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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傻住了,今天不是礼拜天吗?“怎么假日还要上班?”

  “因为我不是上班族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很快地喝掉剩余的咖啡。“我见过你喔,爱吃甜食的恬恬。”

  “废话!”要是没见过她,现在她怎会在他房里?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很快便明白她会错意了。“我说的是在昨晚之前。”

  “蛋糕师傅?”顾不得饼干屑不停地由口中喷出,李凉凉瞠大的眼里全然是不敢置信。“你开玩笑的吧?”

  她是个无神论者,偏偏那天胡诌的话,竟变成有可能的事实,这是不是表示……有些“看不见的东西”经常围绕在她身边,不然怎会偷听了去?李凉凉不安地看看四周,抑不住心头冒起的寒意,不觉搓了搓手臂。

  “我哪有开玩笑?他真的是蛋糕师傅嘛!”撇撇小嘴,郝慈恬有种被冤枉的委屈。“就是在我家附近,新开幕的那家复合式咖啡馆,我们上次还在那里吃很多蛋糕啊,他就在里面‘掌厨’。”

  到底糕点师傅算不算厨房里的大厨?老实说,她也不是很懂,所以只能用“掌厨”来形容。

  “那是你吃很多,不是我吃很多好不好?”李凉凉翻翻白眼,终于有力气擦掉嘴边的碎屑。“不要把我跟你的食量相提并论。”

  那多恐怖啊!郝慈恬的胃就像是个无底洞,尤其遇上甜食,那简直比神秘的百慕达三角洲还可怕,永远搞不清她的食量底限在哪里。

  “是是是,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满很久了。”叉起一块和风蛋糕上的水蜜桃,郝慈恬在嘟囔不断的空档,把那块水蜜桃塞进嘴里。“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啊,都怪这些蛋糕太吸引人,所以我才会受不了它们的诱惑嘛……”

  “基本上呢,除了你那吓死人的‘嗜吃甜食症’之外,我对你没什么不满。”噢,她漏说了一项,还有她超背的男人运。李凉凉无奈地叹了口气。

  “希望你心口一致。”冷冷地睐她一眼,郝慈恬话里有明显的嘲讽。

  李凉凉顿了下,实在不吐不快。“好,我说实话。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件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认为!”郝慈恬忿忿地握紧叉子,猛力敲了下桌面,上面的水杯因而不安地晃动了下,溅出几滴不安分的水珠。“原来你一直以来,都用那无辜的表象来讹诈我纯纯的友谊。”

  “‘鹅炸’?我还炸鸡鸭鱼牛咧,偏就不炸那只鹅!”李凉凉实在受不了她经常性的脱稿演出,忍不住一阵发泄。“要不是郝伯伯跟我老爸是好朋友,加上我们两家又倒霉地住在隔壁,你想我会这么不长眼地跑去跟你做朋友吗?”

  李凉凉发誓,当初是被老爸逼上梁山,威胁她不跟郝慈恬做朋友,就不让她去念幼稚园。为了她璀璨的未来,她才不得不与这个“大食量女”成为朋友,结果这孽缘一结就是二十年,可怜她二十年的青春。

  郝慈恬两眼泛起一泡泪,忙招呼服务生加点甜食。“小姐,麻烦再来一份薄荷巧克力蛋糕和一份蜜桃乳酪慕斯!”然后低头猛吃,吃食的动作加快许多。

  “我觉得你吃得实在够多了,或许该考虑撤掉刚才点的那两份蛋糕。”李凉凉无力地盯着自己餐盘里,那块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苏。就算她再饥饿,只消看到郝慈恬那快速又贪婪的吃相,任何食欲全会不扫自空。

  或许她该考虑,让郝慈恬成为她的减肥师。

  “谁教你把人家说得那么差劲?”忿忿地叉着所剩无几的和风蛋糕,郝慈恬满脸欣喜地迎向服务生端来的两份蛋糕。“谢谢!”

  “不客气。”服务生的脸有点扭曲,仿佛正在隐忍某种难以控制的情绪。“请慢用。”然后飞快地闪进柜台,惹得郝慈恬满头雾水。

  直待服务小姐不再探出头来,郝慈恬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小姐干么跑得那么快?”她呐呐地问。

  当然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李凉凉摇了摇头,沉默地对好友释出少有的仁慈。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那个……呃,康什么……什么什么的,印象还不错?”再跟慈恬继续钻研下去,她总有一天会被逼疯,所以转移话题绝对是明智之举!

  “康立修。”郝慈恬好心地提示她。“麻烦你记得他的名字,这是一种礼貌。”

  “好,我记得了,康立修。”即使李凉凉目前还无法确定,这个康立修究竟会对郝慈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她选择明哲保身,以免被慈恬烦到毙!“你对他很有好感,对不对?”最好答案是肯定的,这样她的耳根子会清静一阵子(在他们可能发展的恋情告吹之前)。

  “嗯。”好不容易将口里满满的蛋糕咽下,郝慈恬用力点了下头。“你不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不觉得!我连他是圆是扁都记不得了,哪知道他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李凉凉在心里纳凉地应了声,却聪明地没由口中说出。

  或许郝慈恬看出好友眼里的不屑,她拼命地想扭转李凉凉的既定观念。“你看,那天我喝得烂醉,虽然他把我带回他家,可是他并没有乘机揩油或偷香,我仍旧保持我的清纯和贞操。单凭这点,我就觉得他够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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