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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出国呀,那好,到哪一国去?别忘了寄点名产来给我吃吃,不然我会很恨你。”伍恶揉揉她的头,暴风雨过后,他那份玩世不恭又回来了。

  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她用力地一个点头。“我会的!”

  再见了,曾经的爱人,他们爱过,但只是曾经,今后将再也没交集点了。

  “保重,祝你一路顺风。”

  伍恶想握握她的手道别,她却突兀地一把投入了他怀里,猛然勾住他颈子,整个身躯与他贴合在一起。

  “抱抱我,这是最后的要求,求求你,不要拒绝我,好吗?”钟浓浓在伍恶耳畔柔声恳求着,似乎是种本能的要求,她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并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拒绝她未免不尽人情。犹豫了一下,他轻轻揽住她腰际,拥抱了她。

  兴匆匆跳下计程车之后,看到的却是这个足以摧毁掉她所有感情的画面!

  晓冽为自己想来听他解释的念头感到可笑,她怎么会有自信地以为伍恶选择的会是她而不是钟浓浓?

  多么缠绵呵!钟浓浓都已经住到他家里来了,他们自然是旧情复燃了,这并不奇怪,现在奇怪的应该是她,她为什么要跑来打扰他们?她该远远地消失才对,不该再莫名其妙地出现。

  这就是他不死心三番两次打电话到她家里,所要告诉她的结果吗?她整颗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激起了从未感受过的强烈爱恨。

  “晓冽,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我爱你。”伍恶说过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是吗?是吗?是吗?打上了无数个问题,她再也无法忍耐了,被那么亲密的人给背叛,她深深受到了伤害。

  她瑟缩了一下,唾弃着自己的无知,并为自己把感情输给了他而感到可悲,不顾疼痛,她扯掉颈上的项炼,一把远远地抛掉。她跳上计程车,再度绝尘而去。

  “谢谢你。”松开手臂,钟浓浓温柔地微微一笑,离开了伍恶宽阔的胸膛,她将会永远记得此刻的温柔。“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如果他留她,她会留下来。

  伍恶泰然自若地露出笑容。“你别开我玩笑了。”他与她的感情,真的已经成为过往。

  “我开玩笑的,被你识破了。”她也笑着说,一丝落寞滑过她眼底,但她很快地恢复笑容。

  “小芸,再见喽。”她摸摸小芸的头,这是他们一同在小巷子里发现的弃狗,名字是她取的,冠他的姓,没想到伍恶会一直将小芸带在身边。

  这就够了吧!起码她知道在他心中有个角落是属于他们过去的回忆,她已不能再奢望更多。

  大房车驶远了,凝望着车身远去的影子,伍恶正要踅回门内,小芸的汪汪叫声留住了他的步伐。

  “怎么?不舍得浓浓吗?”他笑着拉小芸的短尾巴。“没关系,明天就放完春假了,我带你去找晓冽妈妈,她也会好好疼你。”

  小芸乱跳了一圈,嘴巴拾回一个东西给他。

  “说你笨,你还不笨嘛!哇铐,捡到金子啦!不错,不错,做得很好,以后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子就对啦。”

  他笑眯眯地取走小芸口中的东西,蓦地,他眉开眼笑的表情变了,变得又古怪又难看。晓冽什么时候来过的?连他给她的虎口项链也给扔了,是否意味着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该死的拥抱!天杀的!他拳头击在草坪上,这真的不太妙!

  §第十章

  “这个春假可真长呀!”伍恶手中拎着一只餐盒,悠哉地踱进学生会,刹时间香味四溢,令人馋诞。“吃早餐喽!我请客。”他笑嘻嘻地招呼大伙。

  “还有心情吃东西。”严怒哼了一声。

  “这么好买东西来给我们吃?”章狂大手朝餐盒捞来,一脸的顿悟:“难怪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圣了,你在诅咒我什么?”伍恶扬扬眉,夺回章狂手中的韭菜盒子,不爽给他吃了。

  章狂懒洋洋地抖出一记看好戏的笑意。“这位伍施主,你大难已临头。”

  “你才祸不单行!你的总舵主就快跟那个莫名其妙的丁筱珊成一对了,你得自保呀!”伍恶耍起嘴皮子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章狂睨他一眼,怪笑依旧挂在他嘴角,但是他不再开口了,神秘兮兮的,也挑衅兮兮的。

  “恶,颜晓冽今天请假。”为了防止他们打起来,殷邪很善良地告诉他。

  “不止今天,她明天,后天都请假。”章狂补了一句,夺回那香喷喷的韭菜盒子往嘴里丢。

  “恶,其实听说她要……要订婚。”纱纱怯生生地望了伍恶一眼,补上这句七零八落的马路消息,这是她早自修时在班上听来的。

  “你说什么?”句尾上扬好几个音节,伍恶凶神恶煞地逼视纱纱,碍于江忍在,否则他真会把纱纱的衣领给提起来问话。

  “不……不是我逼她的……”纱纱节节后退,被他吓呆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逼她的!”他结实的双臂撑在桌面,眉心纠结起来。“这见鬼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阻止……”纱纱登时傻眼。

  她阻止,她凭什么去阻止人家订婚,更何况她根本没机会阻止哇!完了,伍恶会宰了她,他铁定会宰了她,然后在她的裸尸上画一张恶虎口,电影里都这么演的,准没错……

  “对,你阻止!”伍恶斩钉截铁地说。

  “看不下去了,江忍手一伸,扶住纱纱的肩,护到她身前。“恶,你或许该试着打电话给颜晓冽。”

  “我知道要打。”伍恶懊恼地爬爬头发,讲到这个他就认栽。“但是她不接我的电话。”

  以为今天他们势必可以面对面讲个清楚,他怎么料得到晓冽会不来上课,品学兼优也会跷课?这对圣柏亚来说,绝对是条大新闻。

  “不来只因为太在乎你,恶。”殷邪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明白地点出。

  伍恶跳了起来。“妈的!你有透视眼。”

  这小子总是这么可怕,连他想什么都摸得一清二楚,当他女朋友太可怕了,就像成天没穿衣服似的。

  “我帮你打吧!”章狂拿出自己的大哥大。“几号?”

  “神经,你以为晓冽会不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吗?”伍恶皱皱鼻子,语气不是很好。

  “什么一伙的?又不是结伙抢劫。”章狂笑笑地继续夹他的韭菜盒子吃,反正事不关已,他只要偶尔激他个几句话就行了。

  “那我……不如我帮你打吧。”抛掉刚才的惊吓,纱纱鼓起勇气毛遂自荐。“我是女的,晓冽可能比较会接我的电话。”她这个推论合理极了,很够朋友了吧!

  “女的?女的就不是我们这一伙的人吗?Please,纱纱小姐,晓冽知道你每天都出现在我们旁边。”伍恶哀嚎着,认为自己拿这个宝贝没辙,也只有江忍那么好眼光会看中她。

  “我让我老哥去请颜晓冽出来协助调查。”身形高大的严怒爬爬混乱的头发,他没抬头,只故作漫不经心地哼着。

  虽然他代表正义的那一方,对恶这个混黑道的家伙也不是很能欣赏,但他也不想看到恶下半辈子没老婆,那到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变成来烦他们。

  严家世代都是警务官员出身,在警界占有极为重要的一席之地,要请个人出来易如反掌。

  “让我父母去拜访颜晋缇夫妇吧!他们多少有些私交,届时我们可以一同前往,就不显突兀,你觉得如何?”殷邪很体贴地说。

  他的父母是外交官,对于音乐极为推崇,因而参加过几次颜家举办的茶会,彼此虽不算深交,但几分面子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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