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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通过同我的选区的人们的谈话,我得知不仅白人对此忧心忡仲,已经迁来的移民,他们想成为居民区的真正成员,他们深知继续不断的移民可能引起反动,他们可能成为受害者。这些普通人的感情得不到表达,这就为极端主义敞开了大门。而且,极端主义分子取得的任何成就都会被各种牌号的左翼分子利用。不管社会主义分子的经济管理多么不善,多么削减国防开支,在维护法律和秩序方面多么不力,至少当他们谴责他们的对手是顽固派时,他们仍能确保一部分同情他们的听众。左翼从来都会迅速利用他们自己制造的麻烦。

  1978年2月之前,起草移民政策的工作已经在威利。怀特洛的指导下进行了一段时间。但进展不大,肯定没有取得我们党的年会上的大嗓门的支持者希望的进展。这部分原因是由于威利本人在内政问题上是一位具有天生的自由主义思想的人。问题的困难在于弄清目前和将来削减移民的规模。

  罗伊·詹金斯已经修改了移民条例,允许未婚夫移民英国与英国公民结婚,这一条规定在很多情况下被滥用了。赦免条款实际上鼓励非法移民,其规模很难猜测。1973年1月后,由于取消了时间限制,有些人入境英国“短暂”停留,后来被接受在英国定居,而且他们的家属也被接受。这在当时成了一种通常做法。做工的限制也没有严格执行。特别是,没有确定无疑的移民数字,也没有潜在的移民数字及其有权移民英国的家属数字。因此,在这些方面虽存在着采取行动的领域,但是有限。因为我们有些义务是无法体面地、人道地推卸的,特别是东非持有英国护照的人以及(按照1971年保守党政府制定的移民法)那些在1971年1月1日已在英国正常居住的移民的家属。

  补好破绽,加强管理,对初级移民和二级移民采取新的管理措施,所有这些都可能减少移民入境人数。但是,我知道,处理好种族关系的最重要一环是减少对将来的未知性。危险在于对未知的恐惧,而不在于当前的已知情况。威利·怀特洛赞成这一基本分析,因此他在1976年党的年会上表示我们“正如战后年代看到的那样,将执行一项明确的旨在结束移民工作的政策”。

  尽管在移民问题上我没有准备发言,当在“世界在行动”采访中间到这一问题时,我并不吃惊。我对这个问题已经进行了大量思考,在其他采访中我已经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由于以上原因,回答这类问题我并不感到拘束。我说:

  人们确实非常担心这个国家可能彼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所淹没……因此如果想要良好的种族关系就得减轻人们对移民数目的恐惧……我们的确曾经设想结束移民的前景,当然,属于安置性的情况除外。因此,我们需要弄清有多少人有权移民……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按照法律受到同样的对待,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担心自己的处境,或者担心自己会受到别人的敌视,除非我们削减移民入境人数。

  对于这些极为温和的语言所作出的反应令我吃惊。这迅速表明政治家离开人民的真正忧虑该有多远。自由党领导人戴维·斯蒂尔谴责我“可怕的不负责任态度”,后来为了充分表达,他又补充说我的讲话“的确邪恶”。丹尼斯·希利说我“冷酷无情,机关算尽,意在把种族偏见的水搅混……在安静的社区散布恐惧与仇恨”。内政大臣莫林·里斯指责我“制造尊贵的种族仇视”。大主教们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15年以后,我的这些思想在立法中得到体现并被普遍接受。上述反映看起来简直是歇斯底里。

  即使那时,我的讲话在全国的反应也大不相同。无疑批评者的夸大言词使这种反应更加尖锐,他们认为他们最终已把我打倒在地。在我接受采访前,民意测验表明我们与工党并驾齐驱。而此后我们领先工党11个百分点。在这次采访中,通过即席回答,在无意中收到的效果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不管威利在内心有何感觉,不管其他同事感觉如何,在我们极为困难的时刻这一效果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值得欢迎的激励。影子内阁内部对有关政策建议的讨论也尖锐起来。几周以后,我们取得了全面的一致认识,除了坚持遣返移民的顽固分子外,大家都感到满意,这一认识将伴随我们进入大选。

  这件事的整个过程表明,在关键问题上我必须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一定事先期望说服我的同事们;我可以期望国内会有人追随我,也许是多数人。

  第五节 没有选举的1978年

  1978年不仅有移民问题,它还是对反对党来说在政治上充满各种困难的一年。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压力下,由于采取了一些财政措施,经济状况有所好转。1978年1月通货膨胀率首次自1974年以来降到10%以下,而且还在继续下降。失业率也从1977年8月的顶峰逐步回落,尽管在1978年夏天有急剧的增长,那年12月失业人数为130万,比前一年少12万。在自由党的支持下,我们成功地迫使有关方面把所得税基本税率降低了一便士:但这本身也许可以减少蒙在经济上的阴影,而这一阴影在很大程度上使工党不得人心,对我们有利。

  我们猜想,吉姆·卡拉汉希望沿着逐步改善的道路走下去,直到秋天大选,以“安全第一”为竞选纲领。在他的道路上的一大障碍是自由党认识到,自由党—工党联盟在政治上对自由党是灾难。但要结束与工党的联盟,在大选时就得至少面临由于支持工党执政而可能产生的后果,他们不愿面对这种后果,因此与工党分手的想法也就减弱了。至于民意测验,夏季时工党几乎与我们平手)尽管8—9月间我们超出了工党,9—10月间(在困难重重的保守党年会后)他们又领先我们5个百分点,自由党得分不足两位数。

  在这种情况下,我责成人们起草竞选宣言,在影子内阁发言人拟定的初稿基础上由克里斯·帕顿和研究部撰稿。7月我阅读了该稿,印象不深。为了吸引各利益集团,该稿罗列了代价高昂的许诺,反而使本应醒目而简明的主题模糊不清。我说下一稿必须强调几个中心题目,如减税、加强国家的内部和外部保卫。首先满足这些承诺,如有余力才去完成其他需要花钱的承诺。实际上,有人提醒我说,在我们在野的3年期间,我们在分析情况和制定政策方面取得的实际进展是多么少。我不同意这种看法。如果我们继续如此考虑问题,我们怎么使国家变样呢?

  令人鼓舞的是党的宣传工作发生了变化。戈登·里斯回来担任党的中央宣传部长。通过戈登使蒂姆·贝尔和萨契—萨契广告公司承担起党的宣传责任;这在我们的政治运作中是一个重要的起点。不言而喻,我知道为了传达我们的信息我们需要得到有关方面的最好人才。由宣传部门设计宣传内容,这不存在问题。但政治家需要拒绝引诱,不要在自己没有经验的领域里认为自己是专家。我经常拒绝就宣传品味或感觉效果提出建议,我把这些创造性的工作留给专门人员去做。从一开始我就发现萨契公司的执事蒂姆·贝尔很好合作,他主管有关帐目。如同戈登一样,他既有政治感,又有幽默感。我与蒂姆首次见面时,我提出了我们合作的基础,我说:“政治家通常有很多脚趾,你必须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不要踩这些脚趾。然而,我没有脚趾,你要告诉我真话。”当然。在实践中我并不是那么自我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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