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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走了。”他身手变钝了,轻易让她踢个正着,得好好反省。

  “你的声音不对劲,感冒了?”难道真是他照顾她?姊妹们在搞什么鬼?

  他气结的一睇,“我自尊心受伤了。”

  三番两次受同一个女人袭击,理由都千奇百怪的可笑,而他没一次逃得过,总在最自信的时候不意遭到挫折,不免有些沮丧。

  她出手从不先招呼的,招招快又狠,攻得人无心理准备,想防守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沙夕梦冷淡地丢了件他的衬衫给他。

  “打了人再说谢,你的方式真独特。”他抱怨地口出讽语。

  “你睡错床了。”似乎没打醒他。

  单牧爵把衬衫揉成一团丢向角落,“三天来我都睡这里,况且你很满意有个暖炉抱。”

  “我、怕、热。”她绝不可能主动去抱任何热源,不合理。

  “不会吧!每天我帮你擦澡时……”她叫人流鼻血的曼妙身段,害他差点变禽兽。

  “擦澡?!”紫绿色的眼眸忽地睁大。

  “你很吵耶!小姐,体谅我三天来不眠不休……我累死了。”他仅着内裤地趴回床上闭起眼睛要睡。

  “不眠不休是很好的成语,你用不着一说再说。”他等于是在提醒她,他们俩有七十二小时形影不离。

  她不能忍受和男人同处八个小时以上。

  “帮我揉揉肩,看顾你比上班辛苦多了。”美色当前可是一大诱惑。

  在病中的她多可爱呀!动也不能动地任由他摆布,而且口气柔和多了,少了一层冰壁冻人,笑容虽薄却如早春的樱草,让人心暖和。

  他都是趁她昏睡时才进行擦澡工程,光是脱衣服便是一大考验。

  以往他脱女人衣服是彼此取乐,不动邪念地只为人净身可就困难重重,口干舌燥地猛吞口水,只差没冲冰水澡,冷水已降不了他的温度。

  目测永远及不上掌量,他晓得她有种出尘的纯净美,但是衣服底下的胴体更是冰雪难沾,无瑕地散发白玉光泽,叫人爱不释手。

  挺立的霭霭云峰不见尘色,平坦如凝脂的小腹,郁郁似林的黑色地带……

  天哪!不能再往下想去,除非有人愿意捐献雪白的处子之身。

  阅人无数的他善于分辨处女的真伪,因为他从不碰处女。

  “你看了多少?”

  “由上而下,前后未漏,我还清过你的排泄物呢!”他说得一副受苦受累的模样。

  突地双颊飞红的沙夕梦有一丝局促,“多事。”

  “然后让你臭死。”他睁开一眼瞧她,似在责怪她的不爱干净。

  “不用你管。”她宁可身上长蛆也不愿和他接触。

  单牧爵坐直身拉她入怀,“做人诚实点,不要连自己都骗。”

  “我讨厌你。”真的好讨厌,讨厌他身上的气味让她软弱。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他忽地在她唇上一啄。

  “脏。”喜欢可以和讨厌打平吗?

  “多亲几次就不脏了,要不要哺点口水让你尝尝?”瞧她多嫌弃,根本口不对心。

  她眉头堆积成山,“老板不用工作?”

  “未来老婆都病如西施地躺在床上,我哪有心思去赚钱。”反正还有两条忠犬在,公司倒不了。

  “放开我。”她不予以回应,免得他玩上瘾会当真。

  姊妹们的殷鉴犹热着,她们绝对不存好心地把她留给他,想从中擦出点火花,好步上她们悲惨的后尘,成为半口棺材的主人。

  老板和秘书的恋曲不见得适用于每个人,总有例外,由她来终止热度。

  冰山是用来降温。

  “你不反驳一、两句?不太像你。”该不会高烧把她脑子里的神经烧坏了?

  “人有作梦的权利。”她限制不了。

  望着她冰冷的紫绿色瞳眸,单牧爵只想深陷。“听过美梦成真这句话吗?”

  “对我而言是恶梦。”连成形都不必,她绝不允许弄假成真。

  “真不幸呀!梦儿,我才是梦的主人,你还是乖乖就范。”他故作轻佻地以下巴摩擦她的脸颊。

  “我拒绝入梦。”她不陪他疯。

  “来不及了,小逃犯,你已经在我的梦里扎了根,拔不掉。”倔傲使她眼底泛着动人光彩,美得几欲夺走他的呼吸。

  “砍、锯、烧、淹,拔太费事。”她不做徒劳无功的事。

  根扎了就砍,砍累明锯,锯剩下的就烧,烧不尽就淹烂根部,只要肯用心,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

  “我要怎样做才能攻下你的心?”她的心防太纹密了。

  “等我心脏停止跳动那一刻,你大可动手来挖。”心,存在于肉体的那一颗。

  “尽管挥动红巾吧!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她的一再排斥太容易引起男人潜在的掠夺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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