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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看护称赞一心胸部：“触觉如真，是杜邦化工厂最新产品，尚未正式发售。” 　　一心不会知道。 　　看护取出一套衣服，“换上这个。” 　　不过是一件宽身白色大Ｔ恤与一条松身男朋友式牛仔裤，十分朴素。 　　邓医生轻轻说：“你很快会得习惯新生活。” 　　一心想说不，但是硬生忍耐，要感恩。 　　看护把她口罩除下，忍不住脱口赞：“多性感。” 　　一心仍然看到夸张肿唇，希望渐渐会得消肿。 　　邓医生说：“许多女子定期到医生处注射脂肪，就是希望得到这般樱唇。” 　　一心缓缓戴上口罩。 　　“慢着。” 　　邓医生取出一管口红，“搽一点。” 　　一心急得掩住嘴，还添妆，那就成为血盆大口了。 　　“大约六个月后可全部消肿。” 　　“你每两个星期来复诊及注射，直至另行通告。” 　　一心点头。 　　她在心里叹口气。 　　应该笑才是，世上有几个人可以更换躯壳。 　　自医务所出来，阳光普照。 　　一心见尚余时间，轻轻走进一间理发店。 　　一个手臂纹身的年轻人立刻迎上，“小姐，今日我侍候你。” 　　一心怔住，她从来没得过如此殷勤的招待。 　　“请除下口罩。” 　　一心轻轻摇头。 　　理发师笑，“可是要剪发，你脸盘子小，大胆剪一个超短发如何，容易打理。” 　　一心点点头。 　　“长发超过十吋，我替你整齐剪下捐给癌症病人可好。” 　　“谢谢你。” 　　剪到一半，理发师轻轻替她摘下口罩，失声问：“小姐你是模特儿？” 　　整个理发店转过头来。 　　一心连忙低下头。 　　理发师说：“没事没事，大家各就各位。” 　　剪完发，一心匆匆离开，有男子扑上替她开门。 　　走在街上，发觉途人脸容充满笑意，不少人注视她美好身段。 　　一心忽然明白邓医生说要补偿她的原因。 　　原来好看的人日常得到如此不一样待遇。 　　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在时装店门口站一会，店员竟推门出来，“小姐，有新货刚到，请进来参观，可打九折。” 　　以前，许一心走到哪里都似透明人，店员不至于赶走她，但随她游荡，甚少招呼。 　　她走回相熟二手店拣货，老板竟不认识她，态度恭敬到不自然。 　　一心感慨，哦，原来真相如此。 　　她回到宿舍，港姐在等她。 　　一开门，港姐双眼如铜铃，“许一心！” 　　一心十分无奈，摊摊手，“可不是。” 　　港姐把她拉到亮光之处，细细看她的脸，轻轻触摸，“像洋娃娃，”她喃喃说：“一心，我真高兴。” 　　港姐落泪，一心握紧她的手。 　　她搓搓一心的短鬈发，“你是最漂亮的管家。” 　　“港姐，多谢你关怀。” 　　“以后，关心你的人可多了。” 　　“我这样夸张怪相，怎么办呢。” 　　港姐啼笑皆非，“你已是美人，就照规矩办。” 　　一心害怕，“我时时在报上看到新闻，那种被劫杀尸身丢路边及河道的少女，都长得像我现在的样子。” 　　港姐没好气，“一个人的结局，不因为他长相，而关系他的作为。” 　　经过港姐安抚，一心略为安慰，回房处理合约。 　　以往，她可以贴近书桌坐，可是，此刻胸前伟大，要把椅子退后半呎，稍迟，她索性把胸部放在桌面。 　　洋女把双乳称“girls”，女孩般娇纵，需要用心服侍。 　　她把合约中疑问一一传送给周地理律师，要求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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