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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七 军事特派员秘密抵沪

  §呼唤暴风雨

  1948年,早春二月的一个深夜。

  座落在上海中正东路(今延安东路)的中国工矿银行,驶出一辆崭新的1949年型的银灰“雪铁龙”。

  车上坐着三个人。

  坐在司机旁边的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他的一双机警的眼睛不时环顾左右。

  后面车座上坐着两个人。

  左边的一位中年人,身材矮小、瘦弱。右侧的是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人。

  这两个人都在中国工矿银行供职,左边的叫梁佐华,右边的是曾出现在郭汝瑰公馆里的任廉儒。

  “时间不早,恐怕到了宵禁时间吧?”老人回过头对后面两人说。

  他就是不久前在香港出席了民革成立大会,被选为军事特派员,前来京沪一带开展工作的王葆真。

  王葆真来到上海滩,呼唤暴风雨!

  “卓老,就是宵禁也不要紧。我们手里有王牌。”任廉儒说。

  小车穿街过弄,来到东湖路。

  马路上站着四五个武装军警。

  “小车停下。”

  一个佩戴“宪”字袖章的宪兵站在马路中间。

  司机降慢车速把车停在路边。

  “你们不知道戒严吗?为什么这时候还乱闯?”一个少尉军官,带着两个士兵跑过来厉声问道。

  “我们哪里搞得清楚,什么宵禁,什么戒严,时禁时放。”

  任廉儒鄙夷地回答。

  “你们是什么部门的?还嘴硬,给我统统下车。”那少尉军官摇着手枪喊。

  小车司机拉开车窗,递过去一张特别通行证:“我们嘛,陈立夫的中国工矿银行,你该知道吧?”

  那军官看了看通行证,又看到这全新的美式轿车,改了口气:“你们走吧?”

  军官一挥手,两个士兵拉开路障。

  那军官又把头伸进车窗,说:“对不起,冒犯了,这是例行公事!”

  车里没有人理他。司机踏响马达,小车继续前进。

  “卓老,我说没事嘛!他们敢得罪陈部长(即陈立夫)。”

  任廉儒说。

  “嗯,这倒是的。不过还是谨慎为好。”王葆真答道。

  车到斜土路,弯进一个曲曲折折的弄堂,在一幢三层楼的石库房子前停住。

  这是梁佐华的住处。

  梁佐华在轻轻敲门。

  任廉儒吩咐司机:“你把车开走吧!不用等我们,等会儿我们自己雇车。”

  司机把车开走了。

  睡眼惺忪的梁太太把门开了。任廉儒她是认识的,王葆真从未见过。她惊异地看着这位不速客。

  三人进了客堂间。

  “嫂子,我给你介绍,这是革命元老王葆真先生,他刚从南方来。”任廉儒道。

  他又给王葆真介绍:“这就是佐华夫人,我不用说,您也会猜到。”

  梁太太笑着说:“久仰王老大名,欢迎,欢迎!”

  “你给我们准备一点消夜,你自己动手,不要惊动娘姨。”

  梁佐华关照他的太太。

  “好,我就来,请稍等!”

  没有几分钟,梁太太送来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与一盘澄黄的油煎麦面片。

  三人吃了消夜,一时精神倍增。

  “现在我们继续原先的话题。”任廉儒说。

  “还是请卓老讲,我们听着。”梁佐华道。

  王葆真点燃一枝烟,吸了几口,慢慢地说:

  “中共中央南方局的杨琼(杨家德)同志曾向我们转达南方局负责同志的意见,华中华南仍须积极进行军运工作。民革成立后,即把军运工作列入当前的工作日程。中央派我来上海,主要任务即两项:建立上海与南京的领导机构,还有就是策反蒋军起义。”

  “这担子可不轻啊!”梁佐华说。

  “不过,由卓老来领导,困难也就不在话下了。”梁佐华又说。

  “哪里,哪里,我卓山有多大本事。”王葆真目视任廉儒接着说:

  “我认为,一要依靠中共,取得中共的大力支持,二要我们民革成员共同努力。”

  “关于中共的支持。我离香港前,杨琼先生和我谈过几次。华岗先生也到民革总部访问我。两人都和我作了坦诚的交谈,并作了具体的指示。这样,大方向是明确的。再就是我们自己努力了。”

  王葆真满怀信心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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