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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张天泽是绝对相信张院判这位师兄的为人,师兄跟他一样只醉心于研究医术、治病救人,入太医院十几年,因他脾气耿直,不懂变通,所以就算他医术出众也没得到提拔。

  此次是他为了助银皓得到供药之权,才请师兄相助,否则师兄不会去竞争院判的位置,所以他根本没理由出卖他们。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走漏了消息,或是被人收买。

  “汪家拿陈丫头的性命要胁咱们交出灵芝培育的方法,可并没有说要放了她,只要陈丫头在他手中,开口要药田是迟早的事,我想他此时没提,只怕是在等消息。”张天泽分析道,希望银皓能逃过这一劫。

  “消息?”郑峰怔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您的意思是汪家已在京城设下埋伏,正等着主子自投罗网?或是像上次那样在半道上派水匪突袭?”

  陈世忠此刻心里正担忧着女儿,原本还指望着银皓回来相救,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差点昏了过去。

  张天泽见状忙安抚道:“陈老弟,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你也知道我那义子是个非常聪明警觉之人,说不定在汪家动手前就已察觉出来了。”

  “对、对啊,这只是我瞎猜的,陈老爷您别多想,我跟在主子身边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汪家这点计谋根本算不得什么。”郑峰也出声。

  陈世忠明白他们的好心,只深深一叹,点点头。

  张天泽又安慰了他几句才起身离开。

  郑峰亲自将他送出门后,一转身瞧见兰草红肿着一双眼睛,站在廊下望着自己,他忙快步走过去,“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是让你去睡一会儿吗?”瞧着她红肿的眸子又盈满泪水,他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人紧紧揪住,难受得紧,抬起手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如今也不知姑娘被汪家藏在哪里、有没有被饿着,一想到这些,我如何睡得着?何况姑娘还是因为我才被汪家劫走的。”兰草吸着鼻子,声音因哭得太久而变得沙哑。

  昨日上午她父亲的确驾着马车送她回城,只是马车快到城门口时,左侧的车轮子突然断裂,因此耽误了好半天,等修好车回到陈家才得知汪家利用他们将郑峰支走,趁机绑架了姑娘。

  “我都说了,这事根本怪不着你,只不过你恰好出城,才让汪家借机利用。所以就算你待在陈姑娘身边,汪家也一样会找其他机会,何况府中还有汪家的内应。”

  “万一银公子也出了事,到时还有谁能救出姑娘啊?”

  “还有我。就算主子这回真中了汪家的圈套,无法及时赶回来,可我向你保证,就算拼掉我这条命,也一定会将你家姑娘从汪家手中救回来。”郑峰扶住她颤抖的双肩,一脸凛然地说道。

  闻言,兰草抬起红肿的阵子直直望向他,心里既感动又难过,当即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大哭起来。

  郑峰搂着她娇小的身子,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道:“你别哭了好不好?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我……我实在太害怕了,所以忍不住就想哭……”兰草边吸着鼻子,边哑声解释。

  郑峰心下又是一阵怜惜不舍,真恨不得立即冲进汪家将他们暴打一顿。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陈紫萁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心里思索着自己要如何逃出去,这时一名妇人端着几样简单的饭菜,推门走了进来。

  闻声,她抬起头朝那妇人冷漠地望了一眼,不等她开口便自觉起身下床,在桌边坐下,扫了一眼桌上几样小菜,竟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心里冷笑一声,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来。

  此时她心里再怎么痛恨林大娘的欺骗,但为了有力气想法子逃跑,她就绝不能饿着。

  林大娘站在一旁,心里并不好过,当年若不是自家没有活路可走,丈夫和儿子也不会跑去当水匪,暗中听命于汪家,而她为了让丈夫和儿子能得汪家重用,只得昧着良心说实话,在陈家这两年里,瞧着陈老爷与姑娘时常拿银子接济那些落难之人,心里也开始后悔起来,不愿意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可是她又不敢违背汪家,以汪建业的性子,定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林大娘犹豫一下,才小声说道:“姑娘放心,兰草和她爹并没有发生意外。”

  陈紫萁夹菜的手略顿了下,没抬头看她,不过因为这个消息心里多少安了几分。

  “姑娘也别担心自己,汪家绑架姑娘只是冲着你家药田,并不会伤害你的。”这是她偷偷打听来的消息。

  陈紫萁自然明白汪家绑架自己的真正目的,此时她倒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银皓的安危。

  银皓前脚刚离开,汪家就设下圈套绑架自己,想来定是早就得知银皓会上京去。虽然银皓并没告诉她上京的原因,但他会亲自前去,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汪家必定早就在上京途中或是京城设下陷阱等着银皓,如今她只能一边祈祷银皓能先一步察觉出汪家的计谋,逃过一劫,一边思索着自己该如何自救,不能让汪家拿自己的性命逼迫父亲交出药田。

  汪建业站在自家药铺二楼,冷眼瞧着对面的保济堂,见看病的人只增不减,心里又恨又嫉,随即转念一想,只要这次计划成功,到时想个法子将这些药铺弄到手,自个儿不就可以重新在杭州立足了吗?

  这时,一只白色信鸽从远方飞来,落在汪建业身旁的一名管事手中。

  那管事俐落地将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取下,打开一瞧,脸上顿时一喜,“主子,事成了,这回那银皓再没这么好运,连人带船被炸成碎片沉进河底了。”

  “真的?”汪建业有几分不敢相信,想他与人斗了大半辈子,还从没遇到过像银皓这般强劲命硬的对手。

  管事点了点头,双手捧起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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