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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


  “反正勇泰死了,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勇泰身上,只说你是受上司威胁,被他胁从就化有为无了。至于刺杀王杰之事,你咬死了不认,他也无奈。”和珅说。“可就凭盗卖贡玉这一条……”袁淳清说。“主犯是勇泰,你最多也就是斩监候。只要当时不死,我保你半年内出来。”

  “多谢和大人。”袁淳清感恩戴德。

  王杰背着手站在树林间,和珅匆忙赶了过来。“王大人,你为何把我邀到此处啊?不是谢我和某救命之恩吧?”和珅说。王杰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说:“和珅,我是想给你一句忠告,贪多嚼不烂这话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听说过,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和珅贪得多了?怕把我撑着了?”和珅说。“我是怕你撑死!我问你,袁淳清那块巨大的贡玉到哪儿去了?”王杰说。和珅双手一摊,说:“我怎么会知道?哎,你想审问本官吗?”

  “到时怕不是我审你了。和珅,你还记得我们邂逅济南之时吧?那时我们是朋友,共办皇差,推心置腹,一个心眼共振朝纲啊!我知道,如今你视这些为狗屎了,可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谈这种话的必要。”王杰说。

  “你什么意思?”和珅问。

  “我是以朋友身份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啊!”王杰说。

  “我好好的啊!王杰,你不要给我念丧经好不好!”和珅说;“我们同朝为臣,又曾是朋友,又斗法斗了几十年,你不感到累吗?”王杰说。“我不累,与你和朱珪这样的高手斗,我其乐无穷!”和珅说。“你看,这地方美不美?我要是你啊,就在这里盖所院子,将月瑶嫂子接来,过个平淡安静的晚年,远离京城是非,放弃财宝金银,过几天不提心吊胆的日子……”王杰说。“那我还是和珅吗?”和珅说。王杰叫道:“和珅,你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干什么?人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什么也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这些也许都会成为你的罪证!”王杰忿忿地说。

  中原酒楼厨房内詹岱亲手炒着菜,青莲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爷爷,你的解药真有那么神奇?”青莲说。詹岱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傻丫头,我是吓唬他们,等回到京城,你随便给他们个药丸子就行了……”青莲笑了,说:“爷爷还是那样童心未泥!”王杰突然闯了进来,说:“青莲,我明白朱珪大人那句话的意思了。”

  “你看,爷爷亲手为你炒菜呢。”青莲说。“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两杯。”詹岱说。“谢谢您老了,我没这个口福,我要马上去贡院。”王杰说着又匆匆走了。“书呆子一个。”詹岱笑着说。

  在迪化贡院教室里,书生们正在读书,王杰在教席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停一下,这位是军机处的王杰大人,他找诸位有话说。”教席说。“诸位寒窗苦读,所为何事?”王杰问。“自然是科举题名,为国出力。”一书生说。“好,我就替你们免了科举这道手续。凡身强力壮自愿的,跟本官押解袁淳清进京,我定会奏请皇上,给你们官做。”王杰说。几个书生同时站了起来,说:“学生愿为王大人效力。”

  王杰带着几个书生回到迪化中原酒楼,他与几个书生喝着酒。这时,詹岱走进来,将王杰叫了出去。走廊上詹岱对王杰说:“王杰,你小子糊涂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知道吗,你怎么会想着指望他们?”

  “晚辈也是没有办法。前辈想想,袁淳清在迪化经营多年,到处是他的党羽、旧部,王杰哪里有可用之人?这些书生却还未入仕途,等于葡萄架上新鲜的葡萄,未经采摘,起码可堪信任。”王杰说。詹岱笑道:“书生之见,倒也不乏聪明。”

  迪化城外大漠上驶来关押袁淳清的囚车。几个书生骑马拿枪在一旁看守着。青莲依依不舍地依偎着詹岱。“前辈,那我们就告辞了。晚辈心中十分不舍……”和珅说。“你是想着我的解药吧?只要你们平安到了京城,青莲自会给你,怎么,你信不过老夫吗?”詹岱说。“晚辈不敢。”和珅说。“那你闪开,我有话要对王杰说。”詹岱说。和珅退开。“前辈。”王杰说。詹岱解下腰里的酒壶。“公务在身,王杰不敢饮酒。”王杰说。“你当这是酒吗,这是毒药。你若对我孙女真心,就将它喝了。”詹岱说。王杰怔怔地接过酒壶。

  第三十八章

  詹岱将自己的酒壶递给王杰,说:“小子,这是毒酒。我这酒里的毒药可是玄妙无比,除非你对我孙女言而有信,否则无药可治,痛苦终生。”青莲惊恐地看着王杰,失声叫道:“王杰,你……”和珅看看詹岱,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忽地伸手去夺王杰手中的酒壶,王杰却将酒壶高举起,一饮而尽。和珅抢过,将壶底朝上,张嘴接着,却无一滴滴滴出,急得跺着脚说:“老前辈,也给晚生来壶毒酒吧!我与王杰,虽政见不同,却有金兰之谊,愿意与他同死共生。”

  詹岱对和珅道:“我信你的鬼话?你小子把这壶酒当解药了是不是?”

  “瞧老前辈说的!”和珅尴尬地说。

  詹岱对王杰、青莲道:“看见和珅的嘴脸了吧?对这小子,应像防蛇一样,永远不要相信他!”

  和珅恼火地叫道:“开拔,开拔!”

  上路的号角响了起来。几个书生骑马押着国车走了过来,囚车上只有袁淳清一人。王杰吃惊地指着囚车问和珅说:“怎么?囚车就这一辆?”

  “王大人难道嫌少?”和珅说。

  “仅迪化军中,查出与盗卖玉石案有染者就不下十人,怎么单押袁淳清一人上京?”王杰说。

  “哎呀王大人,你是聪明还是糊涂?”和珅将王杰拉到一旁,低声说,“你想想,那些人都是武将,凭你这些书生,能制得住他们?就这袁淳清一人,就够我们应付的了。关山迢迢,长路崎岖,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哩!”

  王杰看着和珅,说:“那块大玉下落不明,如何给袁淳清定罪?”和珅说:“袁淳清哪一条都得掉脑袋,有没有大玉都一样!有它一刀,没它也是一刀!”

  “这么说,你一定知道那大玉的下落了?”王杰说。

  “王杰,你不要苦苦逼我好不好?我这是为你好!”和珅说,“我是想把你摘干净呀!实不相瞒,那块大玉我已让人炸碎了!”

  王杰一惊,问:“为什么?”

  “那玉有几千斤,这么重的大石头,要运回京城,得累死多少百姓?费多少银两?还说是进贡给皇上的,这纯粹是给皇上脸上抹黑!炸此玉时,不少围观的百姓都跪地谢恩,山呼万岁呢!可这毕竟是贡玉呀!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你就说不知道,砍头坐牢我和珅一人担当就是了!”和珅说。

  王杰有些狐疑地看着和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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