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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上午的工作结束后,铁托吃午餐。根据南斯拉夫习俗,午餐是一天的正餐,铁托常常请他的朋友一道吃。他的秘书也经常在座。午餐以后,铁托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这段时间他通常用于阅读。铁托的办公桌上每天都放着南斯拉夫出版的最重要的书籍。他把所有的书都翻阅一下,拣他认为最有兴趣的拿到他的私人图书室去,在午饭后阅读。他喜爱的外国作家有巴尔扎克和司汤达、歌德、德莱塞、马克·吐温、杰克·伦敦、阿普顿·辛克莱、辛克菜·刘易斯、吉卜林和布莱姆。在铁托的私人图书室中还有许多描写自然和动物的书籍。有时候,铁托在午餐后也下下棋,但他的棋艺平平。

  有时候铁托在午饭以后也骑骑马。这是他喜爱的运动之一。他常常是在贝尔格莱德四周的树木葱宠的小山之间驰骋。

  下午的大部分时间铁托独自呆在他的房间里。他不是读书就是休息。

  铁托喜欢音乐,他最喜欢维也纳轻音乐。在古典作品中他喜欢贝多芬和柴可夫斯基的作品。

  有人问他喜欢不喜欢爵士乐。他回答说:

  “那不是音乐,是鬼叫。”铁托家里有不少画的原作和复制品。

  对于绘画,他是这样说的:“文艺复兴派我最喜欢。在现代、近代的画家中我喜欢德拉克鲁阿和早期的印象派画家。我在莫斯科时曾经研究过格拉西莫夫和其他一些人的作品。这些根本算不得是绘画艺术,尽管他们把它叫作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这种艺术同他们赋予它的名称风马牛不相及。它给人们的印象是,画这些画的人简直没有灵魂,他们用画笔就好像用铁锹一样。”铁托也喜欢体育。铁托常在午饭后去看足球比赛。足球是南斯拉夫最流行的运动项目。每逢有盛大比赛,贝尔格莱德的40万居民中就有6万人前往观看。但是当总统后铁托不去看球了。他一直通过报纸了解比赛的结果。有人同他打趣说,他所以这样做,原因之一大概是他喜欢的“游击队”足球队状况不佳。但是铁托不愿意表示他是这个队的拥护者,因为南斯拉夫人都非常喜欢支持他们各自喜爱的球队,而铁托不愿意伤害拥护其他球队的人们的感情。

  每逢星期六,铁托往往出城打猎。铁托的枪法很好。但是他很少真正打猎,倒是更喜欢在旷野走走。

  铁托虽然是个勤奋的工作者,但他在白天总要挤一点时间休息。他的晚餐很简单,不外乎酸奶酪、法兰克福香肠之类。晚餐后铁托有时看看电影,他比较喜欢轻松快活的影片,但有时候也欣赏一下历史片和纪录片。

  铁托如果不看电影,就在晚间请些客人来。他最常请的客人有卡德尔、吉拉斯和兰科维奇。铁托是个善于社交的人。由于他好客,座上常有客人。

  例如他常常请40个朋友来一道度除夕。午夜时端上热的炸油圈。这时他们还跳舞,铁托常常表演他年轻时在维也纳学的华尔兹。铁托不时也上剧院去,他对于话剧和歌剧都很喜欢。

  但是铁托在晚间最喜欢的还是讨论问题。这样的晚上通常以一种叫做“纳什皮策”的特殊的台球比赛开始。这种台球的打法是把5根小柱子放在球台的中间,只能用白色的球去碰它们。如果用红色的球碰倒了这些小柱子就要失分。一场比赛打到有人赢到100分就算结束,不足50分的人要受到捉弄。

  打台球的时间不长。之后大家坐下来开始讨论,所谈的通常是些理论问题。常常是,某人提出一个论点,展开讨论。有时候时间拖得很长。如果当天晚上不能取得一致意见,讨论在第二天晚上继续进行。

  这种形式的聚会,通常是在午夜铁托去睡觉的时候结束。

  铁托展望未来,也回顾过去。

  南苏冲突在铁托的政治生涯中占有重要位置。这段历史是难以令他忘怀的。

  当别人问他如何看待这段往事时,铁托是这样回答的:

  “我认为,当我们与俄国人发生公开冲突的时候,我们所经历的过程是很典型的。首先而来的是震惊,紧接着便是难以置信的力量。这意味着,至少我国绝大部分的人民在1948年6月的日子里,一刻也没有迷失目标……

  “实质上是如此。只是过程不这么简单。毫无疑问,整个冲突,特别是那篇决议,对我国的人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们南斯拉夫人,尽管有许多怀疑,内心里却憧憬苏联,信任斯大林。我亲眼见到,在大战中游击战士们倒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喊着斯大林的名字。我们成年累月自始至终地向我国人民说,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这不会是徒劳的。

  对于1948年以前我们公开而真挚地瞻望苏联一事,我们不需要隐瞒,现在也不需要感到羞愧。对以前的幻想,我们不感到羞愧;恰恰相反,我们应引以为自豪。那是些积极的东西,反映出我们对进步和社会主义有着根深蒂固的信仰。在1948年6月的日子里,斯大林用脚粗暴而残酷地践踏了这些东西,那深深地伤害了我们,但是,我们对社会主义没有丧失信心;我们开始对斯大林丧失了信心,因为他背叛了社会主义事业。

  “毫无疑问,同俄国人决裂引起了失望和悲痛,那些日子所以很艰难,是因为有其他的忧虑:社会主义的前途,我国的前途和怎样利用自己的资源,以最适合于我国人民的方式为建设社会主义而斗争。这些是我在1948年6月最大的忧虑。

  “那时我很清楚,这次冲突不是一件瞬息即逝的事情,而是,它标志着一个决定性的挫折,一场明确的冲突,我对前景是明确的,但是,我感到很棘手,因为当时我还不能看出使我们摆脱已处于困境时的各种可能性。我不知道西方的反应如何,但是,我有准备去和每一个危险搏斗。

  “无疑,那个时候是艰难的岁月,但也是伟大的岁月。1938年,我们在莫斯科讨论是否要解散共产党时,我也有过类似的体验。当时所有在苏联的南斯拉夫领导人均已被逮捕;我是孤零零的,党被削弱了,又没有领导;我只身在那里。季米特洛夫问我能不能完成任务——他说他对我完全有信心,但是,内务人民委员部当时正在逮捕那些愿为之赴汤蹈火的人们。

  “因此,从一种角度来说,1938年的日子比1948年的日子对我更为艰难,当时一个名副其实的党并不存在,但是,1948年有了一个强大的、团结的党。

  “1948年之所以艰难,不仅因为我们断绝了与克里姆林宫的关系,而且因为他们在卑鄙地进攻我们新的革命。这是道道地地的干涉,十月革命也经历过这种干涉,不过那对列宁要容易得多,列宁有全世界的无产阶级支持他。

  我们的革命在斯大林的压力下,当时正濒于窒息,因为这种压力在迫使全世界的工人运动宣布反对我们。我意识到,我们最艰巨的任务之一便是粉碎斯大林散播的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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