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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她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坦言能在周围看到殷邪并不痛苦,虽不能与他说说话,不能碰触他,但感受他在身边会令自己安定而从容,即使就此分开,即使再不能相会,殷邪永远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回忆。

  或许他日,春、夏、秋、冬四季不停的更替,当她再在京都和室内作画时,屋外落樱漫飞,他在她心中的影像依旧会那么鲜明,就像他们第一次在三藩市见面她即忘不了他一样。

  “邪,最近很少看到砂衣子来学生会耶,你们闹翻啦?”伍恶兴致勃勃的问,他对这种男欢女爱之事最乐此不疲,严怒感冒的扫了伍恶一眼,觉得男子汉如此行径十分无聊。

  他们一行三人刚从学生会出来,正要分头回自己教室,在走廊上成横列的气势煞是动魄,从教室窗口探出来仰慕他们的女生头已蔚为奇观。

  “更正。”殷邪惬意的笑了笑,“不是很少,是没有。”砂衣子在躲他,从楼梯口的怪异之吻后。

  “你也发现啦?”伍恶兴趣更浓了,语气里不是叹息,而是幸灾乐祸。

  殷邪笑意隐现,“再更正,不是发现,是知道。”但他不想强迫她,如果她要这么做,他会百分之百尊重她,尊重一个淑女是理所当然的,但结局如何就不是砂衣子可以掌握的了。

  “那你还任由她?”严怒挑起了眉,像他的芷丞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羞怯的她,就像牵牛花依赖着他这株大树而生存攀爬似的。

  “有何不可呢?”殷邪笑了,他不担心人没在他身边,砂衣子的心属于他,不需任何形式,这就是最好的契约。

  “女人不能这样宠啦!”伍恶马上口沫横飞的谈起了驭妻术,“要管管她,该骂的时候就要骂,该打的时候就要打,不能给她们太多自由,久了她们会造反,这对我们男人很不利……”

  “他妈的你对颜晓冽还不是百依百顺?”严怒打断了伍恶的长篇大论,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家伙讲的那些他自己根本就都没做到嘛,教别人怎么能信服?

  “那不一样。”伍恶眼睛瞟向别处,敷衍的哼哈了两声,支吾其辞。

  严怒瞪着他,“哪里不一样?”他等着听答案。

  “反正就是不一样就对了。”这下回答的更敷衍了。

  殷邪握拳至唇轻咳一声,微笑建议着,“怒,其实你可以去问晓冽,她应该会比较清楚。”

  “哇拷!你们不要害我!”伍恶立即扑上去,一手搭在一个伙伴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我杰出的伙伴们,其实你们两位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刚刚的意思是男人天生就要有宠女人的雅量,女人嘛,宠宠她们又何妨?疼疼她们,多给她们一点爱,她们就会回馈的愈多……”

  “妈的,他刚刚是这样讲的吗?”严怒很怀疑的问隔着一个伍恶的殷邪,觉得前后根本就是两个版本。

  “相去不远矣。”殷邪很好心的回答。

  “真是我的好哥儿们呀!”伍恶拍他们一记,三人继续风和日丽的往前走,嘴里兴致昂扬的轻哼着,“我们都太幸运了,晓冽是那么优秀,纱纱做的饭菜又是那么好吃,总舵主她豪气干云,芷丞可说是温婉动人,而砂衣子就更不用说了,她……咦?她在干么?”

  走廊上,殷邪的教室前,砂衣子正在跟戴颐谈话,他们靠得很近,戴颐似乎坚持要把某样物品给她,而她也接受了,看样子正进行到道谢阶段。

  “这小子是谁?居然连邪的女朋友都敢动?”伍恶不平了起来,虽然他的晓冽也是他从别人怀里抢夺过来的,但看到这种挖人墙角的实况,他还是忍不住想过去教训教训,告诉一下别人什么叫先来后到的道理。

  “你们先回教室吧!”殷邪一脸从容,看着伍恶和严怒分别进教室之后,他才走向砂衣子。

  他优雅的介入他们中间,看到砂衣子手中拿着套谱,戴颐为她做的歌吗?还颇为有心嘛!

  “午安,两位,今天天气非常不错。”他绅士的一笑,把眼光落在砂衣子力持镇静的脸庞上,盯了她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见她制服领口打的蝴蝶结有点松了,他随即动手温柔的帮她重新打结,眼睛还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长发披泄,令人炫目。

  她几乎不得动弹。看到他毫无预警的走近自己,砂次子已经处于悸动边缘,而他的温柔动作又再再令她不断加速心跳,如果她会死,绝对不是死于神秘人手中,而是死于殷邪的温柔相待之下!

  打好蝴蝶结了,但他修长洁美的指掌非但不离开,反而顺锁骨而绕,轻轻拂过她唇才收回。

  殷邪潇洒的颔首,“两位慢慢聊,我先进教室了。”

  她血液都快凝固了,然,适才被他手指拂过的地方恍似是热的。

  “你们怎么了?”戴颐并不笨,他虽喜欢这女孩,但也不想乘虚而入,赢就要赢得光明正大,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行为。

  她的视线本能的停留在殷邪身上,挺拔的背影一走进教室即被蜂拥而来的同学包围住,他是核心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都是被追逐的目标,泱泱大将的风采是他独树一帜的气质。

  “我爱他。”砂衣子露出一抹笑容,答非所问的回答了戴颐的话。

  而爱将藏在心底,永远藏在心底。

  殷邪优雅的一笑,拦住步出教室的砂衣子。

  “到家里去坐坐,我买了一部很棒的片子,你一定会喜欢。”他极为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像是细腻体贴又像不容反驳。

  “好。”她笑了笑,并不意外殷邪的拦截。

  逃避不是砂衣子的原则,两人终有说再见和各奔东西的时候,即使不是今天,也会是在她回日本之前的任何一天。

  于是他们来到殷邪那栋被她戏称为“皇宫”的家,其实也没多久没来,她却已感觉十分睽违。

  为她脱下制服外套,吻了吻她发鬓,殷邪将她带到沙发坐下,“先听听音乐或看书,让我做一顿丰盛的殷氏晚餐让你品尝。”

  他就像个居家新好男人般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又探出头来,面带笑容的问:“砂衣子,你想吃澳洲牛排还是德国烤鸡?”

  “澳洲牛排。”砂衣子微笑回答,开始翻阅手中的地理杂志。

  这是一本属于殷邪的杂志,似乎借由此,她又更了解了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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