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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妈,克制一点啦,你这样会把陆橒灌醉。”老妈是道地的金门人,打年轻起就把金门高粱当水喝,陆橒哪里是她的对手。

  “放心,这女婿妈可满意了,我会手下留情的啦!”

  “我没事,难得阿姨来一趟,我再陪阿姨多喝几杯。”

  刘王春娇得意的看了女儿一眼,一副“你看,女婿都愿意了,你就别拦”的样子。

  所幸,老妈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刘王春娇看了萤幕显示的来电者一眼,傲娇的努努嘴,没好气的接起,嗔道:“喂,干么啦?”

  当了刘王春娇二十九年的女儿,刘牧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老爸等不到老妈回家,心急的找人了。

  老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原本还满脸不悦的刘王春娇突然捂着话筒说:“你们先吃,我上楼讲个电话。”话落,像个少女似的蹦跳离开。

  “谁?”陆橒好奇的问。

  “我爸。”

  “阿姨跟伯父的感情似乎不错。”

  “还行。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可一天不见对方,就又想念得紧。”

  “我可以理解那种感觉。”

  她歪头笑问:“你又可以理解了?”

  “当然,一个礼拜的避不见面,明明就在隔壁,却偏偏见不着,岂止是想念,根本思之若狂。”

  ……这、这家伙干么突然讲得这么赤裸裸啦?不会是酒劲上来了吧?

  看他俊脸明显泛着红潮,刘牧葳倏地起身,“我、我去倒杯水给你。”

  脚踝虽已消肿,但还不方便整个脚板平踩在地上走路,遂一拐一拐地往热水瓶摆放的地方走去。

  斟了杯水,刚转过身,愕然发现陆橒就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她吓得差点松开手里的杯子,多亏他眼明手快的接住,稳稳的放置到一旁。

  “你干么这样无声无息的?是想吓死谁?”刘牧葳骂他。

  可她却没发现,自己的声调跟母亲接到父亲电话时几无两样,都透着一股软绵的撒娇。

  他老半天没说话,就是笑。许是带着笑意的俊颜太过明亮,他又笑得那么干净无瑕,反而让他眸里雄性的炽烈光芒,显得坦荡而自然。

  “原来你的家人都叫你姊姊。”

  带着酒香的热气迎面扑来,让她有些微暈眩,忍不住别开脸,避开他灼热的眼神,“那、那是因为我排行老大,本来就是姊姊呀。”

  “那……我可以也叫你姊姊吗?”他徐徐地靠近她,将她困在柜子和自己之间。

  “你不是不愿意?”还记得初识时,她曾让他叫声姊姊来听听,他践践的别过头去,喊都不喊一声,害她可失望了。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姊姊,不只是姊姊。”

  他原以为,姊姊就是一个长幼有序的称谓那么简单,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姊姊还可以是属于家人之间亲密的小昵称。

  “说啥呢,什么姊姊不只是姊姊?你是喝醉了吧你!”她试着想推开他,他却不动如山,内心无端一阵心慌。

  “不可以吗?不可以喊你姊姊吗?”哑声低问。

  “可、可以啊,反正你才二十五岁,本来就比我小,是该这样喊我。”

  “姊姊、姊姊、姊姊……”

  陆橒噙着浅浅笑意,微带沙哑的沉嗓低低的唤着,每唤一句,就往她逼近一寸,直到最后整张俊脸深深地埋进她颈窝,薄唇贴着她的肌肤,呢喃不休。

  他的唇瓣每掀动一次,就在她肌肤上碰触一次,像绵密不休的亲吻。

  刘牧葳一个抽气,整个人都懵了,浑身僵硬的抵靠在柜子前,脸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发烫的厉害,不用照镜子,她也可以猜想的出来,自己现在整张脸肯定都红透了。

  是错觉吗?明明都是唤着姊姊,爸妈这样喊她的时候,刘牧葳并没有特别异样的感觉,只觉得这就是一个像小名一样的寻常称呼,弟妹这样喊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可偏偏陆橒这样喊她的时候,她竟觉得一阵酥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陆橒!她咬唇,根本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是不是换个话题,会比较好?

  脑中直觉跳出一个疑问,她不假思索的唤道:“陆橒。”

  “嗯?”

  听着他闷闷的轻应从自己颈窝里发出,不知怎地,刘牧葳觉得一阵脚软,好像他们两个是在一个极亲密的环境里独处,难分难舍的纠缠着,可他们明明就在厨房摆着热水瓶的长柜前。

  “你现在不生气了?”她低声问。

  “什么?”她身上好香,有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气,不张扬却很柔软,撩拨得他的心不住地激荡着,无法安歇,就像那一日的列车上那般,令人无法忽视又无法讨厌,甚至觉得沉迷。

  “为什么我拐了脚,你却对我生气?上次也是这样,手被榔头敲到那一次,你是觉得我麻烦,觉得我累……”赘。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来,原本整张脸懒懒埋在她颈窝的陆橒,突然化身为一头敏捷的豹,精准的衔住她玫瑰色的唇瓣,不由分说地将她吻得天旋地转,无法呼吸,更别说是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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