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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齐沐谦抓抓头发一脸懵懂,充分展现自己是被养废的渣帝,他撇撇嘴,满脸的不甘愿。

  “朝堂大事儿臣不懂,但如果依儿臣心意,儿臣就瑾王和杨磬两个好友,当然不想他们离开。”

  一句话,太后听出重点。

  可不就是这样吗,齐沐谦身边除杨磬、周承之外再无他人,如果他们不在京城,届时就不会有愣头青跳出来质疑齐沐谦的死因。

  这两人虽说名声不咋地,但行事冲动、脑袋固执,如果来个义愤填膺、击鼓鸣冤,向萸的事在百姓心目中还鲜明着呢——这险不能冒!

  对于杨家而言,换皇帝不难,难在名正言顺、众望所归,任何一丝一毫的臆测都不能出现。

  当下杨玉琼已经拍板决定,却装模作样劝道:“皇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父君病笃,身为儿子本就该随侍在侧以尽孝道。本宫深知你们感情深厚,舍不得分离,况且这一路千里迢迢,你自会担心周承的安全,不如让杨磬领一队卫兵护送周承返回,待杨磬回京,再将一路所见所闻讲给皇上听?”

  这么快就入套?好没有成就感啊,齐沐谦肚子里笑出繁花盛绽,脸上却拉出满架子苦瓜。“两个都走哦?”

  杨磬与周承对上眼,开心得像头傻熊,一击掌,双膝跪地重重磕头。“谢谢太后,终于能出京玩儿了。”他弹起身,勾上周承肩膀,笑说:“你总说周朝男子身材纤细,容貌出众,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你有没有说谎。”

  齐沐瑱轻蔑地瞄向杨磬,一个杨权、一个杨磬,杨家的后代全长成这副模样,气数将尽矣。

  齐沐谦不满。“留下我一个人,你们亏不亏心呐?母后,我也想一起去。”

  “胡闹,皇上哪能随意出京,朝廷大事还得靠皇上主持呢。”

  齐沐谦想笑,他是想主持呀,可杨家怎舍得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杨磬见状,马上收敛笑颜,腆着脸讨好。“皇上放心,这一路我定护瑾王平安,书信日日不断,将好玩有趣的事钜细靡遗全写下来。”

  “省省吧,你那笔字,说是鬼画符还污辱了鬼。”

  周承见状也劝。“若皇上怕寂寞,不如召行宫里的公子进宫伴驾。”齐沐谦这才朝太后投去一眼,可怜巴巴的。

  太后抿唇浅笑,想召就召吧,正愁没有正当理由来控诉庸碌无用的傻皇帝,这会儿有了当然得成全。

  长叹一声,太后宠溺的视线落在齐沐谦身上,像个对儿子无可奈何的慈母。“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但是要节制,别荒唐太过惹人闲话。”

  心口不一的女人啊,她最热爱的不就是他的闲话吗?

  齐沐谦畅意大笑,像拿到新玩具的孩子般。“谢谢母后。”

  齐沐瑱嘴角的不屑更深刻。心道:有这样的皇帝,是大齐最大的悲哀,无妨,很快就要改朝换代,齐国百姓的悲哀由他来终结。

  他的鄙夷被齐沐谦接个正着,他微哂,轻舔嘴角,一脸好色模样,看得太后笑不可遏。

  “既然事情定下,瑾王尽快打理行装早点出发吧,免得你父皇挂念。”

  “是,多谢娘娘仁慈。”

  “都回去吧,皇上肯定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说。”太后端茶送客。

  告退后,三人走出大殿,齐沐谦看见等在外头的向萸,他假装没发现,两手搭着杨磬和周承肩膀,三人说笑离开。

  德兴宫里。

  “我以为还得再多花点功夫,没想到……太后老了。”齐沐谦笑道。

  “不对,她中毒了。”周承回答。

  她的眼睛赤红,耳颈交接处浮现红色细丝,不过中毒不深,隔三差五请平安脉的太医们并未发现异样,照这情况发展下去,太后很快就会出现癫狂现象。

  “是你动的手?”杨磬看着齐沐谦。

  “不对,是向萸吧?”周承接话。

  “是。”齐沐谦回答。

  向萸把周承的话听进去了,她将玉娇花的种子磨成粉加入颜料中作画,而她的画让太后看痴了,经常爬上梯子轻轻抚摸儿子的脸。一日日下来,太后上瘾了,昨日永福宫传来消息,说太后命人将床搬到那屋子里。

  本就是个疯狂女人,可以为儿子屠杀一堆皇子,那毒不过是把她的疯狂本性给展露。

  “那丫头是想替你岀气吧?胆子真肥。”杨磬轻笑。他虽然不喜欢向萸,但也高兴沐谦终于有人心疼。

  “不管太后是不是中毒,事情终是照我们想要的发展。”齐沐谦道。

  “说到底还是咱们有本事呗。”杨磬得意洋洋。

  是该得意,谁想得到京城三大废物,竟能润物无声地办成这么多事。

  周朝皇子间的争斗,他们使过力气,朝堂势力也有他们的分儿,目的就是帮周承坐上那把椅子。

  周朝是个小国,却挡在大齐与北辽之间,这些年北辽没有能人,而血液里的残暴让他们族群之间征伐斗争、国力削弱,齐沐谦安排在周朝的人,用了五年的时间把边关贸易做起来,让北辽百姓得以温饱。

  为求温饱,部族间大小战事频仍,却没有人敢对周国发动战争。

  要办成这么多事就缺不了银子,因此齐沐谦组织商队,南来北往运送有无,当然促成他暴富的是在临州发现的玉矿。

  既然提到临州就必须说说临王,先临王是先帝的异母弟弟,不受待见的他被封在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又号称穷山恶水的临州。

  临王抑郁,到封地之后不久就生病去世,临王妃与丈夫感情深厚,挨不到两年也走了,留下一个病恹恹的儿子。

  外人鲜少见过他,二十岁了,每年都传出他濒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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