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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见两人怒目以对,杜丫丫捂着伤口叹气。

  “你们不要再吵了,也不要再唤彼此的姓氏,就和我一样喊天栩、欢欢,可不可以?”

  原有话要讲的两人见她摇着伤,一脸恳求的为难样,不约而同的互祝一眼,放弃敌对,非常别扭的互唤——

  “天……天栩。”

  “欢……欢。”

  “天栩,云仙姐姐的后事办好了吧!”

  杜丫丫端着燕窝场,侍女千草为她调整好靠背的软枕即立于一侧,见尉天栩眼神一使,就知趣地退出房间。

  莫迎欢一离开云府,他就迫不及待地将杜丫丫包得密不透风,施展轻功回到已重新挂上杜宅匾额的“家”,并命手下阻挡莫迎欢的“拜访”。

  “你不用自责了,我已吩咐文护卫将她风光大葬,就葬在胭脂坊后面的那个小湖。”

  “胭脂湖畔是扬州最美的地方,小时候我和欢欢、云云最喜欢在那里玩耍。”

  小孩子不懂事,相约要老死在胭脂湖畔,想想多可笑的稚语,如今那里已成为云仙姐姐的长眠处。

  又是那莫迎欢。尉天栩不服输地说:“恨天堡后山有座碧湖,湖光山色相互映照,美如人间仙境,你一定会爱到流连忘返。”

  杜丫丫伤的是胸口不是脑袋,这么明显的暗示昭如明月,有点知觉的人都难以轻忽,她自是不例外。

  洛阳对她而言,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没有放纵她胡为的养母,找不到半个肯接纳她出身的姐妹,受了委屈和鄙视,不再有个清妍的身影为她出头,一切都只有靠自己。

  与其说她害怕爱上他后会遭遗弃,不如说是畏惧一个未知的新环境。

  “呃!我娘有没有说什么?”她故意岔开话题,眼神轻飘。

  尉天栩了解她在逃避问题。“她要你好好养伤,有空会来看你。”

  “咯……咯……我娘可是忙得要命,哪有空闲?”杜丫丫笑得有些假地喝着燕南汤。

  “我给了她一笔银子重修云仙阁,她正忙着监工和训练新来的姑娘,一时之间的确是抽不出空。”

  “瘟神莫迎欢,竟无时无刻如同鬼魅一般窜出来稿破坏,老是掠夺他的自信。尉大栩在心底咒骂她的多事。

  “我和纤纤并无婚约,全是长辈们一相情愿,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只是会有一点困难。

  “她的名字叫纤纤?”杜丫丫哀怨地轻叹。

  “何纤纤,奶奶娘家那方面托孤的甥孙女,她很明理,不会无理取闹。”

  明理?无理取闹?这不是在形容她。“纤纤、纤纤,名字多美呀!不像我只能丫丫、丫丫的叫,多俗气。”

  “嫉妒呀!丫丫,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杜丫丫哦!”她还真吃起醋呢!

  “尉天栩,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杜丫丫用狐疑的眼神膘他。

  瞧他那口气、那神情,十成十在嘲笑她是个醋缸子。

  “妻子不可以连名带姓在呼丈夫,这次原谅你的无心之过,下回绝不宽有。”尉天栩说得挺有丈夫的威仪。

  “去你的,我可没答应要嫁你为妻,现在就给我排头吃,以后不是会更惨。”她心悸地说道。

  尉天栩笑着吻吻她的耳垂。“小心眼,开开玩笑罢了,你还当真呀!”

  此惩罚非彼惩罚。这是两人都眷恋的折磨。

  “喔!那你说要带我回恨天堡一事亦是玩笑话,不用太小题大做喽?”她真希望只是个玩笑。

  他收起谄色,认真的捧着她的小脸蛋。“我是真心要娶你为妻,绝无虚言。”

  “为什么呢?我这么平凡无奇。”容貌、涵养皆无出色之处。

  “不,你不平凡,你是一块隐于钝石的璞玉,只属于发觉你光华的我。”她的光芒如月华,淡淡的。你真像欢欢说的,钱太多。”她不悦地摇摇头。“鹤归云怎会在云仙阁?”

  “他被我逼得走投无路,半夜摸上云仙阁强行求欢,他并不知道我们会去,一切是巧合。”尉天栩轻描淡写的简略带过。

  鹤归云的出现确实是意外。当他和黄山七霸那伙人拼斗之际,惊醒纵欲过度的鹤归云,因此扶持柳云仙想乘机偷袭他。

  只是没料到柳云仙突然大声示警,鹤归云一个心慌,长剑一刺,造成一死一伤的错杀,连带赔上自己的命。

  “归云山庄的人呢?”

  “走的走、散的散,败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对这样遭遇他不会给予同情。

  “噢!”

  尉天栩拿走她已空的碗,在她额上柔情地一物。

  “跟我回恨天堡。”

  杜丫丫心乱如麻地不敢直视他的脸。“这件事我们以前讨论过。”

  “却不是我要的回答。”他体贴地让她偎在怀里,有一丝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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