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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但耿雄谦根本当她疯了,将她搂着朝外头走去,一边叫着:“明德,你陪她坐出租车回家,亲自看她进家门。”

  “呃——老大——”赵明德还未从傻眼中回神。那个大美人——不就是展中的校花吗?怎么回事呀?

  叶蔚湘不肯走,抱住他低叫:“我不回去!我不要!”

  他不肯低下头看她,怕在她乞求中心软。他要是带她走就是神智不清了,还不如掐死她比较快。

  “我不会带你走。如果分手可以让你死心,那我们就分手!”他几乎在恐吓她。

  “雄谦,你不要丢下我——我可以吃苦,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你——你不要这样——”

  想忍住的眼泪终究关不住源头,一滴一滴地落在他手背上,也烫入他心中。

  妈的!他在心中暗咒,就是忍不住心软。

  “别又哭了!”他粗鲁地用袖子抹她脸,太过用力,把她脸抹得又红又痛。

  “让我跟你走。”

  “你还小!我从不拐小孩子出走!”

  “让我跟你走。”她声音中怒意渐浓。

  “你听不懂吗?我不会带你走!”

  “让我跟你——”

  “妈的!”他暴喝:“我不要你了,成不成?滚回家去!”

  耿雄谦将她扯离自己的身躯,丢向王正威那边。

  “押她回家,别让她来烦我!”交代完后,他狠心转过身,笔直往月台站走去。

  她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旅行袋抱在身前,泪水淌入其中,不让人看见——他最讨厌她哭的。

  她以为老天恩赐了她,但是,事实告诉她的是,她心爱的男人觉得她太累赘,终于决定放弃她。

  月台是最好的分离地,他宣告了不要她的事实。

  他不要她,不要她——

  她哭得心碎,几乎没法子呼吸,当然也就听不到沉重而不舍的叹息声,以及折回来的脚步声,直到她被用力地提了起来,抱入熟悉的怀中,才泪眼迷蒙地看到他无奈的面孔。他脸色很难看,但已添了抹不情愿的屈服。

  耿雄谦咒了自己意志不坚数百遍,但仍制止不了自己的心,而这令他不悦至极,所以出口的话凶恶无比,与擦拭她泪水的轻柔手劲完全不对。

  “你得发誓不再哭泣,否则我会随时把你休回台中。”

  她拼命点头,想要飞快掩去曾大量流泪的事实。

  “而且你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我知道。”

  他用力搂住她,无法再恫吓她什么。这软弱的小女人毕生没什么坚持,但偶尔来上一次,便不容他人改变她心意。怪只怪他永远无法对她狠下心,不是吗?

  李秋雉递来一张车票,交入耿雄谦手中。不知何时她跑去买票,似乎料定他会带她走,没第二种作法似的。

  “火车快进站了。”她说着,故作坚强的眼中有着失落。败在这样美丽的女孩手中,也算光荣吧?

  “谢谢你。你们——你们都回去吧!”

  不肯离去的三个人终于走了,因为他们那个向来独来独往的老大,已不孤单了。他有了伴侣,旅途上哪还怕寂寞呢?自是不需要他们这些人当电灯泡杀风景了。

  火车进站,北上的夜车不见些许人迹。他搂着她上车,自始至终都不曾放开她,也没多说什么话。

  直到她因疲惫而渐渐沉睡,靠在他肩膀寻到舒适处入眠,他才低低在她耳边道:“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以命发誓。”

  即使未来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第七章

  三年后——

  孟氏集团,一个集财势于一身、叱咤商场、纵横南北与海外的庞大企业体,虽与另两个大集团并列台湾三巨头,但实际上,孟家的团结与商场上运用的战略,是所有的企业体远远不及的。

  而以孟氏端正清明的形象而言,天天跑来地下赌场小试身手,可就是匪夷所思了。真正的巨富根本瞧不上眼这种小规模的赌场,要是真的手痒,大可包专机前往赌城去豪赌,又可被伺候得身心愉快,不该来这里的。

  自从知道这个每晚必来、衣装革履的男子叫孟宇堂,是孟氏家族第三代的菁英之一后,他们每天便密切地盯着,并且不知该如何是好。告知了老大,只见老大脸色难看,什么话也不说,他们这些小喽啰自是不敢有所行动了。

  终于在今天,老大由办公室传来指令,要他请孟宇堂上去,他们才小心地移近那个坐在贵宾位、眼前摆满赢来筹码的孟宇堂,低声告知:“孟先生,我们老大要见你。”

  孟宇堂俊美的面孔充满了得偿心愿的笑意,点了点头,起身时指向桌上的一大笔财富道:“给你们俩吃红。这十来天,你们盯得很辛苦。”

  不理会两名小伙子的张口结舌,他被另一名大块头领向后头隐密的空间见他找了好久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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