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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德国飞机经常狂轰滥炸。伦敦,实际上整个英国都处于高度保密状态。

  街上没有路牌,公路上没有标志,一切都没有了。德国伞兵不可能得到援助和启示(德国人的进攻令人惶恐不安)。夜间实行全部灯火管制。公路上的汽车只准使用前灯最微弱的灯光,加上伦敦讨厌的雾,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美国人每次参加晚会总是不能正点到达。白天的情况也不好。美国陆军的司机很不熟悉伦敦,经常迷路,坐他们汽车的美军高级军官的血压常常升高。

  凯·萨默斯比被选中为美国在伦敦的军官开车。那时,她和一个名叫理查德·阿诺德的美国军官在搞恋爱。他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长得非常漂亮,是个上尉,有人说他是一位出色的工程师。当时战争条件还不允许他们结婚,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地为战争服务。他们约定打败法西斯后再举行婚礼。理查德对凯说:“只有全世界赢得和平,我们才能过甜蜜生活。”

  一天,凯奉命将到车站去接一位美国将军。那天,别的女司机已经抢了好差事。负责分配运输任务的中尉军官抱歉地对她说:“凯,我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位艾森豪威尔是仅仅剩下的一位了。”分配任务的军官知道凯想要一位地位显赫的将领,而不是一位微不足道的两星将军。于是,她做了一个鬼脸,说:“好吧!”

  几天后,将军们到了。他们的飞机因天气关系在普雷斯特韦奇受阻,两天之后,他们从苏格兰改乘火车来伦敦。不料火车也晚点。最后,在五月的一个明媚的早晨,将军们终于抵达了,井同约翰·怀南特大使同住在格罗斯文诺尔广场。下达给司机们的.指示是等候命令。汽车排列在穿军装的人群中。他们等了又等,时过中午,凯饿极了,就偷偷地溜出去吃了一个三明治。

  当她闲逛回来,看见大使馆的其他两部汽车都已开走,不禁大吃上惊。路旁只孤零零地剩下一辆军用“帕卡德”汽车,两个美国军官站在车旁等候。这时,凯丢掉女人的自尊心,跑过去抱歉地说:“哪位是艾森豪威尔将军?我是你的司机,先生。”

  “我们去克拉里奇旅馆,请开车吧!”艾森豪威尔说。从此,凯就与这位美国将军结下了不解之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前,他们始终工作、战斗在一起。

  艾森豪威尔身为远征军的总指挥官,他承担着千钧重担。为了完成这一使命,他加快节奏安排他的生活,除了建立了一个短小精干的司令部,还给自己建立了一个“小家庭”。他知道他需要的不是五光十色的社交生活,而是一个家,一个充满温暖欢笑和富有感情的家庭。他临时凑了一个战时之家,那是一个和谐的小群体,其中有布彻、特克斯和米基,以后凯也加入了这个小群体。

  哈里·布彻,才华横溢,是艾森豪威尔多年的朋友。他们两家关系非常密切,艾森豪威尔夫人和布彻夫人在华盛顿同住一套公寓,而布彻在伦敦又住在将军的旅馆套间里。布彻富有魅力,长得十分标致,微笑起来使人入迷,朋友遍布各地。他是前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副经理,现为艾克掌管公共关系事务。更为重要的是,他协助将军保持头脑清醒。艾森豪威尔曾多次对别人说:“有时我只想像一只病狗似地蜷缩在角落里休息,而布彻不让我那样,这就是我离不开他的原因。他不让我干蠢事。”布彻是个轻松、愉快的人,在他不同意将军意见时,说起话来也是直截了当的。他是艾森豪威尔不可缺少的“家庭伙伴”。

  特克斯上校,是负责将军办公室的一位副官,他工作效率极高,责任心很强。他一天不到办公室就会坐卧不安。有人认为特克斯冷酷,而事实上他非常腼腆。除了他的嗓门粗外,他平时非常沉默。特克斯与将军的关系不像布彻那样亲密。

  米基军士是艾森豪威尔的勤务兵,米基给将军刷鞋,擦铜纽扣,系鞋带,换刮脸刀片,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帮他穿衣服脱衣服,整理和收拾行装,并认为做这些事是他的荣幸。米基为长官效劳是不遗余力的。他每天在将军的桌上要放巧克力、口香糖,准备好大量的“新西方”香烟,以及消遣的读物。

  此外,米基每周还给艾森豪威尔夫人写一封信,汇报将军的身体状况。

  凯·萨默斯比,自从进入这个“小家庭”并变成“正式成员”后,每天进进出出,除给将军开车外,还帮助将军守电话,处理信件和安排约会。凯同艾森豪威尔在一起的时间,实际上比别人都多。清晨要送他去办公室,他做完一天的工作后要接他回旅馆。

  艾森豪威尔对他的“家庭成员”们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明确规定布彻、特克斯和凯只能为他工作。“特别是你,凯,”将军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机关里有的军官经常要你去干这干那,我不同意这么做。你们是我的工作班子,任何人都不得支使你们。”

  凯与将军相处的时间越长,交谈越多,彼此的了解也就越深。有一次艾克说:“凯,我听说了你母亲的这么多事,我真想见见她,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晚上请她来同我们一起吃饭呢?”于是,凯的母亲同将军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艾森豪威尔希望知道她的家庭成员的情况,而凯的母亲也非常愿同他交谈。她把凯的姐姐埃维和她丈夫的情况告诉了他,还谈到凯死去的妹妹希拉。她还向他谈到凯当工程人员的弟弟谢默斯,眼下他正在温盖特将军麾下进行战斗。

  晚宴结束时,将军用双手握着凯的母亲的手说:“我们后会有期,我还想多听些你们爱尔兰的故事。”这次相会,彼此都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凯高兴地对人说:“那次宴会后,我真觉得我好像成了将军家庭的一员,或者说将军成了我的家庭成员了。”

  有一次凯出车回来,艾森豪威尔对她说:“凯,你知道吗?我们生活中缺少乐趣。怎样才能使我们生活得更快乐?我知道,你一周工作七天很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近来很少看你的未婚夫理查德。”

  “哦,理查德和我还能凑合。”凯说,“这毕竟是战时,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就在这天晚上,将军约凯和他一起打桥牌,这是他们夜生活的开始。无论在北非,以后在意大利,在法国,在德国,一直贯穿在整个战争期间。晚上只要将军有空,他们就打桥牌。经常凑足四个人,布彻是打桥牌的能手,克拉克将军、戴维将军也是艾森豪威尔打桥牌的常客。他们还在一起骑马,打高尔夫球。

  沉浸在创造性劳动过程中的男女,不论是打仗、恋爱、绘画、怀孕,都是人生具有的特征。凯和艾森豪威尔开始踏上穿越战争隧道的行程。这场战争是正义之战,是一场十字军反对邪恶的战争。战争加深了司机和将军的友谊,凯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将军在关注她,而艾森豪威尔也感到,盟军最高指挥部,特别是在他身边,有这样一位美貌活泼的女性,打破了他和妻子长期分离后的孤独和寂寞,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乐趣。

  他们彼此心心相印。这是将军和凯都知道的事情。他自己的家离得很远,他很少提到家人。这倒不是他不关心家,而只因为他们生活在另外一个环境里,局外人是不了解这些的。战争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催化剂,势不可当,加深了相互间的关系,因此平时需要几个月发展的亲密关系,在战争时期几天之内就成熟了。

  晚上打桥牌,使艾克和凯有许多机会碰到一起。一开始打牌就配合得很好,不久就达到了心领神会的程度,成为配合十分默契很有战斗力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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