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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根本没注意灰衣男子何时离去,侍香满脑子想的是朝思慕想的那个人,她十三岁那年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一直暗通款曲至随公主来到东浚国。

  两颊微红地回想两人云雨交欢的情景,她站在风中傻笑,兀自怀抱着不可能实现的美梦,浑然不知连日来特别关注她的公主正在不远处看她,神色讶然又带一点伤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侍香要背叛她,自古以来最难度的是情关。

  南青瑶默然地拭去眼角泪滴,决意为侍女隐瞒,不揭穿此事,她认出与侍香交谈的男子正是南烈国二皇子府的侍卫长,当年便是他护送她们到东浚国。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二皇兄竟以自身收买她的侍女,哄骗她在药里下毒。

  侍香呀侍香,你何其傻,竟中了美男计。

  而她能不帮她吗?从二皇兄决心杀她的手段来看,断无给她解药的可能性,若是中断下毒事件,有危险的反而是侍香。

  为了侍香,她只有牺牲自己了,两人之间总要有一个获得幸福。

  只是,她注定要负了另一人,她没法和他白头到老,长相厮守。

  叹息声很轻,南青瑶返回房里,她想趁着还看得见的时候绣鸳鸯盖头,就算不能陪心爱男子到老,至少在有生之年一偿心愿,拜堂成亲,成为他的妻。

  “你……你是太子?”

  乍见金碧辉煌的宫阉,难以置信的南青瑶睁大灵璨晶眸,久久回不了神。

  要不是身侧男子暗推她一下,大概是不生根动不了,把眼前的一切当成虚幻一场,不似真实。

  红色琉璃瓦、雪白珍珠墙,两人合抱的大柱漆上铜漆,燕檐高耸向两端拉翘,以玉铺成的廊道竟长达百尺,辉映着一盏盏手工精巧的水晶宫灯。

  这是真的吗?

  “我早说过我是太子,你偏不信,硬要我收敛言行,别走火入魔太深。”一身锦衣的东方珩取笑她,虽回宫令牌仍寻不回来,但有太子少保开路,谁还敢力当!

  “太子是人人可当的吗?你那时的样子,说出来有几人相信。”她看得出他有不凡家世,不怒自威的气势绝非常人,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身份尊贵至此。

  突然间,她惶惶不安,太子等于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她能嫁予他为妻吗?

  更甚者,古来帝王坐拥三宫六院,即使他待她真心,日后必志不可免俗的广纳妃嫔,她不晓得自己是否有母后一样雅量,与人共事一夫。

  父皇的多情是后宫女子心中的痛,即使她贵为皇后的母亲也争不过年轻美貌的妃子,最后郁郁寡欢,芳华正盛的年岁便香消玉殡,与世长辞。

  虽然父皇因心中有愧,至今未再立新后,但是后宫女子只多不少,照样纵情美色之中,将母后得不到的宠爱给了别人。

  心思百转千回的南青瑶蓦然失笑。她都已是对日无多的人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说不定还等不到他笑迎新人,她已毒发身亡了。

  “这下你眼见为凭,可别再笑话我爱说大话,拿太子当青菜萝卜,自己玩得开心。”他故意逗她,装作架子大的威风太子。

  美目轻瞠。“给了梯子就忘了下,你是太子又如何,我是南烈国公主,地位与你相当。”

  都是龙子凤女,双柄高枝。

  “说得好,公主配太子,相当益彰,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俪人。”他仰起头,开怀大笑,搂着她贴近胸口。

  “可我是质子的身份,恐怕不适合……”她眼神一暗,笑容转淡。

  “有我在,怕什么,我东方珩想要的女人,谁敢阻止。”他狂妄的说。

  东方珩自幼学的是帝王术,驾驭臣子,号令三军,统治国家。他习惯发号施令,天子外,他最大,他想做的事,在东浚国境内,还没人敢有异议,皆马首是胆的以他为依归。

  “你认为东皇会同意吗?我们擅自决定的婚事并未经过他同意。”太子完婚,兹事体大,岂能草率行之。

  苦笑的南青瑶在心里叹息。当初他说要带她回家,拜见长辈,顺便提起两人私定终身的亲事,她一直觉得不妥,要不是拗不过他,她也不会出人质府,陪他回家,给两人一个相守的机奋,可他口中的惊喜却成了不折不扣的惊吓。

  东方珩满金笑意地偎向她耳畔。“父皇是明理之人,向来尊重我的意见,你安心地当我的太子妃。”

  “可是……”她有种预感,事情不会如他所想的顺利,定有波折。

  “别可是了,你先在我的寝宫休息一会,我去见父皇,跟他提起我们的事。”

  他迫不及待地想娶她为妃,再也不愿忍受孤枕独眠的折磨。

  有情必有欲,相爱的人若不渴望肌肤相亲,那真是圣人了。

  而他尊重她,不愿草率的要了她,想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让她正式成为他的太子妃,名正言顺的双宿双柄不委屈她。

  “要这么快吗?”她还没调适好心情。

  他低笑,“我还嫌太慢呢!”

  洞房花烛夜,凤冠霞被的玉人儿含羞带快,等他掀红盖头,喝交杯酒,共度一夜春风。

  想到她在他身下宛转承欢,东方珩眼神如炽的盯着清婉佳人,巴不得立刻和她成为一对交颈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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