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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肯尼迪希望他的工作班子小些,以便使它保持个人的班子的规模,而不成为一个机构。虽然后来为了特殊理由而增加了一些“特别助理”,但他却把高级的有多方面才能的人限制在最低数目上。我的办公室大部分处理对内政策事务,麦乔治·邦迪的办公室专门处理对外政策事务,我们这两个办公室加在一起以比较少的工作人员处理了艾森豪威尔的多出几倍的助手们所处理的工作。我并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增添专家,我是依靠预算局和经济顾问委员会的优秀的工作班子来进行工作的。

  总统需要一个灵活机动的班子。我们的权限是有所区别的,但不是排他性的。每个人都可以,也确实帮助了别人。我们的任务和关系随着时间而发展,正如总统对我们的使用一样。谢尔曼·亚当斯-威尔顿·珀森斯的职责是,监督和检查所有别人的工作,但他们并不是白宫班子的负责人,肯尼迪本人才是他的工作班子的负责人。他的白宫主要顾问们享有同等的身份、同等的薪俸以及同等的进入总统办公室的权利。他把白宫班子比作“一个车轮和一系列轮辐”。

  白宫班子的头衔并不意味着等级上的差异,并且头衔本身就很少有什么差别。几乎每个人的正式职称都是“特别助理”。有几个人叫“行政助理”。没有一个人是“总统助理”。实际上,总统在1961年1月就说过,他希望每个人都被称作特别助理。作为一个非常荣誉的职称的继承人,我几乎不能同意他的看法,不过在白宫的围墙里曾经被使用过的只有一个头衔,那就是“总统先生”。

  白宫班子从来没有开过一次有总统在场或不在场的会议,也没有人认为需要开一次这种会议。我们每个人都忙于自己负责的工作。在必要时,每个人都同与我们职权范围有关的人去会商。例如,我的任务是协助总统制定计划和政策,特别着重于立法方面。这使我可以在一天中分别就外援的咨文问题同国家安全事务助理邦迪会商,就外援的费用问题同预算局局长贝尔会商,就咨文的公布问题同新闻秘书塞林格会商,就咨文在国会通过的问题同负责和国会联络的奥布赖恩会商,并就总统为商讨咨文内容而召开的会议问题同安排总统约会的秘书奥唐奈会商,同时还同国务卿、国防部长、财政部长和对外援助局长会商。我还通过参加所有较为正式的制定政策的会议,来跟上总统的想法,如内阁会议,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总统与国会领袖们举行的早餐会,记者招待会前的早餐会,以及制订预算和立法计划的会议。他和我以一种特殊的非私人性质的方式继续保持着密切的接触。当然,没有一个人真正是美国总统的“莫逆之交”。

  §各部首长

  议论内阁阁员位置的高低长期以来一直是华盛顿专栏作家和鸡尾酒会的常客们喜爱的游戏。他们议论着谁进了内阁,谁出了内阁,谁升迁了,谁降职了,谁内定要离职,谁将取代离职的人。他们搞这种游戏主要是出于兴趣,而不是根据事实,因为外界很小获得同这种议论有关的材料。经常见到总统的某个内阁成员,可能会被认为是一个亲信,也可能会被认为是个讨厌鬼。难得晋见总统的人,可能被认为已授予他广泛的处理事务的权力,或者被认为他与总统的关系已经“完全冻结”。对新闻界来说,评论一个劳工部长是否成功要比评论一个农业部长容易得多。一个邮政局局同长的重要性是不能同一个司法部长相提并论的;也没有哪一个全神贯注在世界危机上的总统同他的商业部长会商的次数会象同他的国务卿会商的次数一样地频繁。

  有六个全国性的高级行政官员由于他们职责的性质和他们办事的才能,同总统特别接近。他们是副总统约翰逊,司法部长肯尼迪,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财政部长狄龙,国务卿腊斯克和劳工部长戈德堡。其余的内阁阁员——农业部长弗里曼,第二任劳工部长沃茨,卫生、教育和福利部长里比科夫,内政部长尤德尔,商业部长霍奇斯,第二任卫生、教育和福利部长塞莱布雷兹,以及邮政总局局长戴和格罗诺斯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得到总统的绝对信任与尊重,尽管他同他们相处的时间必然比较少些。

  使许多人感到惊讶,并使他们两人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总统和副总统相处得非常好。他们在一开始相处中的小心谨慎,随后便为真诚的热情所取代了。约翰逊把他的巨大的才能运用到了范围很广的职务上面:反对种族歧视就业委员会主席、空间协调委员会主席、和平队咨询委员会主席、内阁和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总统同国会议员的早餐会和记者招待会前的早餐会的参加者、重要外交使命的使者和实地调查人、民主党竞选和筹募基金的人员,以及同国会两院,特别是同否则便很难与之取得联系的得克萨斯州议员和南方议员进行联络的人员。在立法问题和政治问题上,总统特别要征求他的意见。主持参议院会议,以及代表总统出席种种仪式,这只是他的工作中最次要的部分。

  总统并不委托副总统去作出决定,而约翰逊也不希望作出决定。在外交事务方面,副总统有时在白宫内主张一种比较好战一点的政策,但他总是大力支持总统所采取的不论何种方针。在国内事务方面,他经常提出一些为总统所采纳的建议,其中包括在赋税法案中对石油和其他行将耗竭的能源实行补贴的一项不十分彻底的改革,以及在民权计划中列入大规模的职业训练与扫除文盲和组织一个志愿调解机构的措施。他在会上发言不多,对那些他感到没有充分了解情况的事情并不主动提出意见。在这种情况下,肯尼迪有几次觉得约翰逊本可以说得坦率一些或者更热衷于提供意见,而约翰逊有时则觉得肯尼迪本可以让他对情况多了解一些。但是据我所知,双方说出气恼的话是比较少的。总统对副总统的忠诚始终没有感到怀疑,而这是许多总统常会感到的问题。肯尼迪还尽力使约翰逊能出席上文提到的各种重要会议,并且公开赞扬他是“非常宝贵的人材”。

  有些不真实的报道说,他对约翰逊进行侦察,或者说他正在考虑把约翰逊从下一届候选人名单上去掉(对后一种谣言他曾追查到一些对立的得克萨斯政治家),这使肯尼迪很恼火。他在两次记者招待会上明确表示了他的意向,即在1964年继续同约翰逊合作竞选。在一次政治性的宴会上,他说:“波士顿和奥斯汀的合作是司法部长最后批准的名单之一,然而它却是最成功的合作之一。”反过来,这位前多数党领袖对于自己新职位的不大引人注目和比较缺乏实权却始终不曾出过怨言,他也始终没有妨碍过他的上司或是怎样喧宾夺主。有个记者引用他的话说,“老实说,我认为他〔指总统〕很体贴我,如果我跟他换个地位,我还不会这样体贴呢。”

  ①肯尼迪是波士顿人,约翰逊是奥斯汀人。——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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