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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四、伟大的发现与物理学革命

  1825年,法拉第开始任实验室主任,但是薪水没有增加。7年以后,皇家学院一个研究怎样节省开支的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决议。

  “本委员会意见无疑是:法拉第先生的薪水——年薪100镑,外加供应住房、煤和蜡烛是不能削减的;由于法第先生完成了多种多样的任务,而且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展现出来的热情和才干,法拉第先生应该加薪。然而皇家学院的经济情况不佳,本委员会的建议难以实现,只能表示遗憾。”

  直到1833年,一位名叫富勒的国会议员捐赠一个新的化学讲座,法拉第才在皇家学院获得教授的头街,年薪也增加到200镑,那时他已经43岁,在皇家学院整整服务了20年,而且已经有划时代的发现——电磁感应。皇家学院薪水菲薄,法拉第倒一点也不在乎。1827年,新成立的伦敦大学邀请他去任化学教授,他谢绝了。他的科学副业是在皇家学院开始的,他已经和它有了深厚的感情。那间偌大的地下实验室,那张粗笨的大实验桌,他在它旁边度过了多少紧张而又欢乐的日子。有多少回,他高兴得跳起来,把那光秃秃的长条粗木地板蹬得咯咯响。还有那间铺着提花地毯的图书阅览室,三面墙壁全都是书架,书架碰到天花板,摆满了图书;爬上梯子,抽下两本,踱到高大的窗口旁边,站在阳光下打开书来浏览,有多么愉快。法拉第爱上了皇家学院,他决不抛弃它。

  然而,法拉第也有不满意的地方。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忙忙碌碌,搞那些带有商业性的技术工作。合金钢和光学玻璃那做不完的化学分析,他像机器一样地操作、记录、报告,弄得他身心疲惫。虽说这些工作都有额外酬报,可是金钱又有什么用呢?他当初离开书籍装订业,并不是为了进入一个赚钱更多的新行业。他是为了献身科学,追求真理是为了从事“哲学的探索”。

  1831年,法拉第41岁了。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应该有一个转折。是到了转折的年龄,就该抓紧时间,做一些真正伟大的“哲学的探索”。他的脑海里有许多新的思想在萌生,在汹涌。比起这些伟大的新思想,他过去20年的工作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惜,过去他的许多时间都被那些烦琐的商业性的技术工作吞啮了。他决计结束这类工作。7月4日,他写信给皇家学会秘书,提出了这一要求。

  皇家学会附设的光学玻璃改进委员会,建议法拉第制造一块尺寸最大的光学玻璃并且建议他传授制造技术,这样他的光学玻璃就可以供给出售。法拉第的名气越来越大,来找他的工商界人士越来越多,付给他的报酬也越来越高。这类技术工作每年给他带来高达1000镑的巨款,是他在皇家学院薪水的10倍,然而,法拉第决计立即把它们了结,因为他对科学问题更感兴趣。法拉第为了做一个真正的自然哲学家,为了探索自然界最深刻的内在本质,舍弃了金钱。然而,他得到了创造的欢乐,那是价值比金钱高无数倍的酬报。

  从1821年到1831年,整整10年,法拉第几乎没有从事什么电磁学,但是他的心里却总是惦记着他心爱的电和磁。

  1831年9月23日,法拉第给市哲学会里的老朋友菲利浦斯写信:“我正再度忙着研究电磁学。

  我想,我捞到了一样好东西,可是没有把握;或许我花费了那么多劳动,捞到的不是一条鱼,而是一团水草。”法拉第这样写,也许是谦虚、诙谐吧。其实,他正在寻找磁生电的途径。他知道,自己捞到了一条大鱼。那是一项杰出的实验,也许是19世纪最杰出、最伟大的实验之一!

  然而,法拉第当时在1831年8月29日的实验并没有达到法拉第预期的结果:静电感应能够感应出稳定的静电,但是伏打电感应却不能感应出稳定的电流。磁针只是稍稍摆动一下,电流很弱,而且瞬息即逝,仅仅在电源接通或断开的那一瞬间才存在。

  法拉第有一个习惯,每当作出一个新发现以后,他总要改进仪器,变换条件,从各个角度对这个新发现进行细致、透彻的分析。现在法拉第发现了伏打电感应,虽然微弱,转瞬即逝,不能使人满意,但这毕竟是一个全新的现象,它预示电和磁之间有一种不平常的关系了。

  法拉第弄清楚了,有铁芯的伏打电感应比没有铁芯的强,用圆铁环做铁芯比用直铁棒做铁芯强,原因在于铁芯有导磁作用,圆铁环的导磁性比直铁棒好。

  再清楚不过了,所谓“伏打电感应”,实际是通过磁来传递的。

  法拉第马上继续试验,让绕在硬纸管上的8个线圈并联成一个线圈,并且把它的两个端点接在弦线电流计上。他拿起一根磁棒插在纸管里,可是电流计上的指针没有反应。

  他又猛地向里一插,指针摆动了一下。法拉第的心里一震——把磁转变成电,多年的理想实现了。在弦线电流计上的指针摆动的那一瞬间,法拉第多年的理想实现了。他又把磁棒忽地抽出来,指针又摆动了一下,这次是向着相反的方向。他把磁棒掉过头来,朝里插,向外拔;再掉过头来,朝里插,向外拔弦线电流计的指针来回摆动,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兴奋、激动,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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