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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听他这么说,安楷不禁有些失望。“那是谁?”

  “一个就算我告诉她我喜欢她也没用的女孩。”他深深的盯着她瞧。

  看见他跟底深处的悲伤,安楷心头一惊,倒抽了口冷气。 

  “她……死了?”她嗫嚅的问。“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一定勾起了他的伤痛记忆,真该死!

  平无惧拧了她的鼻头一下。

  “不是,她是差点死了,不过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只是我再也不能告诉她我喜欢她了。”如果她不再喜欢他,那他说了又有什么好处?只是增加她的困扰罢了。 

  “她是有夫之妇?已经结婚了?”她又依他的话想了个合理解释。 

  平无惧弄低她的枕头让她躺平,将被子拉到她的脖子下。  

  “不要那么好奇了,乖乖睡个午觉。”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安楷以为他还身处在这段感情的伤痛里;爱上有夫之妇,难怪他会不想回答。

  “别难过,会有更好的女孩出现的。”在他要开门离去时,安楷难过的安慰他。  

  握着门把的手指泛白,他半晌后回过身,牵动嘴角。

  “再好的女孩出现也没用,我爱的只有一个。”他合上门离开。

  不知为什么,他的话让安楷胸口酸楚异常,无法自抑的哭了一阵后,才疲累的睡去。

  一个礼拜后,他们回到台湾。

  由于累积了许多工作量,所以一回到台湾平无惧就投人工作里,努力赶上落后的进度,再加上取得蕾丝国出产的存仙蕈十分之一的代理权,他简直是忙翻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快嫌不够用。

  不过,他倒是庆幸自己能这么忙碌,因为如此一来,他就不用去理会安楷在做些什么,她交了什么朋友,又认识了什么她理想中的平凡对象,尤其最后一项,不管听到或看到对他来说都是种酷刑。

  凌晨两点。他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居住的大厦,开门进屋,一开灯就看见安楷蜷缩在大沙发里。

  她侧睡着,双脚屈起缩在胸前,脸上泪痕未干。

  他悄悄的蹲在她身边,贪恋的凝视她。

  他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感觉像是,距离一世纪那么久。

  那时他才将家里的钥匙拿给她,笑说万一她又忘记带自己家的钥匙出门,可以到他家来暂住。

  “又?”她蹙眉。“我从没忘记带自己家的钥匙出门过!你以为我是那种迷糊蛋?”

  他还记得她当时抗议的娇瞠模样,现在她又是为了什么哭着入睡?

  叹口气,弯身将她自沙发上抱起,往客房走去。

  突来的震动让安楷张开眼睛,看见平无惧,眼泪就掉了出来,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平无惧任她哭,直到轻柔的将她放到客房床上。

  “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们了?”她啜泣的控诉。“从蕾丝国回来后,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五个月又十七天了!你讨厌我们了吗?因为我们给你惹了太多麻烦,所以你讨厌我们了?”

  原来他们已经五个月又十七天没见了,而她的指控几乎要令平无惧失笑。

  “我没讨厌你们,只是最近太忙。”他真的笑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在哭?”他多希望她是为了他才那么伤心。  

  他抽出一张面纸,擦拭她的眼泪。

  吸了吸鼻子后,她才有些羞涩的说:“平无惧,有人要求跟我交往了……” 

  交往两个字像两把锋利的箭,笔直的刺人平无惧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他霍地起身,两手插进裤袋里,紧握成拳。

  他们才多久没见?她就找到对象了?

  “这是好事,为什么要哭?你不喜欢对方?”他拉开窗帘,看着底下的夜景。

  “他是个好人,我是喜欢他,他跟我提出要求时,我也很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才想要答应他,心里就突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就好像心脏有个地方碎了、裂了,很痛、很痛……然后我就开始不停的流眼泪。”她伤心的叙述。“平无惧,你想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应该要高兴的,却有如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般的哭泣。”她不停的流泪。天!她好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平无惧很想告诉她什么事也没有,是她想太多了,但这言不由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几天我都在做同一个梦,很奇怪的梦……”她又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只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却看不到是谁……那个人说:安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记住我对你的爱,也记住你爱的是我,就算以后你不记得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只要你记得,我有多爱你,爱得有多深、多心痛,这样就足够了,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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