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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附录I 巴顿之死

  霍雷斯·伍德英关于车祸的叙述

  我驻扎在拜德·纳海姆(德国),在第15集团军,是乔治·巴顿将军的一级专人司机。

  1945年12月9日,那是一个周日的早晨,巴顿将军要和盖伊少将去养雉场打猎,我开了一辆1938年出厂的超豪华卡迪拉克送他们去,我已经替巴顿将军开了4个月的车了……

  这次出游对将军来说还是相当愉快的。他第二天,就是周一早上将搭乘艾森豪威尔将军的专机离开这里。他的行李都已经运到飞机上了。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打猎。他每周口都要去打猎。今儿早上他还给我找了份做民用司机的活儿。

  我们离开他的司令部前往狩猎场,途中他还参观了山顶的一座城堡,天气很晴朗,但是有点儿冷。往山上走还能看到积雪,这在山下可没有。将军把他的鞋都弄湿了。

  从城堡出来,我们驶在高速公路上,在进入曼海姆郊区的N.38号公路时,在一个宪兵检查站停了下来,将军上了右后方的座位(他本来在前面和我一起开车的),盖伊少将坐在左后座上。在检查站时,他们的猎狗本来在前面的吉普车上的,也被弄到卡迪拉克上来了,因为天气太冷了。将军们认为要是把它们冻坏了,就不能在打猎时发挥作用了。

  在N·38公路上,我们在火车道前停下等火车过去。

  火车过去后,我们经过了军需仓库,将军观察了一下,评论了几句,这时我注意到离火车道六百码处,有两辆6X6的大卡车。

  当我把车发动时,其中一辆也从路边开过来,向着我们的方向慢慢接近。将军评价军需仓库时,我看到一辆卡车由相反方向驶近。

  司机没有打任何手势,只是向我的车撞过来,两位将军都在那里打信号……

  我只有迅速踩了刹车,就没时间做别的了,因为那车距我们只有不到20英尺,这辆2.5吨的卡车只撞到了右边的挡泥板,而我们却结结实实地撞到右边的底盘上了。

  将军被惯性向前甩去,头部重重地撞在司机席后面的围栏上,那时隔板玻璃被降得很低,它几乎把将军前额的头皮掀起,创口在眉骨上方大约3英寸处,脊柱完全裂开。

  车被撞到10英尺开外的地方。

  当时大约是上午11:45分…

  将军那时还有知觉,咒骂了几句。

  5分钟内宪兵队赶到了。

  大约是车祸发生后一个小时,12点45分,巴顿和衣躺在医院里,他那时还比较清醒,微微颤抖着,似乎知道自己前景不妙,四肢不能动,脖子以下没有知觉。

  一会儿巴顿睁开眼睛,嘴里嘟哝着什么,弗兰克医生上前仔细地听着,问他想要什么。

  巴顿说:“放松点儿,先生们,我这会儿感觉还不错。”他轻轻地笑着。

  几分钟后,他说:“上帝啊,请指引离去吧。”

  医院的牧师走上前来,巴顿说:“好吧,请开始吧,我想我需要这个。”

  牧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巴顿谢谢他。

  两小时之内,11位将军赶到了医院。凯斯将军听到这消息

  我立刻赶到医院,一直留在那儿,哈普当然也在,后来肯尼尔和其它著名专家也赶来了。

  真是一场可怕的事故,最引人注目的是,哈普和司机都完全没有受伤。巴顿将军脊柱严重错位,头骨也受了重伤,好像在鼻子上重重地挨了一击……最大的问题当然是脊柱的受损程度。

  凯斯给妻子的信

  巴顿将军的情况仍很严重,但他康复得也很快,医生说要再过北小时才能确诊。

  今天X光检查显示错位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红肿和炎症仍旧很难估计受伤的程度。

  两位英国专家今天赶来,明天巴顿夫人也要到了。

  昨天将军的精神好点儿了,但是今天,虽然确实在好转,但他感到不舒服和疼痛——他的鼻子呼吸不通畅。

  想起那天的经过和这场车祸,如果参观古罗马遗迹时他多耽搁10秒钟或提前10秒钟的话,就能躲过这场灾难……

  到时间了,我回家之前要先去医院一趟,我知道你会努力地替他祷告,祝他好转,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医生与巴顿的对话

  斯普林进来后,巴顿夫人和护士相继离开,他相信巴顿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

  询问了几句行程是否顺利的话后,巴顿说道:“嗯,克伦威尔,咱们在打仗的时候就很熟了,我要你告诉我实话,像男人对男人那样,我康复的机会究竟有多少?”

  斯普林说巴顿比以往任何颈椎受伤的病人都表现得好,但这时还很难下断言。因为颈椎折断或严重受损的话,恢复的机率是微乎其微的,但如果仅是受了震荡,在未来的48或72小时内就会迅速好转。

  “我还有机会能重跨战马吗?”巴顿问。

  “没有。”斯普林回答得很直截了当。

  “那换句话说,”巴顿说,“我能希望得到的最好结果就是半身不遂吗?”“

  “是的。”

  巴顿想了一会儿,神色庄严地说:“谢谢你,上校,为你的诚实。”

  一会儿工夫,他又活跃起来:“上校,”他说,“在这儿,你被一大堆抱怨围着呢!甚至我从医生和护士那儿得到的情报是这样显示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才是这儿的老板,照你说的去做吧!”

  斯普林又告诉巴顿,许多他的朋友在外面吵着要见他。

  “你来决定吧卢巴顿说。

  “好吧,除了伙夫人,凯斯将军、盖伊将军和值班医生护士以外,谁也不准见你。”

  “嗯,一个很好的决定,就算不考虑治疗的需要,我这样全身瘫痪地躺在这儿会见老朋友也是很难堪的。”

  斯普林让他养养精神,并向他解释他这种情况的治疗方案,他立刻就听明白了,毫无异议地接受下来。

  “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病人。”他说。

  午夜时分,他醒来,护士给他读了封杜鲁门总统发来的慰问信。

  “真不错,是不是?”他说。

  报纸和电台长篇累牍地报道巴顿现状,祝福的电报、信件和卡片从四面八方像雪片一样飞来,都希望他早日康复。犹太战区、爱尔兰战区、国外战区和美国地区的老兵“最诚挚地祝愿美国最伟大的战斗英雄早日康复”。法国各城市市长、医学专家甚至修道士都送来祝福和表示愿意无偿提供帮助。路易斯·匹兹堡市市长致电说,“所有曾在这场战争中服役的黑人美国士兵和国内一千五百万黑人衷心盼望您的康复,美国和世界需要实现民主的人。”艾森豪威尔的信比阿特丽丝该给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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