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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一反差,希特勒无法忍受,他动辄发怒,弄得库比席克莫名其妙,直到有一天,希特勒大骂美术学院的家伙是一群蠢猪时,库比席克才知道他伙伴落选的事。

  在维也纳,希特勒和库比席克合租了一间破旧的屋子,他们的钱原本就少。省吃俭用的钱也被用于看戏和听音乐会。那时的维也纳,倒确是歌剧和音乐的黄金时代。他们两人又是冲着艺术才来到这个城市的,因此,把那么多时间、金钱用在这上面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时的维也纳,作为奥地利首都,它既充满了魅力,又是个充斥贫民窟的地方,既有其固有的传统,也有与此迥然不同的东西;既有思想自由,又有强烈的民族偏见。在这个多民族的大熔炉里,充满了不协调。

  慢慢地,希特勒开始讨厌维也纳了,他经常没完没了地诅咒不劳而获,诅咒各种社会不公,这种情绪更因他屋里爬满臭虫而变得激烈。

  希特勒不能像库比席克那样受到正规的音乐教育,他就显得很随心所欲,他会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考虑将首都重新设计;他甚至试图写一部音乐剧,终因被库比席克判为瓦格纳的二等货而束之高阁;在诅咒娼妓和社会后,他又会拉上库比席克从妓女出没的大街上匆匆走过希特勒和库比席克正值青春年少,但性对他们却起着很小的作用,他们晚间常谈论女人、婚姻和爱情,但对希特勒来讲,性的黑暗面却常萦绕在他的心头。

  库比席克学业非常出色,而希特勒的生活却乏味极了。1908年9月,希特勒再次鼓起勇气,申请进艺术学院,然而这次他遭受的打击更大,他连考试都未被允许参加。这时,希特勒身上的钱也所剩不多了,他只好改换住处,以减少房租开支,这次搬家,他未告诉库比席克,他们的关系已告一段落。1909年4月20日,希特勒在阴冷的小屋里度过他20岁生日,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孤独地打发日子。

  很快,他连这间小屋也租不起了,到这年夏天,他开始流浪,成了名流浪汉,每当夜晚降临,他都会在公园或大桥下将就一个晚上,有一回他在一个犹太人开的避难所里住了一晚,那里挤满了人,肮脏不堪,空气中充满恶臭。时至深秋,希特勒已将衣裳变卖净尽,身上只穿单衣单裤,随着严寒的逼近,他的双脚因寒冷而疼痛难忍,筋疲力尽,他匆忙赶往城郊的梅德林,那里有家贫民收容所,凡是无家可归的人,只要花一点钱,就可在此住宿,当然,只要体力许可,住客是要做点家务或打扫卫生的。希特勒被安置在一个大宿舍里,莱茵霍尔德·汉尼希负责照顾他,汉尼希本人也是名流浪汉。

  每天早晨,汉尼希和希特勒都要步行到很远的一座教堂门前排队领汤,整个白天他们躲在某个稍微暖和些的地方,晚上再去喝汤,然后急忙赶在收容所关门前赶回去。希特勒面黄肌瘦,无法靠出卖体力赚钱吃饱肚子,他曾想过行乞,可又没有向人伸手的胆量。还是汉尼希想出了办法,他得知希特勒会画画后,便灵机一动,建议希特勒画明信片赚钱,他负责想办法把它们卖出去。希特勒采纳了汉尼希的建议,他写信向家人要了些钱,添了件大衣,买了画具,为了有个供自己画画的地方,他搬到曼纳海姆的单身公寓里,那里有公用餐厅、厨房、阅览室、娱乐室和写作室,希特勒自己有了间房,长7英尺,宽5英尺。

  从1910年2月在此住下后,希特勒赶制了不少明信片,汉尼希很快将这些画卖出去,收入一人一半。为赚更多的钱,希特勒转画水彩画,几周后,这两位合伙人便摆脱了挨饿的窘境,但汉尼希发现,希特勒作画的兴趣越来越淡,只要他一离开,希特勒就会往写作室跑——去参加各式各样的辩论,而且,希特勒显示出来的对政治的兴趣让人吃惊,在争论中他常控制不住自己,双手不停挥动,大喊大叫,坐卧不宁。他会旁若无人地大声遣责社会民主党人的丑恶行径,也会狂热地赞美反犹太组织的领导人。为不致使两人都挨饿,汉尼希只得对希特勒好言相劝,然后把他从写作室连推带拉地请回作画的房间。

  作画之余,希特勒也常翻阅报纸杂志,如《东方天坛星杂志》,这本杂志可说是神学和色情的大杂烩,它煽动人们对犹太人的恐惧,让人们知道,金融、艺术、戏剧、出版业被犹太人操纵是多么可怕;它还宣扬消灭黑人和混种人,让雅利安人统治世界。这段时间,希特勒的思想还未最终成形,但这本杂志的影响毕竟是不能忽略的。1910年春,希特勒把心思全放在报纸上,他无法再去完成汉尼希的订货,到六月份,两人散伙。同年秋天,希特勒身背一个大包画,再次试图考进美术学院,但这次他又失败了,美术学院的教授认定,他的画从建筑学角度讲,画得很精确,仅此而已,也就是说,希特勒不是艺术家,更像个技师;不是画家,更像建筑师。

  在维也纳度过五年半时间后,希特勒决定离开了。

  他背上一只破包,装上自己的全部财产,于1913年5月离开了这座城市,他要换个城市寻找自己的前程,那个城市就是——慕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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