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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巫翮翩被他这么一压,闷哼了声,差点没压出体内全部的空气。

  “该死!”唐威廷低咒了声,忙翻到一旁拍了拍她的肩。“嘿,你还好吧?”

  红着眼抬头看他,巫翩翩的神情我见犹怜。“都是你啦!”即使如此,她一开口就不忘指责他的不是,害得她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这个臭男人是灾星,遇上他就没好事!她是招谁惹谁来着?

  唐威廷的胸口没来由地掹撞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闯进去了一样;他深吸口气,想赶走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震荡。

  “有没有受伤?”他好声好气地问。

  “没有啦!”生气地拍开他关怀的手,巫翩翩试图起身回房,却在脚尖碰到阶梯时传来刺痛,直让她惊呼出声。“啊~~”

  唐威廷心口一提,没来由地一阵慌。“你又怎么了?”

  “什么叫‘我又怎么了’?”

  巫翩翩好生气,她很少对人生气的,就这个老师,明明是生活上息息相关的两人,偏偏老爱惹得她火冒三文。

  “要不是你追我,我会搞成这个样子吗?”忍不住地,她又责备起他来了。

  后!这女人绝对是属“青番”的,什么错全赖到他头上。

  “我是问你有没有受伤啦,关我追你什么事?!”他也跟着恼了,火大地朝她吼了句。

  突然之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中国文字的弊病,会因使用者不同而产生微妙的化学变化。

  追,是动词,可以是追赶的意思,但以另一个层面来说,还有追求的意味。

  两人同时敏感地察觉话气上的发酵变化,因而各自心慌地闭上嘴,却反倒让气氛变得诡谲、暧昧。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在短距离之间传送,莫名地让屋子里的温度升高,像开了火炉似的。

  女孩子家脸皮薄,巫翩翩心虚地红了脸,感觉颊侧烧灼起来。

  “你、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唐威廷额际冒出薄汗,以较大的音量来掩饰自己变得紊乱的心跳。

  “我哪有?!”

  巫翩翩再也受不了这种过度暧昧的气氛,她的心脏跳得乱七八糟,根本找不到平日规律的节拍。

  “我要回房……噢!”结果才企图移动,脚踝间尖锐的刺痛让她再次惊叫,当真逼出泪水来。

  唐威廷皱起眉,先行压下心口的骚动置之不理。“八成是扭到了。”

  他俐落地跃起身,二话不说地将她拦腰抱起,再度让巫翩翩惊声尖叫!

  “闭嘴!”他闭了闭眼,耳膜差点没让她的叫声轰破。“现在别乱动,我先送你回房间。”

  又惊又怕又羞地攀紧唐威廷的脖子,巫翩翩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跟男人这么接近,更别提让个大男人抱在怀里了;从她懂事以来,连爸爸都不曾再对她这么做过,如今却让他占尽便宜。

  失算呐失算!实在不该住到这“狼窝”里来的。

  推开小阁楼的门,唐威廷没时间注意被她布置得温馨舒适的阁楼空间,将她放置在床上之后,拉了拉衣服的绉褶便往外走。

  老实说,巫翩翩是有些失望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只是觉得心头有些被刺伤的感觉,在离开他的怀抱之后——

  笨!人家老师只是尽责地照顾房客而已,她一个人在那边心跳个什么东东?简直是莫名其妙嘛!

  她料想不到的是,没多久时间,唐威廷又绕了回来,手上多了个类似酒瓶的小罐子,却足以令巫翩翩惊骇地瞠大双眼,惊惧地开始往后移动。

  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由于住的是乡下地方,家里有人扭到什么的,老爸总会用那种东西来“折磨”伤者,那种东西叫做“药洗”。

  不不不!老师不会那么残忍地想用那种东西来“对付”她吧?!

  她只不过小小的恶作剧一下,让他吃顿难吃的晚餐而已呀!

  “你干么?”唐威廷知道她在躲什么,却仍明知故问。

  “我……我没事。”她捂住脚踝,即使指尖下传来阵阵刺痛,她还是佯装没事。

  她才没那么傻的“自投罗网”呢!

  趋上前去,唐威廷扭开罐子的瓶盖,倒了些药洗在掌心上,意图明显到不行。“没事才怪,脚踝都肿起来了。”

  “不要!”她几乎惊跳起来,如果不是脚上的伤让她难以行动的话,她铁定会拿扫帚把他赶出自己的房间。

  唐威廷难得地板起脸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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