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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这片刺绘花了她外公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以现摘的花剌一根一根地刺染,等隔天再在同样的位置滴上磨成浆的花汁加色。

  如此重复再重复,看得莫提亚由心惊到害怕,逐渐转为麻木和羡慕,小小年纪的她竟有勇气承受大人也不敢接受的挑战。

  刑爷爷的刺青技巧已臻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少大哥级的人物捧着大笔金钱上门,为的就是他活的巧艺。

  而那年她才十岁吧,背上血珠直冒仍喊不痛,眉头紧皱的笑着骗人,他差点信以为真地要加入她的行列。

  当第一针刺下时他痛得跳起来,当场夺门而出不再尝试,好些日子避从她家门口经过,总是绕远路怕被拉进去受苦。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她都二十六了,由大胆的小女孩长成迷惑众生的小女人,她的美只有他看得见。

  “去问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们,我背后没长眼睛。”而她也不会刻意买面大镜子自我欣赏。

  “你有过很多男人?”声音含着紧绷,似在压抑满腔的酸气。

  一脚朝他小腿踢去,她不像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女人。“我不是处女,你很失望吗?”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是吗?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初夜情结,记挂着谁是她的最初。

  性在她的年代并不开放,十五、六岁若和男孩子走得近总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所以那段时间她和女孩子处得较久。

  而他是唯一不被议论的对象,因为他的形象太清新了,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好孩子,绝不会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地跟着学坏。

  事实证明他确实坏不起来,被她一再强迫才扭扭捏捏的屈从,当了她将近一年的性奴隶。

  不过他们发生关系的机会并不多,她忙着飙车、争地盘,他必须上课参加补习,因此错过的时间远比相聚的多,再加上身边总有一群人哄闹着,想要多做磨练也是不可能的事,平白让他逃过好几劫。

  想到此,她不由得笑了,他一脸委屈的屈辱样叫人捧腹,好像她才是大他四岁的摧花色女。

  她的轻描淡写让他非常不悦。

  “你的紧窒不像常常放荡的样子。”

  “嗯,是有一段时间让它闲着,这几年遇见的男人部不太养眼,让我懒得去自找麻烦。”真正的好男人又是同性恋,让人倒足胃口。

  她没兴趣和性别男的女人上床。

  “意思是自动送上门的男人来者不拒,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她在轻贱自己。

  掀开含笑的眼一睇,蓝凯月的恶女本性表露无遗。“你在气什么,难道这十年来你一直守身如玉,没碰过我以外的女人?”

  “这……”他不自在的扭开脸,泊看她坦荡荡的眼。

  “告诉我,你有过多少女人?”她扳起手指准备替他计算。

  多不可数,连他都无从计数。“呃,我们可不可以别提这个话题。”

  “是你先起的头,我怎么好意思不配合呢?”从她的腰快折断的技巧来看,他“进修”后的功力高超,绝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我要她们并不是因为个人需求,而是她们是我不得拒绝的‘礼物’。”他说话的神情含着苦涩,不得不让她接受他的说法。

  “礼物?”她好奇的趴在他胸前,双手托着腮拄在他起伏不断的胸膛。

  “第一个女人是我的成长礼,第二个女人是我通过考验,第三个女人是学业完成的奖品,第四个女人……”

  她们的面孔没有重复过,只要他做了值得嘉许的事,次日他的床上便会出现一位全身赤裸的美女,身上只用一尺不到的缎带系在腰上请他享用。他曾拒绝了第一个,但随后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无法和母亲通信,甚至得受更多的磨练教训他的不驯。

  “那个人威胁我若不顺从,这辈子休想再见到我母亲一面,他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他要弄脏他,这是他的目的。

  “那个人?”谁会这么善良,顾虑到他的身心健康问题?

  “我父亲。”提到“父亲”两字时,他的眼中进出强烈恨意。

  “你父亲……”为之一憾,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讶色。

  有谁会为了儿子不肯和女人发生关系而隔开母子亲情,这有点违反常理,近乎变态。

  “只要我当晚卖力演出,隔天我便能接到母亲的来信或她的电话、”所以他学会掩藏情绪,假意驯服地敞他要他做的事。

  他在等待机会。

  非常人的父亲,难怪安华阿姨要带着他逃难;“他掌控了你十年?”

  他点头。“不是我不和你联络,而是我失去自由,没法子告诉你我的现况。”他试过,但徒劳无功。

  他又多了一桩恨他的理由,他让他所爱的女人有了其他男人。

  挺罗生门的,她不知该同情谁,病态的父亲还是受压迫的儿子?“所以你同意和他指定的对象订婚,好让他疏于防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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