易妥协,我希望他能继续做共和党的发言人,在碰到重大问题时,出来仗义执言。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