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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怎么了?”于母见她那眼神,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好像怀孕了。”

  在母亲的陪同下走出医院,于宥俐的情绪很复杂。

  什么时候不怀孕,偏偏在她男人“爬墙”、闹得全城皆知之后发现受孕,这下该怎么办?这孩子的存在,该不该让她的男人知道?

  就在她烦恼与喜悦的情绪交错之际,她的手机蓦然响起,她看了一眼后接通电话。“什么事鸿志?”

  因为林贞秀的关系,她和何鸿志现在也很“麻吉”,是唯一她可以接触但不致让凌子峻变脸的异性朋友。

  “宥俐,能不能麻烦你去子峻家照顾他?”何鸿志一开口就是请求支持。

  “照顾子峻?我有没有听错?”身体不舒服的人是她,还是那家伙造成的,在她的肚子里塞进一个小娃娃,凭什么他不来照顾自己,反倒要自己去照顾他?

  一听见凌子峻的名字,于母微微睐她一眼,识趣的没作声。

  “他发烧了,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你好心点,就算不照顾他,帮忙劝他去医院也好,麻烦你走一趟吧!”

  于宥俐没答应,心烦意乱地挂上电话。

  人家心情乱得很,他来凑什么热闹嘛!而且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烧?昨天还活蹦乱跳地狂敲她的房门呢!

  见女儿绷着脸,于母状似不经意地问,“子峻怎么啦?”

  瘪瘪嘴,她不是很情愿地回答。“发烧。”

  “发烧喔?那可不好,烧太高可是会连脑子都给烧坏的。”于母挤出苦瓜脸。

  “你爸的公司现在都是他在帮忙管理,他也一直处理得很好,万一他真的烧坏脑子,那公司该怎么办才好?”

  “妈,你想让我去照顾他就直说。”于宥俐不笨,当然听得出老妈话中的潜台词。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不想弄清楚那件绯闻的原委吗?”于母满意地笑了,不愧是她的女儿,冰雪聪明呵!“况且你现在怀了孕,再怎么样也得让他知道,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妈,你偏心,干么帮他说话?”到底谁才是她生的啊?

  “有吗?我只是凭直觉判断而已。”风吹过来,午后的风特别燥热,感受不到一丝沁凉,却融不掉于母嘴角的笑意。“昨天你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里?我跟你爸当然不让他去烦你,可是你知道为了见你,他做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她嘴硬的抗拒。

  “他向你爸跟我下跪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凌子峻是那么注重颜面的男人,连爱她的心思都深埋在心底,直到她几乎死心准备离开他才肯说出口,他竟然会在爸妈面前跪下,就只为了见她一面?

  见了又如何,事情并不是见了面就能解决,他得有真凭实据才说服得了人哪!

  于宥俐忐忑地走进别墅,当她推开主卧室的房门时,百感交集的情绪顿时排山倒海而来——

  这里曾是他们甜蜜新婚时的新房,更是两人度过无数个酸甜苦辣夜晚的房间,此刻她再度回到这里,彷佛经历了数不尽的流转岁月……

  凌子峻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神情看来有些憔悴;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只不过上次见他这样子,状态比现在更惨就是了。

  只要牵扯到她的事,他就非把自己搞成这样吗?

  她并没有拿刀胁迫或逼他,只盼一个好聚好散……

  她上前弯下腰,伸手探向他的额——何鸿志说他发烧了,烧到什么程度呢?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攫住她的手,双眼有神地紧盯着她。

  “你没发烧?”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啊!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丝毫不肯放松。

  “没有。”他老实承认,为的只是将她拐回家而已。

  “你骗我!”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还以为他算君子,没想到他竟会使出这种招数来骗她。

  “不骗你,你会愿意回来吗?”可恶!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她生气了。“放开我!你真的太过分了!”不仅传出绯闻,现在又骗了她,他到底要欺负她到什么地步才甘愿?

  “你听我说……”见她失控地用另一手捶打他,他索性抱住她,将她拉上床,用双手双腿环抱她。“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对不起你!”

  “骗子!”她气疯了,两日来的委屈、怨怼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她气得双颊胀红、全身颤抖,即使被他抱住,她还是乘隙对他拳打脚踢。“放开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凌子峻下巴挨了一记、腰腹也被肘击,他闷哼了声,急忙在她耳边低吼——

  “是你!那个人是你啦!”

  于宥俐僵了下,不解地抬起头。“什么?”

  “我说那则新闻,照片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是你!”他轻吻她的发,才一天没见面,他却感觉天长地久。

  他当时喝多了,不记得这回事还说得过去,但是她这个清醒人连自己跟他在街上拥吻都忘了,可就太天兵了。

  “胡说八道!”这个说法令她更恼火,只差没用牙齿咬他。“你最好能证明那张看不见脸的照片里的人是我!”

  “既然看不见脸,你又怎能证明那不是你?”那可不是看图说故事那般简单,他可是有凭有据的。

  “不是就不是!”她气红了脸,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现在连绯闻女主角也想直接赖到她头上是吗?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认真想想,上礼拜二的晚上,你是不是曾到喜宴会场接我回家?地点在中山北路,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的我应该喝醉了。”他握住她的肩,无比诚恳地凝视着她的眼,试图由她的脑袋瓜子挖出被她遗忘的片段。

  因为何鸿志那晚没去接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凭着醉意打电话给最信任且知道他住处的人来接。七晚八晚的,他不可能找老人家做这种事,最有可能的对象只有宥俐,他的爱人。

  仔细推敲之后,他认为岳父家不是和解的好场所,因此他才会刻意装病,要鸿志代自己打电话给她,麻烦她回家一趟,这样两人才有机会单独相处,好好地说清楚讲明白。

  老实说,这个计谋挺冒险的,万一她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在乎他,说不定连理都不理,更别提回来看他;他可是冒着心碎的危险和决心赌这一把。

  喜宴会场、接喝醉的他回家?她愣住了,确实想起有这么回事。

  好几天前,他醉言醉语地打电话给她,说他喝醉了,要她到中山北路的XX饭店接他回家。当时她已经睡了,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但因为担心他酒后驾车,因此她便急匆匆地出门……

  “我当时吻你了?”他不确定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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