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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这个计划被巧妙地透露了出去,引起了众多的议论。大家都说夏奈尔小姐回来后将推出一系列“原子”服装。这一计划的另一个结果是引起了皮埃尔·韦尔泰梅的担忧。与韦尔泰梅两兄弟签订的协议虽然对科科是有利的,但她仍不感到满足。与一个美国大服装制造商合作,她也许能推出“夏奈尔小姐”系列服装。协议承认她有这个权利,这两位发起人的忧虑使她得到了不少好处。服装公司的一切费用用香水收入开支,仆役的工资、科科的旅馆房金由他们开支,她在法国交纳的税金也由他们偿还。这些条件都是任何一位总经理所享受不到的。她还巧妙地和他商定,她有重新推出“小姐”系列服装的自由,末了还加上了巨额违约金的条款。她出让了瑞士的飞地换取美元,同意对方像其他市场一样经营这一飞地。在此之前,香水的销售收入为她一人独占。

  她获得了金钱方面的全部满足后是否会给皮埃尔·韦尔泰梅想要的东西,即在摄影记者面前给池一个正式和解的亲吻?他梦寐以求他希望她登上他的游艇作一次海上航游。他骑了一匹刚在德比马赛中取得了胜利、名叫维米的骏马,第二天就去了科科家。勒内·德尚布伦当时在她身边。皮埃尔·韦尔泰梅匆匆地上了楼,进了房间后就躺倒在沙发上,喘个不停。

  ——皮埃尔,您的脸色木好,科科说。

  他站了起来,伸开双臂:

  ——您不拥抱我一下吗?

  ——为什么?

  ——您不知道我在德比马赛中赢了?

  ——但您没有打电话告诉过我!

  她让人把刊登皮埃尔·韦尔泰梅喜气洋洋的照片的报纸都销毁了。

  ◎永远正确

  在1954年10月出版的第一期《玛丽一克莱尔》杂志上,科科·夏奈尔没有受到女士们的特别宠爱、她们觉得她已是明日黄花。她们钟情于继克里斯汀·迪奥之后崭露头角的、有姑娘气息的伊夫·圣洛朗。

  让·普鲁沃斯特对《玛丽一克莱尔》杂志一往情深,对这份按照美国方式办的女性刊物在战前不久取得的成绩始终不能忘怀。解放那一年,刊物被人夺走,巴黎街头的墙上贴满这样的海报:“《她》就是《玛丽一克莱尔》,《玛丽一克莱尔》就是《她》。”

  从我所处的地位而言,我与《玛丽一克莱尔》杂志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让·普普沃斯特只相信我。《巴黎竞赛画报》的重新发行如此费力。而在经费上也十分困难;以致老板甚至打算弃而不印。《巴黎竞赛画报》最终所以能出版,应当归功于菲利普·伯格纳坚韧不拔的努力。《玛丽一克莱尔》杂志的成绩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期问世后仅两天,40万份即全部售完。第三期印数达80万份,仍不够销售。但是,由于机器跟不上的缘故《巴黎竞赛画报》也用这些机器印刷,第四期未能出版。

  这些成就完全应当归功于老板,这么说毫无献媚之意。《她》每星期出版一期,60页左右,其中4至8页为彩页,售价50法限《玛丽一克莱尔》杂志预计每月出版一期,100来页,其中16负为彩页,售价100法郎。老板还出了一份140页的报纸,其中40页为四色套版。这种几乎美国式的豪华型刊物过去从未有过,一F子使我们与《妇女家庭杂志》相提并论,而售价只有70法郎!那些曾把普鲁沃斯特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于是就大喊大叫,说这是“倾销”。但是他并没有亏本,没有投入一分钱就赚取了几百万,因为所有的费用都已由广告商预付,广告费之高前所未见,令人瞠目。这个时期他的名声最为可怕。负责广告部的是他的一位童年时的朋友,他们曾在同一所中学读过书。

  老板对他说:“我们都老了,你可以离开了。”

  文学部主任女小说家克里斯蒂娜·德里瓦尔是从《世界报》跳槽来《玛丽一克莱尔》的。普鲁沃斯特用支票把最有名的作家吸引到《玛丽一克莱尔》杂志工作。老板出高价买好货,他赢了。他认为,金钱总是超越思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常常伴有激烈的争吵,周围的人还像靠国王恩宠度日、等国王离开宝座后利用国五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嫔妃一样,制造麻烦,并且使麻烦激化。

  我很少关心时装。我们的女顾客们有的很迷人、很纯真,有的则善于花言巧语而行为不端、冷酷无情。在西班牙,她们把迪奥说成克里斯蒂昂,法特说成雅克,巴尔曼说成皮埃尔。例如,她们说皮埃尔让他漂亮的夫人上了当。当她们在一起对时装款式评头品足时,人们不由得对时装产生了疑问。然而她们却装出那么纯真,那么激动,身上洒满了香水为时装出力。她们只相信卡路里,一旦失宠会不会被人像贞女一样活埋了?尽管这只是普鲁沃斯特的个人意见,为了时装事业,她还是按照他的左右手埃尔韦·米尔的意见办事。

  “让·普普沃斯特对埃尔韦言听计从,”科科不满地说。

  她一点也不喜欢老板。

  “他老了,您没有看到他的手上有老年斑吗?”

  然而他却比科科小两岁。他儿子去世时,科科给他去了一封信,使他极为不安。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金钱,动机尽管不同,目的都是想拥有更多的钱。让·普鲁沃斯特觉得当老板是神授的权利,他能够获得利润就是宗教意义上的证明。他的如意算盘是:上帝保佑他的企业。当然他只是想想而已。他像从前的国王们一样只怕一件事:迟早会有一天要去天国见上帝。科科没有这种恐惧。金钱使她能支配别人。有了钱,她就不必依靠任何人,可以不受苦,至少可以比别人少受些苦。即使各人的命运不同,但科科和普鲁沃斯特的目的还是一样的:赚取更多的钱。他们俩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很少。

  “老板对我说:既要赚钱,又要花钱这是不行的,没有时间。”

  “让·普鲁沃斯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科科不满地说。

  她不允许别人问她,她的钱是干什么用的。普鲁沃斯特认定科科的财富来路不太正常。她的财富积累久远。财富要靠几代人努力积累,于是才有工厂,才有家庭财产。科科没有家庭,她的一切全靠她自己。有一个现象使她大惑不解:作家和记者居然只需要一支笔、一瓶墨水就可以“赚钱”!

  埃尔韦·米尔为什么要带我去科科·夏奈尔家?

  时装款式出了一套又一套,胜利一个接着一个。科科变得更为挑剔了。在离现在不远的那个时代,阿迪·汗还在接受人们奉献给他的钻石和其他宝石。钻石的分量如有几克拉的差错,他也不计较。科科却不是这样,她沉浸在一片赞扬声中,听不得半点批评。“一成不变的夏奈尔时装”这一说法使她大光其火。她一直吹嘘不求于人,但当别人把一切都给她时,她却还嫌少而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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