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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成年皇子成亲后就得封王出宫另住,也会赐予封地,而皇上给谁的封地好,代表那位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越重,而进贡最多、税收最多之地,代表越繁华,也是皇子们努力想求得的封地,为此,赢得多方势力,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都是皇子们要收拢的对象。

  第一个找上朱家的就是三皇子,他向朱家承诺,只要提供金援助他上位,日后有了从龙之功,朱家从此再回青云路,任朝中要臣,封爵封侯。

  这等荣耀宗族之事,身为族长的朱益安拒绝了,还抬出祖训,说族中弟子不分嫡支旁系,绝不参与皇储之争。

  此事被传了出去,其他皇子也不敢上门,但三皇子却兜兜转转的找上他们宣州朱家。

  不得不说,三皇子极有心机,朱家嫡系只有两房,大房不松口,二房又无能,他便选了在外界眼中,表现不是最出色,却一直屈于旁系老二的他们。

  挑衅的话说得直白,嫡系吃香喝辣,备受礼遇,旁支的就不是人?三皇子承诺,只要能说动朱益安、朱礼尧,条件任他们开。

  他们特意拐了个大弯,怂恿另一旁系去找嫡出二房相谈,再由二房去找朱礼尧商量,结果被狠狠教训一通不说,二房也被气得跳脚,骂了回来,辗转又传回他们耳里。

  既然大房不能配合又没有威胁性,那就换一个会听话的来当朱家少主即可,朱益安身体不好,唯一独子死了,伤心过度,他的死期还会远吗?

  他们父子与三皇子几次勾结要处理掉朱礼尧,没想到那小子命大,逃过一次又一次。

  “朱家隐瞒朱礼尧出事,制造他在外处理要务的假象,可这段日子,蒋大夫进出次数朱益安赡养的别院,看来他也撑不了多久。”朱皓云说着,嘴角一勾。

  朱信恩满脸的笑意盎然,“让人放出消息,朱家少主发生意外,如今生死未卜。一旦朱家说不出朱礼尧的下落,或是没办法让他现身辟谣,宗室那边再闹一闹,那些老家伙不会眼睁睁看着朱家群龙无首的,咱们再加把劲就行了。”

  朱皓云点头,看着手里的酒杯,愉悦的喝了一口,真希望时间过得更快一点,也许把酒庆功的日子就不远了。

  他轻晃杯中酒,看着父亲道:“再几个月就近年关,宫里宴会不少,朱家身为皇商,手握多条贡品线,贡品也将一批批往宫里送,不管是酒水、茶叶、陶瓷甚至绸缎,全是皇上年终要赏赐百官的,可万一有一批到不了货……”

  “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可做不得啊。”他摇头。

  “如果众人手足无措,我挺身而出,成功化解危机呢?”他自信的说。

  朱信恩生性谨慎,当下蹙眉道:“这样也极为冒险,平常你藏拙,就是不想让人将目光摆在你身上。”因为不显眼,办事更方便,这些年来,他们私下挣得的财库绝对是朱家旁系之最,也因此,三皇子才会找上他们,只是近年来,三皇子要钱也要得更凶了。

  “时机已到,朱礼尧确定出事,我又何必再避其锋芒?何况,要动任何一条贡品线可没那么容易,儿子想过了,最好动的是酒水,此贡品一向装船送货,若是出个意外,像是船沉了,或是被水匪劫了呢?”

  朱信恩顿时明白了,若朱家无法在期限内再送出酒水,龙颜震怒下,苛责惩罚一定免不了,毕竟少主出事,朱家螺丝又松了,嫡系二房又不堪胜任,届时旁系总要有人站出来。

  “届时请三皇子开口,让亲他的大臣在朝堂上向皇上说些话,树大分枝,能者掌舵,儿子成朱家少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朱皓云又说。

  朱信恩点点头,笑了起来,他对这个儿子再满意不过,即使出于旁系,他也是能与朱礼尧分庭抗礼的对手,朱礼尧死了,不就是他上位吗?

  父子两人相视而笑,举杯重重相扣,仰头畅饮。

  京城一如以往的热闹,老百姓聊的不是食衣住行,而是哪几位皇子做了什么事让今上赞不绝口,又是哪几个纨裤皇子,被今上不给面子的当文武百官训斥。

  没办法,今上多情,后宫三千,后妃们又增产报国,皇子皇女算算也近三十人,且皇上英明神武,生下的龙子龙女个个长得好、脑袋好,这也是皇上至今没决定太子的主因。

  其实大魏皇朝历来立嫡不立庶,可偏偏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非皇后所出,甫出生就离金銮殿上的位置远。

  迎客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有钱又有闲的老百姓就坐了好几桌,聚精会神的听着说书的口沫横飞的说到水到渠成、群臣连手,皇子继承大统的最后桥段。

  这故事背景肯定是虚构的,毕竟大家脑袋都只有一个,妄议皇室,又不是嫌命太长。

  楼下客人听得入迷亢奋,三楼的上等雅间里则坐着三名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桌上杯盘狼藉,看来已经吃喝过一轮,却见三人还不时的倒酒、喝酒,显然心情郁闷得很,而让他们心情差的是三人共同的朋友朱礼尧。

  他们号称京城四大少,但大部分的聚会都会少朱礼尧这个工作狂,他们也习惯了,但四人有特殊的联络管道,也是那个管道迟迟没有传来朱礼尧的只字词组,他们便直接杀到朱府,与朱老爷一见,才知他出事了,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他们烦心得很,偏偏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人。

  “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人或事。”

  开口的是郑湘武,桀骜不驯,长得浓眉大眼,他是国公府的二少爷,在维护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里混了一员,这些日子他在京城巡视,总暗暗注意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事物。

  京城朱家可不是某城或某州的首富,而是大魏皇朝富可敌国的首富,细数几大城市,十家店铺内有五家就是朱家的,朱家一大半的店铺若是倒了,大魏皇朝要大乱的。

  朱家与朝廷往来密切,朱礼尧身为朱家少主,身边保护的侍从、暗卫更是不知凡几,不想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失踪三月有余。

  “还找什么异常人事!一定是朱家旁系那些魑魅魍魍在作怪,嫡系长房只有离之一个男丁,纵然有朱老爷与宗族里几个老家伙护着又如何?那几个老家伙都年近古稀了,一旦离之出了事,旁系还会顾虑到他们?那时那些旁支也不必总喝汤,而是能吃整块肉了。”

  说这话的是苏奕铭,他出身将军府,但浑身气质反而更像出身世家,整个人俊秀斯文。

  “我认同卖铭的话,那些旁系哪个不想让家中闺女与皇室或世家沾点亲?朱家可不是一般商贾,是入得皇亲贵胄的眼的商贾,这一沾上,都是富贵。”

  唐聿甫则是玉书坊的少东家,相貌俊逸,也是睿王府世子。

  可三人说来说去,最终认为就是朱礼尧不听劝,若是早早成亲开枝散叶,生个十个八个,谁会集中火力只攻击他?偏偏他不肯成亲又不沾女色,至今一儿半女都没有。

  “下雨了。”郑湘武闷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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