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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问题在于:下一步怎么样?我们将走向何处去?南斯拉夫在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将置身于何处?我已经深思熟虑过这一切。决不能犯致命的错误。我们在大战中已尽了我们的责任。目前的形势使我们在本国处于领导地位,从而同苏联发生了接触,苏联党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即使是微乎其微的也足以警告我们在决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以前,应重新检查一切。我们必须探索斯大林每一个字的全部意义。如果苏联党和斯大林不同意的话,我们怎么能使自己和人民相信我们是站在正确的道路上呢?我相信在这件事上犯错误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茹约维奇开始谈论南共自己在思想意识上脱离正轨的错误。这时,吉拉斯跳了起来,眼中闪着盛怒的泪花。

  “茨尔尼,你说说看,你是否认为我是托洛茨基分子?”茹约维奇模棱两可地回答说:“不是,但是你知道……”中央委员会全体委员几乎全都暴跳起来,指着茹约维奇喊道:“明白说出来,不要旁敲侧击。”铁托的话也可以被大家听见了:

  “茨尔尼,告诉我们,我们是走向资本主义吗?我们党已消失在人民阵线里吗?我们的政府豢养特务吗?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的教导,我们和俄国人是平等的。”茹约维奇踌躇不安起来。卡德尔和驻苏大使弗拉迪米尔·波波维奇又追问了一些问题。

  最后弗拉迪米尔·波波维奇说:“茹约维奇在我们面前说的是不诚实的,不是共产党人应说的话。联合股份公司的制度是不合理的,斯大林也承认这一点。”全体中央委员纷纷都表示了态度。莫萨·皮雅杰道:“同志们,最使我感到吃惊的是斯大林的来信,水平真低。”他的话使大家乐了起来。这是本次会议出现的唯一笑声。

  会议在两点钟左右体会,午饭后立即复会。此后的讨论更加生动激烈。

  铁托再次发言:

  “看到和听到茹约维奇发言,我感到沉痛,他好像说,‘我们这群下等人怎么胆敢违抗苏联党?’我们为国家作了牺牲。当茹约维奇亲眼见到我们的青年建筑铁路、缔造未来、在落后中成长起来的时候,他竟然能够说出这类的话,真使我感到吃惊,我确信,没有一个献出生命的人竟会想到他们的国家在战后会是默默无闻的。

  “我们在大战中所完成的每一件事情,都对全世界的社会主义作出了贡献:我们这里民族平等,我们的人民首次获得真正的自由。如果我们放弃这一切,放弃沿着我们已经选择的道路实现社会主义的权利,意大利人民、法国人民以及其他国家的人民将会说些什么呢?那对他们造成怎样的影响呢?

  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和实现社会主义的目的不是并入苏联,而是每个国家各自的发展,这便是我们同苏联党的分歧。突然间,我们听到茨尔尼站起来说,‘你们捍卫自己是不对的。’接受苏联党来信中的观点是大错而特惜的。他们必须也认识到他们的信是一个大的错误。接受这封信是卑鄙的,是承认虚伪的东西。我们有权与苏联平等他说话。他们对我国发生的一切简直极度愚昧无知。你,茨尔尼,居然宣称你有权去爱苏联胜过爱你的国家。我们党像白天一样的洁白,你,茨尔尼,想破坏它的团结,想破坏11年来团结一心的、与人民有血肉联系的领导。我们曾号召人民作出极大的牺牲。如果我们证明自己配不上他们的牺牲,他们一天也不会支持我们的。”说到这里,铁托踌躇了片刻,然后离开倚子站起来说,“同志们,我们的革命不会毁灭它的子弟,革命的子弟是真诚的。”当铁托讲这些话时,很多中央委员都眼泪汪汪。莫萨·皮雅杰又站了起来。

  “茨尔尼应当回答铁托提出的问题。”茹约维奇沉默不语。亚历山大·兰科维奇要求发言。“我要求茹约维奇在这次全体会议上回答下列问题:他是否认为我们党是一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政党?南斯拉夫共产党是否非法?是否已消失在人民阵线里而失去了领导作用?”兰科维奇——地问下去,然后说道:“他的话表明,他对我国的力量,对我国人民,特别对我们党,充分不信任。他们说我国的国家保安机构控制了党。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他们说苏联军事和文职顾问们陷入了不友好的境地。事实是,在南斯拉夫没有一个人监视俄国人。他们的机构在我国寻求这样一些人的支持:十月革命时逃亡出来的白卫军、反动派和以前的政客。”兰科维奇冲着茹约维奇说:

  “茨尔尼,记住,如果曾经有人为了党而设法帮助过你,拯救过你,那便是铁托同志,尽管你在国外有那样的作为,尽管你与戈尔基奇有那样的关系,铁托同志在1940年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还是提议把你选入中央委员会。”在继续讨论的过程中,提出了下列的问题:茹约维奇是否将中央委员会讨论的情况向苏联驻贝尔格莱德大使拉夫连捷夫汇报了?卡德尔、吉拉斯和已卡里奇在莫斯科与斯大林会谈回国以后,他是否向苏联大使递交了一份关于3月1日中央委员会会议的报告?

  3月1日中央委员会会议以后几天的一个中午,吉拉斯乘车经过苏联大使馆时,他见到茹约维奇的汽车停放在大使馆的门前,吉拉斯已将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了铁托。会上,铁托问茹约维奇:“你到拉夫连捷夫那里去干什么?”茹约维奇说,给苏联大使搞一辆车子,不得不同他谈谈。

  吉拉斯说:“多么可悲的景象呀!我们联邦共和国的一位部长低声下气地去找苏联大使,为的是给他搞辆车子。”茹约维奇惶惑不已。

  “关于中央委员会会议的情况我一个字也没有向拉夫连捷夫吐露。但是,同志们,请问,南斯拉夫能捍卫自己吗?”其实,大家已经回答了他的这一问题。

  铁托提议休会,次日清晨复会。最后他说:“我们全会必须对茹约维奇的事件采取坚定的立场。再同他合作是不可能的。我本人不相信他没有向拉夫连捷夫汇报。那是叛国。没有人有爱国亚于爱苏联的权利。”会议在次日继续举行。初步决定由三名中央委员组成一个委员会去调查斯雷坦·茹约维奇和安得里那·赫布朗案件。会议最后通过了致苏联党的复函的修改稿。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正是:

  一封书函驿传急,万乘驰骋快不息。
  文墨舞弄摆战场,从此兄弟不解衣。

  第三十章 函战(二)

  怨结伯仲恨相交,案头之上起烟硝。
  既是鹅管入武略,何须逢人颂文韬?

  且说南斯拉夫共产党中央通过给苏联共产党的信函后,复信便通过外交渠道传往莫斯科。复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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