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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混账,你问这是什么话?这将领不是你安排的,你这是想推卸责任吗?”南宫盛怒极飙骂。

  赵英面上无光。“不是的,若是我安排的人,绝不可能背叛我,今日之事显示临南军里出事了!”他解释。

  “出什么事?”南宫盛立即心惊。

  “也许是我的人被换掉了。”想想后,他沉声说。

  “此回临南大军由你全权调度,谁能换下你的人?慢着,除非……”

  他面色越来越难看。“没错,除非是我大哥赵汉出马,否则我安排的人怎么可能不听命?”

  “可是赵汉人不是在临南,还为朕夺他女人之事意志消沉,无心国事,这才将兵权交给你吗?”

  “他也是有可能振作的。”赵英意有所指的说。

  南宫盛面色一沉。“你真认为是赵汉插的手?”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可能吗?临南大军可不是随便人调动得了的,即便是皇上您都……”不好再明说下去。皇上的势力只在这小小皇城,其他地方可没人甩他这个皇帝。

  他哪里听不出这层意思,立刻涨红了脸。“好,就算是赵汉好了,他真想造反吗?”他怒不可遏。

  赵英也尴尬。“这……”

  “他敢?”

  “您也知道,您抢走的那女人是我大哥先瞧上的,也动了真情,结果却……”

  “该死的东西!朕要他一个女人算什么?他竟敢记恨,甚至出兵攻打朕,朕绝不饶他!”

  “您想回击?”

  “废话,让他打进京来的话,朕这江山难道真送给他不成?而这都怪你,连件事都办不好,等这事平息过后,朕会再找你算账的!”南宫盛怒说。

  赵英心头恼怒,暗想:还不是皇上自己好色惹的祸,这会来怪他,一点道理也没有。“皇上,您不要忘记有一个人还在京城,两军开打胜了便罢,输了,他可饶不了您!”

  “住口!”提起此人,他身子一颤,恼怒起来。

  “我只是提醒您,咱们当初将这事闹大,也不过是想弄点钱花,若真的内讧打起来,咱们谁也讨不了好。”赵英说。这个南宫盛才半年的时间,就将国库挥霍殆尽,为补国库的空缺,才想到若传出有战事,就有理由向百姓苛徵重税,两人狼狈为奸,说好一起捞钱敛财。

  哪知,南宫策一声不响地跑回京来,两人担心这如意算盘教他识破,这才狠下心杀几个百姓让他看,可如今临南军内有异变,两军竟然真的打起来,场面如此失控,南宫策就在京城里,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若让他出面,这事还能善了吗?

  南宫盛气得摔了酒杯。“可恶,这都怪朕那该死的三弟,好端端的长沙不待,跑来京城坏事,当初送了朱志庆给他玩,以为有人可整,那小子一时半刻不会理咱们的事,可怎么晓得……恨呐!”他咬牙切齿。

  赵英俊脸瞿黑。这摆明是闹剧一场,他不敢想像让南宫策得知后,自己这条小命会是怎样的风雨飘摇了。“事到如今,咱们已是无回头路可走了,不如……”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了!”南宫盛眯眼,脸庞出现阴狠之色。

  “太上皇,您不是说有办法解决这事,可怎么听说临南王派亲信督战,打得我军溃不成军,连咱们将领的头都被割下了?”谢红花初闻消息,满脸惊色。

  南宫策正双眸熠熠地盯着手中的四方帕子。之前的那条帕子教安仪弄污了,他恼了许久,结果机灵的李三重不知对这女人说了什么,她这几日又给他绣了一条新的,这回绣的不再是飞龙上青天,而是一泓沁人心脾的碧茵湖水。

  比之先前的帕子,这条更教他喜爱。

  水呢,一泓绿水,一泓水儿……

  “太上皇!”她情急得很,偏偏他散漫的不当一回事!

  “那将领是无用之辈,头割了就割了。”

  “您说这是什么话?将领头被割了,不久临南军就会打进京城来了,这您也没关系?”

  “攻进来才是朕要的,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笑得狡猾无比。

  “欸?您是不是搞错了?要打进来的可是临南军啊!”他怎么反而希望敌人打来?

  他抬眉瞅她。“朕能搞错什么,搞错的是你,朕人在这里谁敢打进来?”他狂傲到简直藐视一切。

  她不以为然的瞅回去。“您神气什么?那临南王就敢!”

  他脸都变了,瞧今日是不得安宁了,他老大不爽的收起帕子,没法再好好欣赏了。“你这笨女人懂什么?他敢,就不会犹不知死活的龟缩在临南醉生梦死,压根不知他的兄弟给他惹上大麻烦了!”

  “他的兄弟,您是说赵英?”

  “哼,赵英有那本事吗?”他不屑得很。

  “可是,您不是说……”

  “还想不明白吗?这场闹剧真正的操纵者是谁?”他清俊的脸庞上满是导了场好戏的得意之色。

  谢红花眼睛越睁越大,大到一个境地后,恍然大悟了。“是您,一切都是您在搞鬼。”

  “总算开窍了。”他那表情是终于有一点点的欣慰,接着起身后,竟是撩袍往外走。

  她见状,忙追上去。“您话没说清楚,出门做什么!”

  见两位主子往外走,李三重与春风姑姑脚一提,也跟上了。

  南宫策头也没回的对跟在后头的女人说:“你瞧这外头有什么不同?”他负手走得悠闲,漫步上了街头。

  不同?有什么不同吗?她嘟着唇随他走动,走着走着,她发现这京城街头似乎有了些许变化,不仅再度出现人潮,而且气氛祥和多了。

  “咦?街上不若之前的萧条与不安了,真奇怪,临南军不是还在城外,大伙已经不惊了吗?”她讶异的说。

  “恐怕是听到风声了。”他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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