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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后来,当巴顿笑着对长岛一位听得入迷的妇女谈起他无缘无故进行干涉的故事时,这位妇女问道:“乔治,你怎么带着武器参加老百姓的赛马?”

  “我相信有备无患,”他告诉她,“我历来带着手枪,就是结着白领结、穿着燕尾服时也是这样。”

  29

  1928年1月,根据陆军条例,史密斯将军在去西点军校赴任前,有责任写出对他留下的军官们的工作成绩考核报告,对那些在他看来应被列为不合格的军官所作的不佳评语,要由他亲自向本人宣读。他把巴顿少校叫到他的办公室,来进行这次难堪的面谈。史密斯以低沉的语调复述着他认为是最没有奉承意味的一段话:“此人在战时会成为无价之宝,但在和平时期却是一个捣乱分子。”

  巴顿双唇绷紧,挺立不动。他听完之后立正敬礼,大声说:“长官,我把这些话看成是您对我的最高赞赏。”

  30

  1936年第4届马球竞赛大会期间,以巴顿为队长的陆军队与瓦胡岛4队对垒,这个队的队员都是夏威夷最高贵家族的子弟。比赛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巴顿驱马迫使沃尔特·迪林厄姆让开,并且尖声叫道:

  “该死的,沃尔特,你这个狗东西,我要一直把你追到当街上去。”

  德拉姆将军正坐在观台前排的荣誉席上。巴顿在比赛中使用这种不干不净的语言使他感到非常难堪。当这场马球赛的一轮结束时,德拉姆站起来把巴顿叫到他跟前,当着显赫的贵宾之面,以冷冰冰的口气对巴顿说:

  “我撤销你马球队队长的职务,巴顿上校,因为你在女士们面前说了不堪入耳的话,污辱比赛对手。你要立刻离开运动场。”

  巴顿张口结舌,只说了一句:“是,长官。”他敬了个礼,牵着他的赛马离开了赛场。迪林厄姆仍然骑在马上,他骑到德拉姆面前气愤地质问:

  “将军,你刚才让巴顿上校退出比赛场,对吗?”

  “对。”德拉姆说,“我不能容忍一个上校说出这种话来。”

  迪林厄姆将马球根扔在地上,跳下马来,把马恒交给马夫,便朝正在边线上等着下一轮比赛的毛伊岛队队长弗兰克·鲍德温喊道:

  “喂,弗兰克,今年的比赛就到此为止了。”

  “当然啦,沃尔特,”鲍德温喊着回答,“我从未听到乔治·巴顿说过什么下流话。”

  他也下了马,同迪林厄姆一起步行离开比赛场,想追上巴顿。

  这一下,德拉姆将军就十分为难了。他不愿出尔反尔,让巴顿不可原谅的行为免受惩罚,但他更不便将一周的赛期缩短,从而使比赛夭折。他气得脸色苍白,重新叫回巴顿,又恢复了他的马球队队长一职。

  31

  巴顿堪称是一个“易出事故”的人,担任何一次不幸事件都未造成严重后果。

  有一次巴顿在科德角的阿瓦龙度假,他驾着自己的跑车从普赖德交叉路口向托普斯菲尔德马球赛场飞驰,结果车翻到沟里,把他压在车底下。1916年在墨西哥,他住处的一个煤气炉爆炸,由于严重烧伤,使他难受了一段时间。

  驻扎在得克萨斯州的布利斯堡时,巴顿与邻近牧牛业的大人物交往甚密,他穿着华丽,配上两支手枪去正式拜访他们。在一次拜访中,他正同一位养牛大王站在一起对饮时,他的一支手枪在套中走火。主人严格按照边疆的礼貌,对这一偶然事故未予置理,继续聊天和不断斟酒,客气地不去询问巴顿是否受伤这一令他难堪的问题。实际上,他也没受伤,这粒子弹只差不到一英寸距离从他左脚边上飞过去了。

  但在不久后的一次巡逻中,他的正规军用自动手枪走火,擦伤了他的右大腿。巴顿一心要使他的枪能一触即发,为了减轻扣动扳机的力量,他把枪内的击发阻铁挫平了。这样他的腿稍微一动就撞上了击铁,枪机撞针一下子顶到子弹上,引起走火。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但他的愤怒却难以消逝。从此以后,巴顿在枪膛里总放上一个空弹壳,保证不再一顿足就使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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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抵达迈尔堡还不到两星期,就把这里的随军牧师找来,指令他将其布道时间缩短到最低限度。

  “对上帝的崇敬,我不亚于任何人,”他说,“可是,该死的,任何一次布道都不需要超过10分钟时间。我担保你在这个时间之内,能把要说的事情都讲清楚。”

  第二个星期天在教堂里,巴顿昂首阔步顺着走廊走进教堂的礼拜大厅,皮靴上的马刺卡卡作响,他在第一排面对牧师选了个座位。布道一开始,巴顿就拿出表看着。8分钟后,他抬起头来,朝牧师示意地看了一眼。两分钟后,布道准时结束了。

  33

  巴顿决定他的坦克手们应有一种独特的制服,以区别于其他士兵。他还记得他的祖父在内战期间如何为团里的士兵役计了一种军服。他甚至还有一张老乔治·巴顿身穿艳丽的南部邦联军服的褪色照片,以供参考。结果形成了把丘吉尔创造的有名的“海妖服”——一种美化的陆军工作服——和马戏团中表演炮打飞人演员穿的那种五颜六色的戏装相结合的军服。军装呈绿色,上面镶有红边,再配有巴顿从格林贝包装公司弄来的金色足球头盔式的钢盔。

  巴顿总是率先去干那些应由他的士兵去做的危险事情,这次他也是第一个去穿这套衣服。当他穿着这套军装在本宁的老虎营出现时,一个爱开玩笑的坦克手惊呼道:

  “看!绿色大黄蜂!”

  这个名字从本宁传到了华盛顿。尽管他的士兵们并没有这样叫他,他们仍管他叫“老头儿”,但是在陆军部的人们都开始管巴顿叫“绿色大黄蜂”了。巴顿没有能够说服陆军部同意让装甲部队穿这种军服,陆军部甚至不让他把这种制服发给他自己的部队。尽管如此,他自己在一段时间里仍然穿着这套制服。在此期间,越来越多的人经常紧急前来参观第2坦克师,到老虎营来参观的高级军官真是应接不暇。将军们以各种借口从华盛顿飞到本宁,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亲眼看看巴顿这个“绿黄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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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森豪威尔问巴顿说,“乔治,你是否愿意放弃训练部队的指挥权,来率领一个师参加实际的战斗?”

  巴顿愣了一会儿。他这一个军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仅在几周之前让他指挥该军时,他曾发誓要戒掉污秽的语言来改过自新。在他晋升该军军长的就职典礼上,装甲兵司令雅各布·德弗斯将军在讲话中专门对他提出了警告。巴顿羞答答他向他的女婿沃特斯上校解释自己的克制:“约翰,我想我从今以后不得不停止骂人了——在你当上军长以后,你必须举止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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