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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徐晓斌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不会跟她大吵一顿?这也关系到我的清白和声誉,我能无动于衷吗?”

  孟勇敢听不懂了,问:“她说我同性恋,怎么就关系到你的清白和声誉了?”

  徐晓斌点着他说:“你傻呀,说你是同性恋,你会跟谁同性恋呢?咱俩成天形影不离的,我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老婆都多。你说你要是个同性恋,我能脱了干系吗?”

  孟勇敢哈哈大笑起来,忘了自己的同性恋嫌疑,笑话起别人的嫌疑了。

  徐晓斌像女人那样啧着嘴,说没心没肺的孟勇敢:“哎呀,你别笑了,真不知愁得慌!你快找个对象吧,免得这么拖累我。”

  孟勇敢说:“我怎么就拖累你了?难道我真的纠缠你,让你跟我同性恋了?”

  徐晓斌说:“你哪有那个本事呀,但你老嫉妒我回家过周末,一到周末,你就对我冷嘲热讽。”

  孟勇敢虚心接受:“好好好,以后周末我不讽刺你了,我保证一句废话都不说,让你高高兴兴地走,恋恋不舍地回。”

  徐晓斌又不干了:“看看!看看!又讽刺上了不是?什么是恋恋不舍地回呀?”

  孟勇敢笑着回答:“恋恋不舍地回,说明你们夫妻恩爱感情好。怎么,这也不行啊?难道不是吗?”

  徐晓斌说:“是也不用你来说。哎,说真的,你赶紧谈恋爱吧,赶紧结婚吧。我不骗你,谈恋爱的滋味很好,结婚的滋味比谈恋爱还好。”

  孟勇敢从床上爬起来,边满地找拖鞋边哼:“哼!我还不知道谈恋爱的滋味好?我还用你告诉我?”

  徐晓斌说他:“你谈过恋爱?你知道什么?”

  孟勇敢站在地上做扩胸运动,边扩边不屑地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哼!”

  许兵在下班的路上叫住了王惠,埋怨她:“王技师,你成天给这个介绍对象,给那个做媒的,怎么就不管管自己人呢?”

  王技师马上就听明白了,受了冤枉似的嗓门都高了:“谁说我不管自己人了?我想管我管得了吗?”

  许兵说她:“碰了一次钉子,你就退下阵来了?”王惠不满地说:“你家徐晓斌怎么什么都给你汇报呀?”许兵笑了,安慰她说:“你也别觉着没面子,不光你碰了一鼻子灰,我鼻子上也都是灰呢。”

  王惠来了兴趣:“怎么,你也碰钉子了?”许兵点头:“你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我还搭上了一顿饺子呢。”王惠笑了,问:“这小子吃了饺子也不答应?”‘许兵又点头,恨道:“这小子最不是东西了,吃了人家的嘴也不软。”

  王惠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路人纷纷往这边看,她也不管,笑够了才说:“这个孟勇敢,没想到眼光还挺高。倪双影这么好的条件,他愣是看不上,一点也不动心,也不知他是真傻呀,还是真有志气。”许兵问:“这跟志气有什么关系?”

  王惠说:“怎么没关系?倪双影家里条件那么好,别人上赶着还赶不上呢。”

  许兵忘了初衷,替孟勇敢说起话来:“你这么说就没劲了,找对象又不是找家庭条件。”

  王技师皱起眉头来:“许兵,你好歹也是过来人了,怎么还说这么单纯的话呢?找对象不看家庭条件吗?你找徐技师没看人家的条件吗?谁找对象结婚不讲条件呢?他孟勇敢不讲吗?他孟勇敢也讲!只不过他讲的不是女方的家庭,而是女方的长相。过分追求对方的家庭条件固然不好,但过分追求对方的长相就好吗?就高尚玛?”

  望着咄咄逼人的王技师,许兵笑了:“王技师,你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孟勇敢,这些话你应该留着教育孟勇敢王技师也笑了,说:“谁让你替那小子说话了?”许兵说:“我怎么会替他说话呢?我要是替他说话,我就不会找你了。”

  王技师问:“你找我干什么?你找我管什么用啊?”许兵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更何况咱不比臭皮匠强多了?”

  王技师问:“不就咱俩人吗?哪来的三个臭皮匠?”许兵笑了,笑着说:“不是还有徐晓斌吗?他更厉害,他是卧底。“王技师一听连卧底都配备了,不禁信心大增,马上都有些摩拳擦掌了,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王技师还恨恨地说:“孟勇敢哪孟勇敢,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高副连长进进出出地一上午好像都没闲着,在会议室里正跟指导员说事的许兵喊住他,很体贴地问:“高副,你不累吗?进来歇歇吧。”

  4

  高金义抱着一床黄军被,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笑容满面地说:“不累。老婆孩子要来了,我都忘了累是咋回事了。”

  许兵看着他怀里的黄军被,说他:“你可真没情调。你知不知道久别胜新婚呢?你就让你的新娘子盖黄军被?”

  高金义的大嘴都咧到极限了,说:“啥新娘子呀,都孩儿她娘了,盖啥不中啊。”

  许兵摇头,说:“我要是她,我就不高兴。”高金义说:“我老婆没你那么讲究,只要不冻着,盖什么都中。”高金义风一样刮走了,一直没插上话的丛容开口了,他不说话则已,一说就令许兵吃了一惊。

  丛容说:“不好意思,我家属也要来了。”

  许兵真的吃了一惊,因为丛容刚从家里冋来还不到一个月,按惯例家属是不大可能来部队探亲的。再说又是刚结婚,男的前脚刚回部队,女的后脚就追来了,虽然在情理之中,但毕竟不太好看,惹人笑话,让人说闲话。

  许兵里然心里边吃惊,脸上还不能暴露出来。她假装丛容两口子也是老夫老妻了,见惯不怪地问:“是吗,什么时候?”丛容说:“快了,过几天她就可以来报到了。”许兵这次不用假装不吃惊了,她大吃一惊地问:“报到?她到哪儿报到?”

  丛容笑了起来,美滋滋地说:“她要来北京工作了,是中关村的一家公司。”

  许兵说:“是吗,这么说你不用两地分居了?”丛容高兴地点头,说:“不用了,可熬出头了。”许兵听眼前这个新丈夫说出老丈夫们才该说的话,而且还说得如此真诚,如此发自肺腑,一点都没有调侃开玩笑的意思,禁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丛容敏感地问:“你笑什么?”许兵说他:“你才结婚几天哪,还敢说熬出头这种话。”丛容认真地解释:“这跟结婚多久没关系,这是一种感觉,备受煎熬的感觉。”巴州往事

  许兵笑着说他:“想不到你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丛容听不出这是玩笑话,还认真地点着头,表示她说得很对。跟丛容这种特别不好玩的人开玩笑,说到底,是开玩笑的人不识时务,自讨没趣。许兵赶紧给自已找台阶:“哎,房子找好了吗?”

  丛容的好心情马上受了影响,他叹了口气说:“还没着落呢。平时看团里有那么多的空房子,怎么一到我要住了,就变紧张了呢?”

  许兵说:“我家楼上政治处的袁干事刚搬走,好像还没分出去呢。”丛容摇着脑袋说:“连长你别逗了,那种营职房,我可没敢想。我们又不是双军人,怎么能一下住进单元楼呢?”

  许兵给他鼓劲:“事在人为嘛。你不奋斗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丛容的脑袋还摇着:“我不用奋斗就知道结果,我不瞎费那个功夫。”

  许兵敲开后勤尹处长办公室的门,尹处长见了她格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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