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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打掉他的手,游丽亲自帮他打起领带。“可是我昨天明明听木本说九点才要来接你,可是现在才六点…… 她一脸洞悉,坏坏的笑了起来。

  向柏恒清肾喉咙。“呃,侯导昨晚临时约我今天早上边吃早餐边讨论剧情,所以我才会这么早起来。”她胡乱编了个借口。

  游丽拍拍他的领口。“好啦!老妈的手艺还真不错。”她赞美自己。

  弯身跟她道完再见后,向柏恒走向门口。

  在地走到门口时,游丽叫住他,“对了,儿子,见到若蜜的时候,记得问她内衣穿得舒不舒服啊!”

  向柏恒的脚步猛地顿住,等他回过神来后,马上知道是谁出卖了他。除了那个大嘴巴木本外,别无他人。待会儿见到他的时候,他非得提醒自己将他大解八块不可!

  开着自己的跑车来到于家,这次那位开门的老先生倒是没有为难他了,一看是他,也不罗嗦,开了门就让他进去。

  向柏恒一踏进于家主屋,就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得可以,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不对劲。

  凭着昨天的记忆,他走上二楼,来到若蜜的房门前。

  他敲敲门。“若蜜,我是恒哥,起来了没?”

  一夜无眠,在床上紧崩着自己的若蜜,一听到是向柏恒的声音,几乎冲动得要跳下床去开门,但只是几乎而已。一下子爷爷残忍的警告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使她的冲动顿时消失殆尽。她看看自己,她这样子怎么见恒哥呢?

  “若蜜?”门外得不到回应的向柏恒又唤了声。

  “恒哥?”

  向柏恒听到她的声音,不觉松了口气。

  “若蜜,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怪怪的?你在哭吗?”他皱起眉。

  “没有、没有,”若蜜连忙否认。“我感冒了,所以说话有些鼻音。”

  “感冒?”向柏恒眉间的皱指更深了。“该不会是昨晚吹风着凉了吧?你出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太过尖锐,若蜜连忙降回正常的音调。“昨晚周随作带我去看过了,我已经打针吃药过了,没事了。”她撒着谎,泪水又落了下来。她用力的捂起嘴巴,免得被门外的向柏恒听到她的哭泣声。

  向柏恒不禁有些恼怒,又是周随作这样坏胚子。

  “若蜜,你把门打开,我看看你不是不真的没事了。”

  若蜜心一揪,逼自己将泪水咽回肚子里。“恒哥,我真的有比较好了,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免得病毒传染给你,感冒很不舒服的。”她拼命想着借口。

  向柏恒沉默了会儿才道:“好吧!那你乖乖的躺在床上,记得要准时吃药,晚上我再来看你。”

  晚上?

  “恒哥!”若蜜连忙喊。

  才刚走离步的向柏恒连忙收回脚。“什么事?”

  “没有,我只是想说,现在我人不舒服,又不能见你,我看你还是几天后再来看我好了,要不然,等我病好了一点后,我再打电话给你,你有抄电话给我,我知道怎么打的。”她紧张得都快语无伦次了。

  几天?他也可不确定自己能等那么久。

  “那我后天再来好了,你可要乖乖的休息不可以再坐在窗子上吹风,知道吗?”

  后天?她身上的伤就算是一个星期也好不了呀!

  她挣扎着爬下床。“恒哥!恒哥!”她喊着。

  没应声。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条缝,可是哪里还有向柏恒的人影。

  若蜜又将门锁了起来,拖着疼痛的身子回到床上。

  后天了那表示她要在后天之前,带着快乐跟赶紧逃走,可是,要逃到哪里呢?

  唉!不管了,反正先离开这里就是了。

  拿起身边的草药,有,若蜜忍着疼边擦边按摩。昨天的条条红痕,今天已变成了令人怵目惊心的青青红红的淤青,看起来好不可怕。而她额上的那个肿块似乎更肿了,而且还不时的抽痛着。

  她还得找个时间下去偷点东西吃以维持体力,在经过昨夜以后,她不相信于家的人还会好心的拿食物来给她,而现在,体力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了,她必须储备体力以迎接即将来的逃亡。

  要是周随作在的话就好了,偏偏他跑到南部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果他在的话,他一定会帮她先将快乐跟自由放出去,它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不过既然他不在,一切就要靠自己了,她一定要让快乐、自由和她自己安全的离开这个恐怖的家。

  向柏恒的眼皮一连跳了两天,也心神不宁了两天,排戏时频频出错,念台词时也因心有旁骛,不是忘了词就是漏词,处处不顺心。

  他直觉有事会发生。

  向柏玛吗?从小他就跟她有特殊的感应力,要是他们其中有一个出了什么事,另一个就会感觉得到,不过这次的感觉跟以往不太一样,而且就算她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两天了,他也早该接到通知了。

  美宝吗?还是大哥、大嫂?向柏原和晓潮?向柏宗?老爸、老妈?还是若蜜?

  他瞥了眼手表——最近他常做这个动作,半夜一点,太晚了,他决定六点,天一亮就到于家去看看。

  同一时刻,若蜜尽量加快速度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整理出来的东西远比她当初来到于家时来得多,因为她带了向柏恒为她买的衣服和内衣,还有美宝和向阿姨的礼物,每回他们来看她一次,总会带点东西来给她。她决定将这些东西全带走。

  她将这三大包东西全绑在身上,免得防碍她跳下窗户。三大包东西绑在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身上已经是个很大的负担了,辊说她的身上布满了怵目惊心的累累淤伤了。

  要跳下窗户之前,若蜜最后一次巡视房间,确定没有东西遗漏后,她才咬紧牙关爬上窗户,做了几次深呼吸的动作之后,才纵身往下跳。

  在黑夜里,她以身体尽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并在落地那一霎那,顺势往前翻了几翻,将伤害减到最低。虽然如此,但落地时的撞击,仍然使她全身发痛的缩成一团。

  在地上待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发现她之后,她努力站起,一跛一跛的朝宅子的另一边走去,快乐跟自由被关在那头。

  可怜的快乐和自由,一看到若蜜,立刻撒娇的呜呜叫。

  若蜜激动的搂住它们,像看到老朋友一样,它们受到的待遇并不好,一天到晚全被链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于,它们一样瘦了一圈。

  幸好它们脖子上还是戴着她给它们套上的牛皮项圈,要是被于家人给换上铁制项圈绑着的话,那可就惨了。

  若蜜连忙伸手进袋子里摸出一把小剪刀,急着将坚韧的牛皮项圈剪开,好放它们自由。当她终于将快乐脖子上的项圈剪断后,早已因使劲而牵动全身疼痛的肌肉,冒出一身的冷汗了。

  她咬牙继续剪着自由的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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