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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但今年是1944年了!自从纳粹在1940年至1941年获得胜利以来,形势已经大变。盟军奋不顾身、英勇作战,已使德军遭到惨重失败,我们的空中攻势大大削弱了敌人的空军力量和地面作战能力。我们的国内战线,在武器和弹药方面给我们提供了绝对的军事优势,并给我们准备了可以随意使用的大量受过训练的后各部队。潮流已经改变了!全世界自由的人们正在共同走向胜利!

  我对你们的勇敢精神、忠于职守和作战能力深信不移。我们必将赢得完全胜利!

  祝你们平安!让我们大家祈求全能的上帝为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事业祝福吧!

  命令发出后,各路司令官们从椅子中一跃而起,冲出门外赶往他们的指挥所。

  30秒钟后,大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艾森豪威尔。其他人的离开和他的突然孤独是有象征意义的。一分钟前,他似乎是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千百万人的命运决定于他的命令。但是从他下达命令之时起,他就失去了权力。

  在以后两三天内,他几乎什么都改变不了。无论是他,或任何人都不能使进攻停下来。带领着连队奔向奥马哈滩头的一位上尉,或在犹他滩头的一位副排长,他们在眼前所起的作用比艾森豪威尔还大。

  命令在1944年6月6日早晨4时15分发出。进攻开始了。艾森豪威尔始终作着成功和失败的两手准备。他细心地用铅笔写下了几行字。他当时这样做的原因是:如果进攻不妙,他将忙得腾不出手来写公报。他开始写道:“我们在瑟堡一勒阿弗尔地区登陆失利,没有能占领一个令人满意的立足点,部队被迫撤退。”艾森豪威尔舔了舔铅笔,划掉了几个字并补上:“我把部队撤了下来”。他往下写道:“我决定在此时此地发起进攻,是根据所得的最好的情报作出的。陆军、空军和海军都竭尽职能,表现出极为勇敢和献身的精神。如谴责此次行动或追究责任,应由我一人承担。”

  当天晚些时候,凯·萨默斯比驱车把艾森豪威尔送到了索思西南的帕腊德—皮尔码头。艾森豪威尔想看看部队上船的情况。不巧的是,美国兵不在这里上船。但是,呼喊声“好心的老艾克”却此起彼伏。就这样,登陆西欧的舰队启航了,此次不会有变化了。

  下午6时,艾森豪威尔离开朴次茅斯突然驱车去访问纽伯里附近的三个飞机场。在那里,马克斯韦尔·泰勒将军的第一〇一空降师的穿着怪模怪样黑斑服装的伞兵们,正准备登上他们的飞机。虽然艾森豪威尔座车上的小五星已被遮盖了起来,但当他被人们认出来时,即刻爆发了一阵欢呼声。他喜欢这场面,跨步迈过背包、枪炮和装备,与士兵们交谈了起来。艾森豪威尔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他们有最好的装备和指挥官。一名中士说:“,我们才不担心,将军!现在该是德国佬担心的时候了。”一名二等兵尖声地说:“注意,希特勒,我们来了!”

  看到这些生龙活虎、即将奋勇冲杀的战士们,艾森豪威尔想起马洛里昨天写下的预言:这些空降部队的3/4以上将立即遭受伤亡。但是,他们在瑟堡半岛上的行动计划对于成功地登上犹他滩头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艾森豪威尔曾经明白地表明他的意见,同样地下达空降命令。凯·萨默斯比在日记中描述了机场上登机的情景:“泰勒将军几乎是最后一个登上他的飞机的人。

  艾克和他一起走向C—47型飞机的机舱门。此时,天色已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和参谋机关的几个成员一起回到了第一〇一空降师的指挥部,喝了一些咖啡,接着爬上屋顶,观看在新建成的机场上空盘旋的飞机。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想看到的一种最激动心弦的情景。那夜,能见度极好,天空中群星闪烁。

  艾克在屋顶上耽搁了半小时左右。之后,我们开始驱车返回自己的指挥所,到达时大约已是上午12点3刻了。”

  华盛顿时间差不多是凌晨5点。陆军部长亨利·史汀生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寐,他在朦胧中摸索着打开了收音机。随着电子管的灯丝炽热发光,从扬声机中传出了声音。一位广播记者在现场报道说,他是和第一批伞兵部队一起飞行并亲自看着他们跳伞的人。史汀生对此大为激动:这场战役开始了。对他而言,这是显示他个人胜利的好事。自从丘吉尔在1941年珍珠港事件之后,第一次访问美国起,他就为实施“霸王”战役而游说。实际上,这是他在那次会议上提出的议事日程中的首要问题。他和马歇尔等人就为促成这些战役而竭尽全力。就是这位史汀生,他在1943年7月访问英国之后,就建议罗斯福总统要毫不犹豫地取得美国的全面指挥权。

  现在,经过长期的准备与绞尽脑汁的思索与激烈的争执之后,“霸王”战役总算按预定的时间开始了。它将使20万人登上舰只和飞机,横渡英吉利海峡。不管此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这件事情本身,却是一项伟大的壮举。

  在登陆日这天,艾森豪威尔为实施“霸王”战役拥有39个师的兵力。他拥有的空军可以投入8000架轰炸机对付敌人。由海军上将拉姆齐为他准备的海军有284艘军舰,以及4000多艘登陆艇和其他舰只。但文森豪威尔手中最宝贵的财富却是人:陆海空三军几乎有300万人,时刻准备听取他的调动。一支难以想象的庞大的军事力量,将要去袭击一片小小的海滨地区。为此,部队的所有分队聚集起来,将要挤着穿过五个“针眼”——诺曼底地区被叫做斯沃尔德、朱诺、果耳德、奥马哈和犹他等海滩。

  此时此刻,战斗的胜败取决于参加战斗的指挥官们。他们在前线与自己的士兵生死与共。一个名叫诺曼·科塔的美国陆军准将,就是这样的一位指挥官。他是第二十九步兵师的副师长。在登陆日的前一天,即6月5日下午的两点钟,他把自己的参谋人员召集在美国军舰“查尔斯·卡罗尔号”上的军官起居室内,向他们发出告诫:“这是一次与你们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军事演习不同的行动。我们过去在斯莱普顿沙滩力图加以纠正的那些小小失误,将会扩大并酿成事变,你们乍一看,会把这些事变看作是混乱的……你们是会碰上混乱的局面的。登陆艇将不按规定的时间进入航线,士兵们在错误的地点登陆。有些人将根本上不了岸……总之,我们要把情况估计得严重些、复杂些,要随机应变,前赴后继,切勿不知所措。”诺曼·科塔被证明是一位有预见的军事指挥官。

  在进军中,铁锚链条的嘎嘎声,铁锚投入英吉利海峡黑色水面时所击起的水浪声,很大很大,以至于在美舰“贝菲尔德号”上的海军少将唐·穆恩和约瑟夫·科林斯将军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此时,他们离法国海岸还有整整12海里,他们感到紧张不安,似乎难以做到不使上述的噪音惊醒犹他滩头上的德国守兵。科林斯和穆恩在四天之前就把自己的指挥所转移到了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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