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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在延长捕猎活动时,命运是否会将圣埃诺希号抛到鄂霍次克海上呢?这片大海可吓人啦!一名水手丧生,这不由得使我们想起各种带威胁性的风险。在一艘英国三桅船与圣埃诺希号发生竞争的时候,作者突出表现的是英国人的无礼、冷酷和带蔑视性的敌对情绪。这一次,重点将放在法国人自滑铁卢战役后所产生的怨恨!一条长须鲸被法国船追赶了3个小时,当船员正要追上猎物时,一艘英国船突然出现了。两支鱼叉同时命中这条巨鲸。一支是法国人抛射的,一支是英国人抛射的;只有法国人那支击中要害;英国人分辨说,要不是他们的船赶来堵截,圣埃诺希号的捕猎艇肯定无法追上这条鲸鱼。

  最后,两艘船以炮火相见!慕地,英国桅船被一股巨浪掀起,连续地受到凶猛的海浪的袭击,终于沉没了。圣埃诺希号却幸运地在一块暗礁上搁浅,并将遇难者全救上来了。

  这次事件实在难以解释,因而水手们都认为存在一种海中巨兽。持怀疑态度的军官们发表意见说,这是因地震引起的海底上升和大海潮而造成的结果;他们还提及伴随秘鲁大地震而发生的大海啸。

  圣埃诺希号刚脱离暗礁,便被卷向北方,时速竟达160千米!最后撞在一座冰山上才结束了这次疯狂的航程。

  对这种现象的解释,军官们始终归咎于凶猛的涌潮,但船员和让—玛丽·卡比杜兰却坚持认为的确存在一种海中怪兽。虽然作者最后表明,海里潜藏着这种怪兽的说法缺乏确凿证据,因此还是当作传说为妙,但他在叙述过程中不时设置悬念,从而唤起我们对这个秘密的兴趣。这位小说家的手法一直是那样高明,但我们必须承认,这部作品的格调亚于使他成名的那些作品。

  在他存放着许多供《教育与娱乐杂志》定期发表的手稿的抽屉里,是否可以找到经重审和修改后可列为上乘的作品?

  罗里克事件成了1893年新闻报道的中心,并引起公众舆论的关注。拉布律耶尔在由面具出版社出的一部作品中再现了这一事件。

  罗里克兄弟在杀害了船长、商务总管吉布松、4名船员和1名乘客后,夺取了法国双桅纵帆帆船纽拉希蒂号。至少,这是1名在该船当厨子的混血儿对这两位军官所提出的指控要点。

  两名被告肯定说,他们没有罪,受害者是在一次他们镇压了的反叛事件中丧生的。他们不仅断然否认谋害事实,而且断然否认指控他们的海盗行为。然而,1893年12月8日,他们还是被判处了死刑。

  他俩那种严肃认真的态度使公众大为感动。法官在卷宗中无疑找到一些罪证材料,但证实罗里克兄弟犯罪的只有一个可疑的人证。

  判决后几天,当人们得知罗里克兄弟其实叫莱昂·德格雷夫和欧仁·德格雷夫时,公众的情绪达到了顶点。他俩出身于比利时一个受人尊敬的家庭,简直是真正的英雄,曾好几次显示过自己的勇气和牺牲精神。他们曾冒着生命危险,将受风暴袭击的一艘挪威船皮埃特号的船员从死亡中救了出来,使37人脱离险境。

  但他们时运不济:他们拥有的一艘蒸汽渔船在奥斯坦德港的一场火灾中被烧毁了;后来,他们购了一艘帆船,又被抛上海岸撞碎;他们遭受彻底破产,受雇于船东出海航行,为避免冒犯他们的母亲,只好改名换姓。

  此后,他们的活动情况似乎相当模糊:喜欢冒险的人会不会变成冒险家?1891年,他们的确假冒过遇难者,对此,人们自然会产生担忧;当然,他们曾犯过这种可从他们的生活方式中得到解释的道德上的诈骗罪,但他们不一定会犯如今所指控的严重罪行。《正义报》发起的新闻运动,一个辩护委员会所作的努力,以及瑞典和比利时国王的斡旋,促使法国政府将死刑改判为终身苦役。

  1894年,人们都在揣摸,德格雷夫兄弟是否受到错误判决?他俩的原告是不是也直接牵连进他所指控的这起犯罪案?1897年,法院院长采取温和态度,将刑期减至20年。这是否为了平息舆论?然而,厄运继续落在他们头上:莱昂拒绝接受管理人员提议让他担任的工头职位,因为他不愿意使自己有可能变成一个告密者,不愿意在他弟面前感到羞愧。这次拒绝使苦役场管理处感到不快,因而罚他干最粗重的活儿。1898年3月30日,他因患痢疾而死,他弟弟亲眼看见他的尸体被抛落大海喂鲨鱼。至少,欧仁是这样叙述的。1899年8月,他获赦释放,受到安特卫普人的热烈欢迎。他成了商人和性情温和的资产者,并写了一本名叫《苦役场》的回忆录。对于这些回忆的诚实性,人们自然会产生怀疑,因为他重新萌发冒险的瘾头,竟突然抛儿弃妻,远走高飞。1907年,他在特立尼达当了警察,而1902年,人们曾在哥伦比亚见到过他,并拥有一批珠宝;一位美国人说,这批宝石是偷的。不久,控诉人陈尸在自己公馆的卧房里,而被告也在囚室里被人杀害!

  当然,儒勒·凡尔纳无法预料欧仁·德格需夫的这种奇特的命运。1894年8月3日,当他给他弟弟写信时,《正义报》上那篇认为这是一个司法错误的文章尚未发表,因此,他更不可能知道发生于1898年的莱昂之死。他一直十分关注这场官司,曾对保尔说过,“罗里克兄弟的经历使我十分感动,但我不想利用这种经历。”这种激动的情绪一直没有消减。这两兄弟戚戚相关,很可能受到错误的判决,他俩的遭遇一直萦绕在他的脑际。马塞尔·莫雷有根有据地认为,他仍在受到他弟弟保尔去世所造成的痛苦折磨,因而将自己的感情移往在《基普兄弟》这部作品中,他这样设想,倘若罗里克兄弟果真清白无辜,他俩对联系他们的感情无疑会感到痛苦。

  提出犯罪证据乃属指控行为,但这种证据有时十分脆弱,以致会发生相反的作用,使原告变为被告,而被告不得不为证实自己的无辜提供证据,这是很难的,甚至往往是不可能的。

  基普兄弟不是罗里克兄弟,然而,虽然他们的经历有所不同,但的确受到那两位比利时被告的经历的启发,这是无可否认的。他们的境遇的确一致。

  马塞尔·莫雷指出,到达库克群岛的罗里克兄弟假冒遇难者,这个细节促使作者给后来收留真正的遇难者基普兄弟的那艘船取名为詹姆斯·库克号。作者对詹姆斯·库克的赞赏乃是唯一的理由,这种看法无疑更直截了当;相反,在罗里克兄弟编造的遇难故事与后来收留基普兄弟的威勒米娜号在诺福克岛附近的遇难之间,似乎确实存在某种吻合。

  不管怎样,在船长吉布松的指挥下,詹姆斯作克号在杜纳登靠岸:到了这里,水手长弗赖格·鲍特,在水手文·莫德的协助下,怂恿4个无赖在杀死船长、4名忠实于船长的船员,以及在威灵顿上船的船东霍金斯和吉布松的儿子后,企图把船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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