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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一名早慧的活泼可爱的儿童进了学校。

  一位坐不住的孩子,不得不坐在学校的课堂里。

  在学校里,他学拉丁文。他得纠正左撇子的习惯。老师不让左手写字。在这个学校,孩子们都在读死书,背了又读,读了又背。一位年长的修士,手持一把戒尺。稍不留意,开了小差,那戒尺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在巴掌上。达·芬奇有一次忘记用右手写字了,他习惯用左手写。这时,修士的戒尺打在了那只写字的左手上。在学校,他还是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他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有时候,他问得修士都脸热心跳,答不上来……

  他一方面渴求书本上的知识,另一方面,他又忘不了大自然。大自然里头,有无数新鲜活泼的课题,等着他去“做”。于是,放学归来,他在自家地下室,悄悄地搞成了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在这个地下室,他制作了一些坛坛罐罐,一些小盒大盒,一些小木箱,里面全部装着各式各样的昆虫。这是一个昆虫的世界。那些奇奇怪怪的昆虫,在爬来爬去。他每天都要进行一番观察,研究。蜈蚣,它是怎么走路的,能够仿照它造出一种车子来吗?那当然是一种长长的车子呵。那只丑陋的蠼螋,啊,正在织网呢!这些怪虫,有一天被后妈发现了,吓得她差点晕了过去。后妈感到很奇怪,这小孩儿在研究些什么呢?是学校教的吗?她问儿子。儿子说,他在研究它们的腿在哪里,究竟有多少,还有须,还有尾巴,还有翅膀,嘴巴,眼睛。它们的眼睛怎么这么小,亮不亮呢?后妈对此惊叹不已。

  读书归来,达·芬奇又注意到父亲那间神秘的工作室。他发现,父亲那间小小的房子里,不时地有一些姑娘进进出出。里面也有了父亲工作之余和年轻姑娘的笑声。父亲看来既是一位严肃的公证人,又是一个浪漫的多情者。只是,达·芬奇不再踏入那间神秘的工作室了。

  5.第一个老师:神父

  达·芬奇就读的这所学校,离家不太远,似一个教堂。神父做了他的第一个老师。所教的课程,无非就是些拉丁文,经书。对于这些,达·芬奇一

  点都没有兴趣。他看不起那位不懂得大自然的神父。而神父也对他有些恼怒了。神父训斥他:“你这小东西,肯定没有大出息的,乱涂乱画,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那是做艺术家的料子么!简直是游戏。”达·芬奇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在思考一道数学计算题。他微闭着双眼,苦苦思索。神父以为他睡着了,痛骂道:“你这个混世虫!我在教授你,你怎么敢公然睡觉?”达·芬奇回答说:“我没有睡觉。老师,我想请教你一道数学题。”神父一时语塞。这真是个怪孩子。学校从不上数学,神父也不懂数学,他怎么自己就学起数学来了呢?对于数学一窍不通的神父,不得不掩盖自己的尴尬,他用的是怒斥和发泄:“我这里不教这个!我也不研究这个!你的拉丁语都还没学好呢,就起翅膀硬起来,飞啦?!”达·芬奇并不生气。他是一个温和的学生。他显得十分乖顺,而心里,他却一千遍一万遍瞧不起这位老师。

  6.爱他的后妈病逝

  阿丽琵耶拉,那位真心爱护他的后妈忽然患了一种怪病。她不再在门口坐着等他放学归来。她郁郁寡欢,沉默起来。她不再邀请和她几乎差不多高的儿子,去花园里扑蝶,去采花。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当地医生给她看了病,诊断说,她患了一种热病。相当于中国的打摆子病。渐渐地,后妈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是达·芬奇热爱的妈。他几乎是在她的陪伴下长大的。泪滚涌在他的腮边。他双腿跪在后妈床前,痛苦在呼喊着:“妈妈!妈妈!你要挺住!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是,后妈苦苦地笑了一下,她明白自己留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她劝慰达·芬奇说:“别哭,孩子,你不要放弃你的追求,你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妈支持你!”她常常昏迷不醒,发高烧,说胡话。达·芬奇在祖母的吩咐下,把镇上有名望的医生都请到了。但医生最后还是摇摇头,说:“你妈得的是一种怪病。目前还没有什么特效药能治得好她这种病。唉,我们尽力了。”

  生命垂危的后妈躺在早晨的病床上。达·芬奇请来了神甫,为后妈忏悔。年纪轻轻的后妈就在忏悔中溘然长逝。时年仅24岁。

  年轻活泼、可敬可爱的后妈的逝去,无疑给达·芬奇一家以沉重的打击。在这个打击面前,祖母常常独自饮泪,郁郁寡欢;父亲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工作之余,父亲不敢呆在家中。他在外面寻欢。他想用这种办法来排除他失去爱妻的痛苦。同时,他也想寻找新欢。他永远是一个浪漫的公证人。

  不久,公证人又物色到了新的目标。但慑于祖母的威严,他迟迟不敢向家里说起。达·芬奇仍然在上学,仍然在读那永远读不完的拉丁文。他并不太在意父亲的风流韵事。他只在有一天,晚饭后,听见父亲几乎在哀求祖母说:“没有妻子的生活,我再也无法忍受了,家里没人照料家务,我要续弦再娶一个。”祖母沉静如一座远山。她用苍老的声音对父亲说:“娶谁呢?你又看中谁了呢?年轻吗?美丽吗?脾气好吗?懂不懂规矩?是不是良家女子呢?”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父亲直打哆嗦。

  虽然,祖母已经知道公证人早已寻到了做达·芬奇第二个后妈的人选。说不定他们早已私下来往了。祖母只是一下子无法接受新来的主妇罢了。而父亲的续弦,对于达·芬奇来说,也是一种提心吊胆的事儿。后妈如果对他

  不好,那么他将在这个家里就呆不长了。他暗暗下决心,如果万一……那么,他就远走他乡,去求学,去画画儿。

  但这一切担心,都在父亲领回一个少女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7.15岁的少女后妈

  在举家迁移外地、离开芬奇镇的那一年里,真是双喜临门。公证人皮耶罗先生迎娶新妇。这一日,正是镇上桃花怒放,春鸟争鸣的时节,小街上的人们都知道,年已不惑的公证人娶了一个少女做妻。这少女,就是良家女子、住在乡村的佛朗切斯卡·朗费尔姬妮。我们把她的名字简称为姬妮。

  姬妮羞羞答答来到公证人家的时候,她才刚满15岁。

  她娇小玲珑,身材苗条,但比前妻的儿子达·芬奇还矮。她长相姣好,眉清目秀,一头金发。她天真无邪地笑着。在达·芬奇一家人眼中,她简直就还是个小姑娘。但是,她已经与公证人同居有些时日了。

  姬妮的微笑是很有魅力的。达·芬奇很喜欢她笑。这微笑,令达·芬奇想起那些大师们绘制、塑造的圣母的微笑。她对这位新认识的儿子微笑着;他也对这位新妈妈报以腼腆一笑。渐渐地,他们就熟悉了,并在一起玩耍了。捉小鸟,摘野花,翻河里的螃蟹,摸鱼儿……笑声又回到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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