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白宫(59)

五九

　　洛德：不会的。

　　基辛格：这不是他们谈判的方式。

　　所罗门：他们可能对总统的访问之旅，也设下一些前提条件。

　　基辛格：不会的。如果他（指美国总统）也询问其他亚洲国家，譬如菲律宾和印尼的话，他们会如何反应？

　　哈比卜：如果他在回程途中这样做，我想那不会有问题。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基辛格：那这就不是一趟专门到中国的访问了，去马来西亚如何？

　　哈比卜：我认为比较重要的国家还是菲律宾和印尼。

　　基辛格：澳大利亚呢？

　　哈比卜：那要看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基辛格：总统能不能只去澳大利亚，而不去纽西兰？

　　哈比卜：那比较难，纽西兰方面不会谅解。

　　基辛格：他们是全世界最无聊的人。

　　哈比卜：那是因为我们和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问题，他们只谈乳酪和牛油。

　　基辛格：还有羊肉。我今天晚上该同他们要求什么？（当晚基辛格预定要和黄镇见面）

　　洛德：你想不想谈谈你的访问？

　　基辛格：他们得先向我们提出建议。

　　洛德：自从上回你和他们见面以后，他们已经比较紧张基辛格：我发现不论你和他们谈任何有关史莱辛吉的事情，他们都听不进去。他们对伊朗人说，他们认为朗司菲德（白宫幕僚长）和哈特曼（白宫参议）的影响力都超过了我，这简直愚蠢。我可以了解他们对朗司菲德的看法，但是对哈特曼，我一点也不明白。

　　所罗门：他们从其他国家那里听了太多消息。

　　基辛格：哈特曼在白宫的地位直线下滑，根本和我没有关系。

　　洛德：他们该对你的访问做些建议。

　　（谈话在此时被一通找基辛格的电话打断。）

　　哈比卜：在访问一事方面，你曾经就总统访问时机建议了几个时间，而他们的回答是任何时间都可以，我认为现在你该跟他们敲定时间了。

　　基辛格：他们为什么不能主动提出访问的事？

　　哈比卜：我想他们可能认为他们已经回答你了。

　　所罗门：如果你真想让他们心急的话，就根本不要提。或者，你可以只谈你自己的访问，那会略微减轻他们的紧张。

　　洛德：或者问问他们有没有由北京方面听到任何消息。

　　哈比卜：他的答案一定是：“看你决定了。”

　　基辛格：除非他们让我会见毛泽东，否则我下次就不去了。我不想再和我们的新闻界扯些狗屁倒灶的东西。

　　洛德：我认为在我们准备好把关系正常化进行到底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讨论这个话题。

　　基辛格：我和中国打交通的经验，就是告诉他们我方确定的立场，和他们开诚公布。

　　洛德：我们担心的是，如果未来两年内没有进展，关系会倒退。

　　基辛格：我不知道，我的看法是我们的关系是建立在他们对苏联的恐惧上。

　　格莱斯廷：不错，但是我们的人不是这么解读。

　　哈比卜：另一个问题是你和这个过程的关系，以及他们对你的了解。你是唯一还在位的人，而这对他们而言深具意义。

　　格莱斯廷：报告里没有提到的一点，就是未来半年的那一年里，对台湾是很好的时期，因为那里已经准备在座变。

　　基辛格：如果我们能找到通往关系正常化的台阶，我就会接受，但是这种台阶在哪里？

　　格莱斯廷：这样做的话，我们在国内会有麻烦。

　　基辛格：或者你们可以强化一致的观点，然后找出一个模式来进行。

　　所罗门：那一直是他们最有力的一张牌，这是整个关系正常化的核心。我猜邓小平扮演打前锋的角色。

　　基辛格：如果这是他们所想做的，我们应该可以倾着这个方向做些事情。

　　哈比卜：我认为你今天下午可以从复查你想和葛罗米柯谈的资料开始，接下来就是访问的事。

　　所罗门：目前唯一支持我们关系正常化的说词，就是万一他们的情况给渗透得太严重，他们可能会转向苏联。如果我们采取行动，毛泽东和周恩来就可以稳住他们国内支持和我们建立关系的人们。

　　基辛格：只要不是立即关系是正常化，我愿意找些其他的方法。

　　次日（1975年7月7日），当黄镇与基辛格会晤，讨论现况发展时，他重复了邓小平就福特无条件访问北京的声明。“如果会谈能达成共识，那很好……如果会谈无法达成共识，那也很好。”基辛格暗示双方达成“全面共识的中程步骤”，而在双方建交上可能无法得到进展，但是黄镇并不明白这种暗示。基辛格的幕僚研议出”局部的步骤”，诸如美国发表一个中国的声明、设立热线、或是增进双方学术性研究及教育的交流等，但是中国对这种半调子措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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